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


一路上去幾乎是都是荒野小徑,如果不是路千子引領,還真的不好找到路,估計這也是鮮少有人來這裡,看那路千子腳步輕盈,攀山越嶺今不見一絲汗跡,反倒是我和郭子鳴雖然年輕,卻是累的呼哧呼哧的像死狗一樣,也不知多久,終於算是看見前面路千子停下了。
「劉海,這道士不會是想誑咱們吧,這裡鳥不拉屎的,在往上可不是像是有人煙的模樣——」郭子鳴壓低聲音,心裡不由得泛著嘀咕,這一眼望去別說道觀,就連一個瓦片都沒有,這道士不會是想謀財害命吧。
第二百一十一章靈山仙徑
輕輕皺了皺眉頭,我也是一陣迷惑,當然不會以為是要謀財害命,這路千子一看就不簡單,鐵定是修道之人,這種人物不會對一點錢財那麼動心的,再說我相信我的直覺,但看路千子上來十幾里的山路,宛如行雲流水,走起來一點不吃力也就罷了,竟然不見一絲汗跡,真是讓人感歎,只是在這裡停下來幹嘛?
正胡思亂想著,哪知道路千子輕輕轉過身來,朝郭子鳴呵呵一笑:「施主請放心,路千子修道多年,絕不會有一點非分之想的,謀財害命的事情那是做不來的,只是山門在此地,還是這邊請吧。」
路千子一側身,竟然朝小路旁邊的懸崖一指,我和郭子鳴棕眼望去滅卻師不由得傻了眼,因為路千子指的是懸崖深處,這哪裡有路,真要是走過去,必然會掉進深崖之中,縱然說不上萬丈懸崖,但是掉下去鐵定會摔成一灘肉泥,骨頭都不會剩下一根,這路千子玩笑開得也太大了吧,和郭子鳴對望一眼,二人自然誰也不會挪動腳步,郭子鳴更是怪叫了一聲:「這可不好笑,道長,說點正經的行不行。」
「哈哈哈——」一時間路千子大笑起來,只是看著郭子鳴瞇起了眼睛:「這位施主,這就是我們靈寶派山門所在,或許兩位不是宗門之人,所以並不清楚,如今各宗門雖然依舊佔據名川大山祥天福地,可是現在人太多了,無論在山中何地都會有人闖進來,為了避免被打擾,我們也只好用了點小法術,將整個宗門隱藏起來,要不然的話,那hi阿布天天被人擾了清修,如何還能修行下去,凡塵之中哪一個還有真正的修行。」
「那也不一定,你看看劉海,可沒有在山中修行,不也是——」郭子鳴梗著脖子和路千子對辯,是個撞了南牆都不回頭的主兒。
路千子也不著惱,只是上下看了我一眼,不由得歎了口氣:「劉海道友這哪裡叫做修行,只是運氣使然,得了一身道法傳承,就連頻道倪也不得羨慕道友的運氣,只是貧道直剛才就奇怪,為何貧道觀道友的面向竟然如此奇怪,一面是洪福齊天,一面卻是霉運纏身,怎麼會如此的衝突,卻又能並存,道友命火正旺,紫氣直上天庭,這是大富大貴的命格,為何又會有一條黑氣一起衝上來?」
看了一眼路千子,就不由得苦笑了一聲:「你聽沒有聽說過十世衰煞?」
「十世衰煞——」路千子驚呼了一聲,不由得臉色一變,遲疑了一下,下意識的朝旁邊躲了一躲,張嘴想說什麼,但是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我先走一步,你們看著我的腳步,那個——」
說著,卻是望向郭子鳴,一時間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說話,見郭子鳴一臉的狐疑,卻是朝我打了一個道輯:「道友,奉勸你離別人遠一些,雖然我不知道為何在你身上看不到十世衰煞的影子,但是相信你所言不虛,不管是誰只要和你走得太近,那也會跟著倒霉的,你雖然不會有性命之憂,但是別人卻不敢說——」
歎息了一聲,忽然一回身竟然一步踏出了懸崖,嚇得郭子鳴驚呼了一聲,只是卻不見路千子墜下去,反而回頭朝我們看來:「你們注意我腳下,這位施主,此中有些威脅,我看你還是別和道友走一路,不如隨我同行。」
郭子鳴遲疑著,上下打量著路千子,這道士不會是有什麼鬼主意吧,扭頭看看我,見我沒有說話,心中一動,還是小心點好,雖然這一路沒有出事,可不代表現在就不會出事,看我乾笑了一聲,到底是走到路千子後面,猶豫了好一會,看著路千子腳下懸空,始終下不定決心到底要不要玩命試一試。
看郭子鳴遲疑,我不由得歎了口氣:「郭子鳴,你要是不放心,不如去山下車裡等我吧,相信應該不會耽誤的太久的。」
本來猶豫的郭子鳴被我沂水,反而鼓起了勇氣來,橫了我一眼不甘心的道:「這大老遠的來了,總不能一無所獲就獲取吧,好歹我也長長見識,說不定哪位前輩高人發發慈悲,還能教我點什麼呢。」
話音落下,郭子鳴一閉眼一咬牙,猛地一步踏了出去,緊隨著路千子的腳步,果然腳下好像踩在了實地上,儘管如此,郭子鳴偷偷睜開眼睛,看看自己腳下那麼深的懸崖,還是嚥了口吐沫,小心肝跳得厲害,雙腿只覺得腿肚子打轉。
我也遲疑了一下,忽然想到他們腳下一定有東西,不然不會懸空的,我都不行路千子有這種神通,心念一轉,只是張開了天眼,卻不有的呆了一呆,原來在路千子腳下竟然有一道石樑,兩側還有繩索相護,石樑有一步寬,也就是一米左右,彎彎曲曲的就通向雲海的深處,明顯的能看得出人工雕造的痕跡,顯然當時這裡是一塊吐出去的山崖,有人便借此造了這個石樑,不能不說這是巧奪天工,石樑上刻滿了法陣,不時有霧氣從法陣之中湧出來,這應該是比幻術更高一些的東西。
眼見如此,我再不遲疑,只是微微一笑,便背著李亞麗上了石樑,路千子點了點頭,也就不再管我,便領著郭子鳴朝前面走去,轉眼三人便消失在雲海深處,其實如果不是開了天眼,只是踏上石樑就會隱去身形,原來靈寶派隱藏在大山深處,難怪有人遇見仙長卻是轉眼就不見了。
走出幾十步,山梁到此中斷,前面是一座鐵索橋,這鐵索橋竟不知有多長,通向前面濃濃的霧色之中,鐵索橋上雖然鋪的有木板,但是在山風的吹拂下,還是搖搖擺擺的,比起先前的石樑要難走了許多,我雖然看見了,但是郭子鳴看不見,眼見路千子走了過去,只是隨著路千子的腳步,這一腳下去,甚至忽然一晃,一時間沒站穩,猛地就栽了過去,幸好旁邊有繩索防護,甚至能擋在上面,但是一隻腿卻從旁邊的空隙中掉了下去,知道也就罷了,偏偏郭子鳴看不見,登時三魂嚇掉了七魄,只是忍不住大喊大叫。
我正要過去,那知道腳下忽然傳來『啪』的一聲,如果是平時我也不會聽到,但是此時神念鋪開,自然也就看見了,腳下一聲鐵索竟然已經裂開了,我心中登時一驚,還沒等多想就又聽見一聲,竟然慢慢地朝郭子鳴延伸過去,這一根鐵索要是斷了,那郭子鳴絕對會掉下去的,如果掉下去那結果就不用想了,都不用人為他收屍。
「別動——」路千子一聲驚呼,臉色變得極其難看,這都幾百年了還從來沒有出過這種事情,偏偏今日出了這種事,路千子幾乎第一時間朝我望來,這一眼卻是嚇了一跳,不知何時我的背上竟然趴著有臉無眼黑身白面的惡鬼,吃客正朝著路千子笑著,笑的那叫一個滲人,不用說這就是十世衰煞了。
不敢遲疑,路千子腳下微微用力,已經整個人飛躍起來,像一隻鳥一樣,落在了郭子鳴身邊,然後伸手一把將郭子鳴拎了起來,也不和我說什麼,只是轉身就朝前面躍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竟然將我丟在這裡不管了。
我只是愣了一下,就已經看不見路千子和郭子鳴的身影了,心中吸了口氣,路千子真是好身手,絕對是武功高手,一時間心中有些羨慕,隨即搖了搖頭,背著李亞麗朝前面走去,只是注意著腳下的鐵索,剛才斷裂的地方竟然再也沒有動靜了,這根本就是衝著郭子鳴去的,看來的確是十世衰煞搗的鬼,一想到這心中就不由得一沉。
這道鐵索橋不知有多長,我覺得已經差不多走了十幾里,腳下雲卷雲舒,隨山風而去,我一路上都不知道歇息了幾次,心中越來越煩躁,這不是坑人嗎,看看前面的鐵索橋,不由得苦笑了起來,靈寶派究竟在什麼地方?
雖然很疲憊,但是每次還是鼓起勇氣朝前面走去,又不知多遠,終於看到了一座山峰,從這裡望過去,整座山峰懸浮在半空之中,和下面的小山並不相連,這一座山峰可不小,差不多有幾百畝方圓,在鐵索橋的盡頭,還立著一塊石碑,上書洞靈真天。
心中一喜,不由得腳步加快,面前這塊石碑到時勾起了我的思緒,廬山乃是三十六小洞天的第八洞天,周回一百八十里,名曰洞靈真天,沒有想到竟然是靈寶派的聖地,難怪靈寶派能成為道教大宗。
轉眼就已經到了盡頭,卻不想是被後面站著路千子和郭子鳴,不想這二人早就已經到了,如果是平時我早就說什麼了,但是此時面對郭子鳴竟然有些慚愧,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走到二人面前,只是在不遠處站定,還是離著別人遠一點吧。
「道友,不需如此小心,我看十世衰煞也並非是像傳言中的那樣厲害,」路千子回想著自己曾經度過的典籍,當年劉處玄沾染了十世衰煞,那可是號稱步步為奸,每走一步都有殺機出現,身邊的弟子更是有的慘死,所以劉處玄後來就失蹤了,不過看我並不沒有那麼倒霉,心中自然有所懷疑,只是打了個道輯:「隨我來——」
第二百一十二章掌教真人
從是被轉過去,我能看得出來路千子也是特意和我保持著距離,至用戶郭子鳴反而沒有做的那麼過分,只是不停的回頭看我,滿臉的寫著狐疑,為啥來的時候一點事情也沒有,到了這裡就有事情了,心中胡思亂想,到底還是過來吧李亞麗接過去,和我輪流倒班背著李亞麗,我也算是能休息休息。
再說一路過去,便見到許多竹舍,有不少人在竹舍中修行,對我們這外來之人不見有一絲好奇,其實說不少只是相對的,攏共見到的就只有七八個,竹舍分佈的更是很稀鬆,多遠才能見到一個,不過轉過一個山坳,前面就出現一個道觀,上書靈寶殿,這才是靈寶派真正的所在。
看到道觀我才算是鬆了口氣,背著李亞麗實在是太累了,即便是我年輕,也是上氣不接下氣,正要隨著路千子走進道觀,卻不想才踏上觀前的台階,卻忽然不要只從何處竄出來一條人粗的大蛇,盎然擋住了我們的去路,嚇得郭子鳴驚呼了一聲,猛地朝後退去,一個站不穩就摔在地上,本能的就要去掏槍。
「不用怕,這是護觀神獸,不會傷人的——」路千子微微而笑,只是要轉頭去望那大蛇,那知道哦啊就在此時,大蛇卻忽然發出一聲怪叫,然後猛地一口朝我咬來,電光火石之間,我們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至於我早已經列的都要抬不動腿了,自然也無從躲避,眼巴巴的看著大蛇那張大嘴咬了下來。
轟的一聲,大蛇擦著我的身子,一口咬在了旁邊的一棵樹上,碗口粗的大樹也被一口給咬斷了,嚇得我們一個激靈,幸好偏了一點,不然這一口就要將我吞進去,這也是不會傷害人嗎,念頭還沒有落下,就聽見路千子大喝一聲:「崇魘,還不快退下,可要我去請掌教真人——」
崇魘就是這條大蛇,此時正要作勢再對我攻擊,而路千子一閃身則擋在我面前,臉上又驚又怒,不知這崇魘從來不見其發脾氣,今日卻不知如何了?這話音方落下,卻沒有想到大蛇崇魘卻腹部一鼓脹竟然發出人聲:「這人身上有惡鬼,帶著一股子洩氣,不能踏進觀中聖地。」
大蛇竟然會說人話,看這模樣怕也是幾百年的道行,指定已經煉化了喉間的橫骨,說我身上有惡鬼,多半就是十世衰煞,剛才也是十世衰煞臨時發威,迷惑了大蛇,不然我難逃大蛇口中,正胡思亂想著,耳聽路千子喝了一聲:「崇魘,不得無禮,這是掌教真人請來的客人,難道掌教真人還不如你明白嗎,況且此人身上的惡鬼並非你能斬滅得了的,休要傷了客人才好。」
提到掌教真人嗎,大蛇崇魘一隊燈籠大的眼睛眨呀眨的,上下打量著我,不過眼中還是凶光畢露,但是到底沒有干在造次,只是朝一邊游去,這一晃眼,竟然忽然不見,卻是忽然身體縮小了無數倍,化作一條一尺多長的小青蛇消失在草叢之中。
嚥了口吐沫,我除了苦笑就再也不好說什麼,大蛇沒有錯,我也沒有錯,路千子也沒有錯,那麼錯到底是誰的,不由得歎了口氣,身邊郭子鳴還是驚疑不定,讓路千子一臉的汗顏:「道友,差點傷到你,實在是抱歉,貧道——」
「沒事,還是去見掌教真人吧,我也有事情掌教真人幫忙。」苦笑了一聲,我心中真的沒有多想什麼,倒霉而已。
路千子歎了口氣,朝我打了個道輯:「還請不要責怪崇魘,崇魘除了對惡鬼有點凶之外,從來不曾殺生的,如今修道幾百年,也算是觀中前輩,也算是修道有成,我只會回稟掌教真人,該處罰他的自然會處罰他的。」
「真沒事,還是不要再提起來了,見掌教真人才是真的。」不願意再節外生枝,只是催促著路千子,路千子歎了口氣,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領著我們就此朝前走去。
也沒多久,便在幾間草堂前站定,我卻是一愣,難道這就是掌教真人所居之地,正要問路千子,卻只聽草堂之中傳來一聲爽朗的聲音:「道友來了,還請進來吧,貧道恭候多時了。」
看看路千子,只是點了點頭,隨即竟然話也不說就朝一旁轉去,這就是要離去了,遲疑了一下,朝郭子鳴看了一眼,郭子鳴還是一臉的猶豫不決,皺了皺眉頭,深吸了口氣,靈寶派堂堂大派還能有什麼事情嗎,這便大步走了進去,哪知道寥寥三間草堂,這一步踏進去景色登時一變,竟然是一個人間仙境。
我還在發呆,忽然聽身後郭子鳴一聲驚叫,我回頭的時候爭看不見郭子鳴漲紅了一張臉,也不知道站在門口正運什麼功,只是咬牙切齒的,卻是不曾經來,偏偏這時候,那渺渺雲煙中傳來一聲淡淡的聲音:「這位施主非是道門中人,所以不方便進來,況且你我無緣,自然有人招待施主,就不要在憋氣了。」
「什麼?」我不由得喝了一聲,正要在說,眼前景色又變,剛才的門口已經不見了,郭子鳴更是看不見了,我置身在莽莽群山之中,煙霧繚繞看不出太遠,只是這世界究竟多大,我都生出一股渺小的感覺,心中一沉,剛才的聲音是從哪裡傳來的,這天眼在這裡都沒用處。
呆了一呆,索性張開眼睛,天眼既然把沒用,乾脆我就憑直覺吧,心中動了動,隱約的記起聲音傳來的方向,我就大步朝前面走去,只是這裡雲山霧繞,根本看不出多遠,腳下也是深深淺淺並不平整,感覺著是慢慢地朝山上走去,只是走出了一百多步,卻已經不見有何進境,難道我是真的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在走出不遠,不由得開始氣喘吁吁地,便尋了個石頭坐下來,將李亞麗放在身前,該死的,這掌教真人搞什麼鬼,既然要見我,又躲在這種鬼地方找也找不到,現在究竟是我看到的那三間草堂是假的,還是眼前這個世界是假的?
休息了一會,背起李亞麗接著走,又走了幾百步,終於按耐不住,只是張嘴高呼道:「前輩,前輩——還求求你救救我的這個同伴,救人要緊,您就先別玩了——」
只是無論我怎麼喊,卻並沒有人回答,難道這掌教真人並不是真心想見我,擺明了我不找到他就不會見我,只是這種地方我怎麼找下去,這根本就不可能呀,雖然心中憋著一口氣,卻必須要走下去,我就不信這世界真如我看到的那麼大。
《山村裡那點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