第924節


我第一反應是來錯了地方,第二反應是感覺這聲音有點耳熟,似乎刻意的妖嬈下掩飾了什麼本質,但絕對沒有聽過她說話。我壓著嗓子道:「送快遞的。」
「哦……那你放在地上吧。」女人道。
我裝模作用弄出點聲響,「放好了。」我躡手躡腳的上了五層台階,把電擊劍打開,耐心等待對方現身。如果她不對勁,立刻電倒再說。
約過了一刻鐘,「卡嚓!」是門把手擰開的動靜,門推開,是一個頭髮燙了卷的女子,身材玲瓏,打扮靚麗,我確實沒有見過,心說自己疑神疑鬼了。她看見地上是空的,罵了句,「誒禿列。」
竟然是男人的嗓音,他講的是泰語,「誒禿列」翻譯過來是混蛋的意思,當然,我是事後才知道的。
我猛地意識到這是耶夢!不過領子下的溝壑是什麼鬼?
這時,對方眼角餘光注意到台階上貼牆的我,猛地就想把門關死。
我眼疾手快的把電擊劍往裡一探,剛好被門夾住劍身,而劍尖抵在了對方的手腕。兩秒種的時間,這個裝扮怪異處處彆扭的耶夢倒地,門也開了,他的身子一半在門內,一半在門外。我收了電擊劍,注意到這耶夢的身材,簡直到了讓女人羨慕的程度,翹潤的臀,修長的腿……
他臉上化了淡妝,粉色的嘴唇,白皙的臉蛋,極為女性化。
不過還是能看出一點耶夢本來的面貌。這究竟是怎麼個情況?耶夢扮作女的有何圖謀?
我先是握住手槍和電擊劍跨過耶夢,進入了房門,搜索完發現這裡只有他自己。我撥通了裴奚貞的手機,他說撲錯地方了,正在往這邊趕。我把耶夢拖到沙發前,發現了不對勁兒,他的皮膚上連男性基本的汗毛都沒有,頭髮並不是假的,就連胸前的兩個半球,也像是自然生出來的,起碼達到了c的級別,不知道其中有沒有膠體的成分。
我把他臉上的妝擦掉,五官還是那個五官,卻給人不同的觀感,少了分男人的粗糙,多了分細膩的女人味。
這個時候,我忽地聯想到了什麼,拿電擊劍挑開他的裙子,注意到了腹部下方的地方鼓鼓囊囊。瞬間想起耶夢的故鄉,我心頭一陣惡寒,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第一千零七十一章:家
我怎麼也沒想到耶夢做了不完全的變性,如果不是今天,恐怕憑他以假亂真的身材相貌,不可能再抓到她的。
過了能有半小時,裴奚貞趕到。他看見地上的「女子」時。愣了半晌,他唏噓不已的道:「我天,她未免對自己太狠了,也不曉得他那位在泰國的將軍父親知道了作何感想。」
「亞洲四大神技,泰國的變性,華夏的ps。韓的整容,島國的化妝……我們似乎都領略了其風采。」我吸取了之前的教訓,把耶夢全身上下檢查了一遍,她身上除了一枚栩栩如生的金色d紋身,沒再有別的異常。我拿手銬把她雙手銬住。和老狐狸搜了他的住所。翻到炸彈遙控器一隻,還有幾封耶夢父親的信件。
我們把門一鎖。抬著耶夢返回了d.i.e。
武雲峰、周振宇、江濤一塊走上前祝賀,裴奚貞講了句,「低調低調。」我們聊了幾句,便把耶夢抬入關押室,用專業的電子探測器檢查了一遍,體內沒有異常,這才放下心。裴奚貞讓周振宇派了個武警看守,打算等明天辦完了諸多瑣事再審他。
這時,市局的沈羽傳來消息,他說排掉了六個炸藥埋放地,這份量夠把市局夷平四分之三的。
解除了爆破危機,我們心安了不少,畢竟市局挺多人跟我們關係密切,誰也不想再看見因為d組織發生流血事件。
裴奚貞給吳真真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把井老送回來。
我們便來到姬雨蝶的關押室,她雙手緊緊握在一塊,閉上眼睛朝窗外祈禱,聽見我們的推門聲回過頭,「你們……回來了?」
裴奚貞微笑的點頭,他真誠的道:「謝謝你。」
「井老在哪兒?他有沒有事?」姬雨蝶忐忑的詢問道。
我如釋重負的道:「救回來了,身體良好,雖然體內植入了炸彈,我們打算等半個月凌q身體恢復時,一塊把炸彈摘除。」
「謝謝你們。」姬雨蝶抬手撫動胸口。
「其實最該感謝的是你。」裴奚貞站在她眼前,感激的道:「如果沒有你提供的d組織窩點,也許現在天南市已經陷入了一場危機。過去你為了自己害死了三十多條無辜卻可恨的生命,現在你是為了別人,無意的救了整個天南市。我代表所有因你而免除危機的人,對你說一聲謝謝。」
姬雨蝶毫不居功的道:「你應該感謝心晴,我見不得一個天真無邪的女孩失去了父親。」
「無論怎麼說,你功不可沒。」裴奚貞猶豫了片刻,他承諾的道:「在我權力允許的範圍你,我可以滿足你一個心願。」
姬雨蝶想了良久,她緩聲道:「我提供設計圖紙,你們幫我做一套黑蝴蝶禮服可好?我想死刑的那天,穿著它過完生命的最後一刻。」
我心臟一涼,忽地有點同情她了,還以為她能利用功勞換取無期或者緩期的死刑,沒想到心願竟然這麼簡單。
「嗯,破翼重生的蝴蝶,一定要快樂的飛向另一個世界,所以在黑蝴蝶禮服之外,再讓你的死刑無痛無傷。」裴奚貞沉重的道。
我冷靜的道:「姬雨蝶,現在你後悔嗎?」
「不後悔。」姬雨蝶溫暖的一笑,「如果沒有做那件事情,也許現在我還是d組織一個高級罪犯,將因我死更多的人,而我,也不可能得到心靈的洗禮。」
我豎起大拇指,提供給她一份紙筆,就和裴奚貞返回了辦公室。
今天有點陰,因此吳真真不會被病情影響,他起碼得有兩個小時才能趕到。
我們現在開始刻靈牌。strong>ong>
蔣天賜的那枚靈牌是我和老狐狸共同完成的,簡短的一句話,我們為此久爭不下,就差掀桌子拔槍相向了,最終周振宇聽見動靜大,趕過來做和事佬,讓我們把想刻的融合到一塊,「心有猛虎,細嗅薔薇。暗水流深,千里孤墳,說不出如斯寂寞。」
上完了顏色,我們把靈牌放在一旁晾著。
我和裴奚貞開始悶頭刻起自己的靈牌。我拿小刀一筆筆的刻劃,花了半小時,終於手工,我甩了甩酸痛的手,抬頭望見裴奚貞那邊也刻完了,我好奇的道:「頭兒,你刻的什麼,說來聽聽?」
「先把你的給我看下。」裴奚貞像護球大帝般緊緊摀住靈牌。
我翻了個白眼,把靈牌朝他一豎,「一朝春去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照搬現用啊?」裴奚貞摸了摸鼻子,他把靈牌仍到我眼前,「一隻瘸腳,一隻枴杖,一隻老狐狸。」
「噗……」我看完差點把嘴裡的水隔桌子噴他一臉,「自黑的有水平。」
「唉!縱觀手頭的案件,許誌慶和金塊的案子已經被重慶警方接手,我們唯一沒抓到的就是麻妃了,她不知逃到了何處。」裴奚貞把玩著手中的案宗,他大度的道:「念在她沒有害死人的份上,勉強不追究了。有個遺憾終會比沒有遺憾好。」
我們等三枚靈牌晾乾,來到了二樓的英雄堂,將其與林婉婉、林慕夏、寧疏影的靈牌放在一塊。我們百感交集的望著眼前的這六塊靈牌,它們所承載的,是多少可歎的故事。
吳真真趕到了部門,他沒有退的打算,想繼續做城市的守護者,把井老往椅子上一放,他杵在辦公室,「裴部長,凌宇,今天還得麻煩你們一件事情。」
我猜到他是想正式見吳馨,便主動笑道:「放心啦吳老哥。」
我們把井老送到了關押室,姬雨蝶憋了數百天的淚水瞬間溢出眼眶,她撲上前緊緊的抱住井老。我們沒有打擾二人的重逢,只是跟持槍武警打了個招呼,沒有異常就當沒看見就行。
《死亡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