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沒有誰會願意被狗咬,村民們也不是傻子。因此,在我說完了那番話之後,他們都沒有再往前走了。
「幾條狗怕什麼?大家一起上!」大爺爺拿著棒子就要往前衝。
「汪!」剛才撲向大爺爺的那條大黑狗再一次撲了過去,大爺爺再一次被撲倒了。
大黑狗張著大嘴對著大爺爺的脖子,並沒有咬下去。
「我剛才說的話,你們沒聽到嗎?要你們還不散了,這些狗,可都是要咬人的!」我說。
村民們相互看了看,然後便散了。村民們走了,我便讓那條大黑狗鬆開了大爺爺。
「大爺爺,我們都是一家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房子可是趙家的祖宅,你居然連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都要毀掉,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說。
大爺爺沒有說話,只是用那種憤怒的眼神看著我。我不知道大爺爺為什麼會這麼恨我,他那恨好像不僅僅是在恨我,而是在恨趙家!
「大爺爺,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一家人好好溝通不行嗎?」我說。
大爺爺還是沒有說話,他杵著木棒站了起來,一瘸一拐地向著他家裡去了。
大爺爺走後,小肥豬招來的那些土狗也都散了。土狗們各自回了家,也不知道在回家之後,這些土狗會不會挨揍。要知道,剛才它們可都對自己的主人大不敬了的啊!
「小肥豬,你還真厲害呢!都知道去搬救兵了!」我說。
「汪!」小肥豬得意地叫了一聲。
「那些狗為什麼要聽你的啊?」我問。
小肥豬對著我眨了一下眼睛,意思是在告訴我這是秘密,它不說。
「還秘密,還不說,就你那狗語,說了我也聽不懂,我才懶得聽你說呢!」
「汪汪汪!」小肥豬對著我一陣狂吠。在叫完了之後,那小傢伙趁著我沒注意,居然把我兩隻鞋的鞋帶給咬掉了。
「汪汪汪!」咬掉攜帶之後,小肥豬就像搗了蛋的熊孩子一樣,一溜煙就跑了。
小肥豬是祖祖送給我的,它都這麼聰明,這麼厲害,那祖祖肯定就更厲害了啊!上次甄仙人說三日後女鬼會出來作惡,讓大家晚上不要出門,這個消息,祖祖肯定知道啊!
既然祖祖知道,那麼在那天晚上,她就不該跑出來唱戲啊!就算是想唱戲了,祖祖也可以早一天或者晚一天啊!為什麼非要在那天跑出來唱呢?
祖祖在那天跑出來唱戲,應該不是她自願的,很可能她是被逼的,也就是說她那天必須出來唱戲。
前一次祖祖跑出來唱戲,大家都被吸引到祠堂那裡去了,那天晚上,白馬村沒有發生什麼意外事件,大家只是去祠堂聽了一夜的戲。這次祖祖出來唱戲,大家依照那甄仙人所說,都呆在家裡沒有出來,結果何彪死了,還是被嚇死的。
我似乎明白了什麼,祖祖唱戲,不是要害白馬村的人,她這是在告訴大家夜裡有危險,然後通過唱戲聲把大家引到安全的地方去。
甄仙人不讓大家出門,結果何彪死在了屋裡,而且那三日之後白馬村會鬧鬼是甄仙人說的。由此可見,甄仙人知道祖祖會救白馬村的人,因此他才設了這麼個計,逼祖祖出來唱戲。
之前我一直以為那唱戲的聲音是謝三婆搞的鬼,不過現在看來,那是祖祖弄的。看來,以前那幾次,我一個人被戲聲吸引到某個地方去,是祖祖知道我有危險,故意引我去安全的地方的。
雖然在此期間我被嚇了很多次,甚至有好幾次都差些被嚇尿了,但是,真正的危險,我還真沒遇到過。是祖祖在暗中救我,那麼害我的人到底是誰呢?莫非是大爺爺?
這天半夜,原本已經睡著的我,被敲門聲給吵醒了。那敲門聲很急,也很重。這大半夜的,誰會來敲門啊?
「誰啊?」我問了一聲,可是沒人回答。半夜跑來敲門,還不應聲,莫非有問題。
這時候,小肥豬也起來了,跑到了我的腳邊。
「汪汪汪!」小肥豬對著大門狂吠。
從小肥豬的反應來看,外面敲門的那人,應該不是個什麼好東西,至少小肥豬是不歡迎他的。
「咚!咚!咚!」那人不是在敲門,他這是在撞門。土牆房子的門本就不結實,像他這麼個撞法,我都感覺我家的門要被他給撞垮了。
「誰啊?」我一邊說著,一邊去找了根大木棒,拿在了手裡。
最近這些天,村裡不平靜,加上外面那人又來者不善,因此我必須得防著點。
見我拿起了大木棒,小肥豬也做好了隨時準備發動攻擊的姿勢。在我倆都準備好了之後,我慢慢地滑開了門閂。
滑開門閂之後,門並沒有被推開,而且那敲門聲也沒有了。
門外那人是個什麼意思,從這情形來看,似乎他是準備在我打開門的時候偷襲我。想偷襲我,沒那麼容易,今天我就給他來個手來手斷,腳來腳斷,腦殼來了稀巴爛!
我右手拿著木棒,伸出了左手,慢慢地去拉門。門被我打開了,可是屋外卻只有黑漆漆的夜,別的什麼都沒有。
我看了眼小肥豬,小肥豬也看了眼我,我倆大眼瞪小眼的看著,都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情況。
「小肥豬,要不我出去看看?」我說。
「汪!」小肥豬一口拒絕了我。同時,它還警覺地用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
就在這時候,一隻毛茸茸的大手突然向著我抓了過來,還好我反應快!趕緊退了一步,並一棒子打了過去。
那隻手縮了回去,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那是個什麼東西?反應好快。我只看到他手上長著白毛,那白毛並不長,只比汗毛長那麼一丁點。
「咚!」
伴著那沉悶的腳步聲,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說他熟悉,是因為眼前這人我認識,他就是張二娃;說他陌生,是因為此時張二娃的身上,長滿了白毛。
張二娃的屍體長了白毛,還能動,莫非他已經變成殭屍了。
這時候,小肥豬沒有再發聲了,它在悄悄扯我的褲腿。我知道小肥豬的意思,那就是我們打不過張二娃這白毛殭屍,現在我們的眼前就只有一條路,那就是跑!
張二娃揮舞著他那長著長指甲的爪子,向著我抓了過來,我趕緊一棒子打了過去。在他的手縮回去之後,我趕緊又對著它來了幾下。
最初的幾下,張二娃還會下意識地躲那麼一躲,可是,在被我打了那麼幾下之後,他完全就無視我手中的大木棒了。看來,張二娃是見我這大木棒對他造不成傷害,所以就不躲了。
《走陰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