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我才放開手,上下檢查著他的身體,確定沒有受傷後,終於忍不住鬆了一口氣。「阿姨…」目光觸及到站在陽陽身邊的小女孩。穿著粉紅色的外套,紮著一個小包包頭,十分可愛。我擦乾眼淚,笑了笑,希望這樣能顯得自己更溫和自然點,和小朋友溝通,幾天前還曾是我的職業。「小朋友,今年幾歲啦?叫什麼名字?」我盡可能的讓自己語氣聽上去能正常一點,可是心情沒有平復,嗓音在抖。「我叫鄭榮榮,八歲啦。」小女孩很陽光,衝著我咧出個大大的笑臉。「榮榮啊,你的名字和你一樣可愛。」我被她的笑容感染,嗓音總算不抖了。「嘻嘻,謝謝阿姨。」她吐了吐舌頭有些不好意思。小朋友的世界總是不該存在那些荒誕的恐怖。歎了口氣,我問陽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姐,榮榮當時一個人在路上走著,身旁一個大人都沒。我原本是想下樓將她帶回來的。誰知道那些東西忽然出現堵住了回路,我只有帶著榮榮朝大馬路上逃去。」吸了吸鼻子,陽陽滿臉驚恐,幾乎又回想到讓他恐懼的畫面:「姐,要不是你出現,我們倆肯定會被吃掉的。」「你也知道會被吃掉?」我瞪了他一眼。忽然想起暈倒前看到的那個人。「陽陽,是不是有人送我回來的?」「噢,你說那個啞巴啊,在客廳呢,我和榮榮在院子門口等了好一會,就見到他把你抱了回來。問他話也不說,這都一天過去了,他就坐在沙發上,動也不動。」「別亂給別人起外號。」瞪了陽陽一眼,我起身下了床。休息了過來,腳踩在地板上有種說不出的踏實感。那個年輕人坐在沙發上,兩眼盯著電視機,眉頭緊皺。「咳,謝謝你送我回來。」那人轉頭看了我兩眼,好一會才微微點了下頭:「不用客氣。」「咦?他不是啞巴?」陽陽略帶驚奇的聲音。「陽陽!」我沉喝了聲,隨即坐到沙發上,微笑問道:「我叫陳煬,你貴姓?」「我叫鎖天。」他盯著我看了兩眼:「這種情況下,那些虛禮就免了吧,有話直說。」我笑了笑:「鎖天,你之前是幹什麼的?怎麼會出現在馬路上?你是準備去哪還是準備回哪?之前我可沒在附近見過你。」一股腦問完心中的疑惑,按理來說對於救命恩人,我這樣的質問是有些過份了,但是…外面的環境讓我不得不注意防範每一個人。「之前是警察,來這裡辦案,事件忽然發生,我來不及回去。住在路邊的酒店裡,遇到你之前我就躲在那裡。」「你是在酒店中看到我,特地下來救我?」「不是。」他否認:「我剛巧下來找東西吃。」我聳肩,表示無所謂。「你這把刀是?」他拿起放在一旁的長刀(請參照行屍走肉中黑女手中的長刀)「無意間找到的。很順手。」「哦。」目前看來他的回答還稱得上可信。起碼,我暫時還沒看出他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其實想想也是,如果他真有什麼歹心的話,趁著我昏睡的時候就可以動手了。何必等我醒過來。電視出現了個身著軍裝的老年人,不是上次的中年人。「我們一定會竭盡全力,奪回主動權。倖存著的人們,如果你們此時此刻能看到或者聽到我說的這些,請你們記住,那些再次站起來的行屍,切記遠離。被圍困時,拿起武器敲爛他們的頭!」「軍方在各地都設有庇護所,那裡十分安全。但我們仍希望倖存著的人們能躲在安全的家裡,不要發出巨大聲響,那些行屍會循著聲音找到你…」第四章搶劫磁的一聲,電視畫面一閃,變成了一片藍色。電視信號宣告消失。我們所有人都猛地一愣…客廳裡很安靜。陽陽站在我身後和榮榮小聲的對話。電視信號的消失似乎是預示著,情況朝著更糟的方向發展過去。回過神後,我腦子飛速的轉動著。外面的情況已經是個定局,看電視報道的情況短期內幾乎不可能解決。現在的情況容不得我再哭哭啼啼,怕東怕西。深呼了口氣,我開口沖鎖天說:「我想我們都是明白人,都知道此刻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我決定拉攏這個自稱警察的人。畢竟靠我和陽陽兩個人實在太勢單力薄。更何況,此刻又多了鄭榮榮這個小女孩。「對。不明白的人都在那裡。」鎖天指著窗外。「那麼,既然之前你在酒店裡躲著,我們就是一樣的,對外面的具體情況並不十分瞭解。比如…有多少人活著,又有多少人死後又復活。」我指向廚房:「那裡有足夠的食物,如果可以的話…我是說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或許可以團結到一起?」鎖天看向廚房,思索了幾秒後:「這或許是個不錯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