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老天知道,我現在到底有多驚慌失措,剛剛的畫面我到底有多接受不了,可我不能表現出來,不能再給陽陽製造心裡壓力。「姐…外面殺人了…殺人了…」陽陽還是不能鎮定下來,他身體顫慄著,看著他這樣害怕的樣子,我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老天,他顯然是嚇壞了!我到底該怎麼辦?抖著手再次撥打了警察局的電話,依然占線…撥打爸媽的電話…無法接通撥打朋友小茹的電話…無法接通撥打10086…無法接通死死的咬住嘴唇,強迫自己冷靜,仔細理了理思緒,電影中的情節不停在腦海中晃蕩。失控的世界。滿世界的行屍。被活活啃食致死的倖存者…我不能慌,我得鎮定下來。用了各種各樣的辦法,終於安撫好了弟弟,我徑直起身朝著陽台走去,鼓起勇氣朝樓下看了一眼,地上那個人早已經被啃的七零八落,周圍那些變態也早已經沒了蹤影。不自覺的腦袋一緊,我趕緊跑到客廳門前仔細檢查了下大門,確定鎖好後,又跑到各個房間將窗戶給鎖好,那些防盜窗讓我緊張的心情稍微緩和了點。打開電視,一名神色嚴肅的婦女報道著一條震驚的消息:「事故原因尚未查明,近期內市民盡量呆在房間內,病毒會通過體液傳播,即刻與被咬人群分開。軍方已經介入此事,事態將會被控制,市民請穩定情緒,等待事故處理完畢。」那女人只是不停的重複著這幾句話,坐在沙發上,我竟然沒有發愣,腦子飛速的轉動著『病毒,咬人,軍方,事故,這些詞眼無一不提示著事態的嚴重性,當年汶川地震,電視台也沒有像這樣報道過。』起身走到陽台上,再看向樓下,那被變態啃得幾乎只剩骨架的屍體,竟然又緩緩站了起來,僵硬的扭動著脖子,我甚至聽到了骨頭摩擦的卡卡聲。我想像不到的平靜,看著樓下的骷髏。一個幾乎被自己肯定的答案飄了出來『世界末日到了』要感謝那些不知是否有預知未來能力的西方人,他們拍的喪屍片,早早的為今日給我打了預防針。我清楚的記得電影裡的橋段。有一瞬間,甚至離譜的覺得眼前發生的事情是理所當然的。「姐…」陽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打斷了我的思緒。我轉過身,他示意我坐到他身邊的沙發上。走過去坐下,我腦子不停的思索該怎麼和他解釋現在發生的事情,他被我保護的有些懦弱了。「姐,我打了很多次爸媽的電話和報警電話。」他頓了頓,似乎在控制情緒:「可都沒打通。」「我已經試過很多次了。」我歎了口氣道。「姐…我是不是在做夢?這太不真實了,就像看電影一樣。」他雙眼看著電視機上呆板的重複那幾句話的女人。「陽陽。」我看著他「雖然我們不能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麼,可眼前發生的一切都十分的奇怪,我們得防範於未然。」「姐,你什麼意思?你是說外面已經世界末日了?就和我們在電影中看到的那些一樣?」我沒否認,因為我自己也十分的猶疑,我相信,如果是你們中任何一人此刻和我互換的話,都會產生強烈的不真實感。陽陽雙眼看向窗外,頓了幾分鐘後,緩步朝著陽台走了過去,而我坐在沙發上沒動。好一會,他才腳步釀蹌的走回我身邊,語中帶著哭腔:「姐姐,那副骷髏正在抓樓下的大門!」第二章冒險出門事態朝著略顯可笑的地方發展,三天來,電視裡依然是那女人難看的臉,只不過,通知的消息卻越來越讓人感到心慌。「市民切忌出門,將門窗關好,等待事態被控制。期間堅決隔離開被咬的人群,無論他是你的妻子,女兒,還是父母。」「請準備充足食物,關好門窗,等待事態被控制…」「我們會盡力而為…」其實不用他們報道,幾天來,那些時遠時近的慘叫聲,幾乎是沒停歇的傳到我的耳朵裡。我甚至清楚的看到,就在對面樓的三樓裡,那戶男主人竟發瘋地將女主人給活活咬死!那樣血腥的場面,每次都讓我胃裡不住的翻滾。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而這些新聞我早已經預測到,看到時甚至覺得可笑,想著,那些看過喪屍片的人都會不會衝出門試驗下,敲爛那些怪物的腦殼,看看到底能不能將它們弄死。可這想法也提醒了我,因為這三天來,陽陽沒怎麼吃東西,冰箱裡的東西卻少去了一半。水,對,還有水。飲水機裡的水已經見底了,自來水我根本不敢拿來喝,無數電影中水源都是第一污染源。不行,我得想辦法弄回些水和吃的。站在陽台上,我看著小院外面,空無一人。很好,出了院子左拐十米外就是一家便利店,我可以去那裡弄到大把的水和吃的。目光回到屋內,我猛然想起一件事!樓下那女人,就是被咬死在屋裡的!她和那個咬死她的怪物是在那間屋子裡,還是已經出了小院?該死,我竟然這才發現樓下院子的大門是半開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