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


而在我們砸開牆的那天晚上,其實已經沒有事了,但洪浩把這件事辦成了,就想看看樓下到底什麼情況,於是就用那玩偶的能量,自己靈魂出竅,趴在樓下天花板上,想查看一下情況,但卻被楊晨發現,一聲喊,大家都起來了,洪浩得意洋洋,就在天花板上耀武揚威,卻沒想到我衝了進去,一道驅字符打出,剛好拍在他的臉上,幸虧他跑的快,要不然整個臉都得被灼傷,不過他心中存了報復之心,本想突然襲擊咬我一口,卻沒成功,最後只得吐吐舌頭,悻悻的收了法術。
洪浩說到這裡,差不多就算真相大白了,我們也都明白了,互相對視幾眼,都是一臉的驚奇。
因為這件事,說起來有點太過於匪夷所思了,恐怕翻遍所有的恐怖故事,都沒有這樣的解釋。我們找來找去,誰也想不到,這牆壁鬼臉,其實卻是人為。
邵培一想了想,隨手取出了那面銀鏡,對洪浩說:「你來看看,你要找的,是不是這個東西?」
洪浩瞇著眼睛,眼神有些呆滯的看了看,半晌才點頭說:「是、就是這個,我在牆壁內看到過,是這個……」
邵培一再次抬頭看了看我,又看看南宮飛燕,三人都是不解,楊晨站在一旁,更是插不上話,只是滿臉狐疑的看著我們,同時擺弄著那個玩偶頭,一副很是感興趣的樣子。
我再次問他:「你說的那個神秘人,到底又是誰,他是什麼模樣打扮?」
洪浩的目光呆呆的盯著邵培一手中的銀鏡,遲疑著說:「他、他是、是……」
他的話說的斷斷續續,我們幾個知道這是最關鍵的時候,同時聚精會神起來,然而等了半晌,洪浩的話還沒等說出口,在他的體內突然竄出一個黑影,我們猝不及防,還沒等反應過來,那黑影已經劈手奪下邵培一手中的銀鏡,一聲怪吼,撲稜稜撞出窗外!
南宮飛燕反應最快,探手抓出,卻還是慢了一點,只在半空中抓下一把毛髮,我也隨之衝到窗前,但見那一道黑影迅疾無比的跳下窗戶,在夜空中只一閃,就徹底的失去了蹤影,讓我連追都無從追起。
邵培一也已衝了過來,見此情況大急,踏上窗台就要追出去,南宮飛燕跺了跺腳,也是滿臉恨意,隨手拉住邵培一的胳膊,對我喊道:「小天,你在這裡守著,我們前去追敵!」
說完兩個人就同時從四樓窗戶跳了出去,我也急了,你們去追敵,讓我在這守著?我也追了上去,然而腳步踏上窗台的時候,就見兩人的身影已經到了地面,奔著一個方向一溜煙追了下去。
得了,這回我是徹底沒法追了,我也跺了跺腳,滿心不甘,但這時候跑下樓肯定來不及了,回頭看看洪浩,他已經口吐白沫,昏迷不醒,臉上籠罩了一層黑氣,就像個死人一般。
我恨恨的咬了咬牙,這個傢伙害人,我還得救他,但是沒辦法,現在情況未明,肯定不能讓他死了,我問楊晨這到底是什麼法術,楊晨緊鎖眉頭對我說:「按照我的看法,這應該是一種極為高明的厭勝之術,和世間尋常的利用木偶草人之物不一樣,這種厭勝之術,已經可以做到以魂施術,甚至不用那施術人親自出面,就找了洪浩這麼一個傀儡,就可以替他施術,甚至還能在洪浩體內設下另一道法術,這更是達到了以人施術的程度,可謂是變化莫測,鬼神難防,那個神秘人,絕對不簡單。」
聽了他的話,我深吸口氣,眉頭也擰成了個大疙瘩,低頭看,地面上飄落著幾根剛才南宮飛燕抓落的毛髮,附身撿起一看,卻覺得這東西似實物,又似虛體,突然,冷丁想起一物來。
這好像是那個山魈身上的毛髮!
我心中猛的一動,轉頭就抓著洪浩,想要問個究竟,但看到他的樣子,又緩緩放開了,默默搖了搖頭,腦海裡浮現起一個人的身影來。
那個曾和我有過一場死約的神秘年輕人!
第153章得而復失
時間一點點過去,洪浩仍然昏迷不醒,南宮飛燕和邵培一也不知去向,而楊晨在那裡對著洪浩研究了半天,似乎看出了什麼門道,在寢室裡找了半壺水,倒進杯子裡,又找到紙筆,畫了張符,拎在手裡,手指比比劃劃的,念叨了一陣,接著一把火燒掉,把紙灰化進水中,最後撬開洪浩的牙關,把那一杯符水灌了進去。
洪浩牙關緊咬,淋淋漓漓的,也就勉強灌下去半杯,然後我和他一起,把洪浩抬上床,過了片刻的功夫,就見洪浩的臉色漸漸轉了,黑氣稍稍退了一些,又過了一會,緊咬的牙關鬆了些,人雖然還是昏迷,但看起來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楊晨觀察了一陣,鬆了口氣說,他體內邪氣已經祛除大半,這條命應該沒事了,不過還得修養幾天,回頭讓他去吃些補中益氣的湯藥,慢慢也就沒事了。
楊晨問我,這洪浩施術害人,怎麼處理?我說,他倒也沒造成太大的後果,再說也是被人脅迫,倒也不能對他如何,就便宜了他吧。
楊晨想想說,這倒也是,估計等他醒來,以後也得休學了,而且那股邪氣沒個幾年時間都無法徹底祛除,也算對他的懲罰了吧。
洪浩這裡暫時沒事了,我又指著那玩偶說,這個怎麼處理?楊晨說,簡單得很,一把火燒掉,還有他用來畫人臉的那個紅色顏料,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當下,我們就在屋子裡翻了起來,果然在洪浩床下發現一個牛皮紙包,裡面裝著類似硃砂的紅色粉末狀物體,也不知究竟是什麼。
我們把這些東西都放在地上,放火去燒,但那玩偶人頭卻根本燒不著,無法點燃,我試了半天,也只是把玩偶人頭上纏繞的黑線燒了個精光。
這個有些詭異了,因為那玩偶看上去就是個布娃娃,怎麼竟然無法燒起來?甚至我們燒了半天,上面連一點灼痕都沒有。
我和楊晨面面相覷,搞不懂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楊晨撓著頭,皺著眉,翻了半天眼睛,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似的,過了一會,他忽然一拍巴掌,恍然道,我明白了,這玩偶被人施法,能避水火刀兵。
我驚訝道,能避水火刀兵?這也太變態了吧,難道水火不侵,刀兵不傷?
楊晨笑著說,就是這樣,這是以物施術的很高境界了,不信你現在試試用剪刀去剪,保準剪不動。
我不由搖頭吐舌,倒也沒真的去試,楊晨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滿臉興奮的對我說,你看我給你弄個厲害的,分分鐘破了這個法。
說著,他在屋子裡抓了個盆出來,把水壺裡剩下的水都倒了進去,伸手指在水中邊劃邊念叨,然後再次聚精會神的畫了一張符,用火點燃之後,丟進水中,隨即,奇跡發生了!
就見那一盆水,忽的燃起了熊熊大火,就好像這根本不是一盆水,而是一盆汽油,楊晨滿面緊張,把那玩偶人頭丟了進去,然後我們便一起緊張的觀察起來。
剛開始的時候,那玩偶人頭毫無反應,在水裡飄飄浮浮,卻只片刻的功夫,那玩偶人頭的面目忽然變了,竟然出現了痛苦的表情,隨即,彭的一下燃燒了起來。
楊晨緊盯著這一幕,又把那紅色顏料倒了進去,就如同澆了汽油一樣,火焰再次熾烈起來,我們兩個站在一旁,目不轉睛的看著,這火足足燒了將近半個鐘頭,才漸漸弱了下去,那玩偶人頭也徹底化為灰燼,又一會之後,火焰才滅掉,再看那水盆中,連一點水都沒有了,盆地只剩一層黑糊糊的東西。
楊晨施展了這神奇的法術,讓我是大開眼界,同時也驚訝不已,分明就是一盆水,他施了法之後,竟然就變成了如同汽油一般,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
不管怎麼說,那個玩偶人頭總算是處理掉了,我這才大大鬆了口氣,一顆心終於放下了,抬頭又望望窗外,皺了皺眉,南宮飛燕他們現在會怎麼樣了呢?
說來也巧,我正想到這裡,窗外就嘩啦一聲響,兩個身影竄了進來,我定睛一看,正是南宮飛燕和邵培一兩個人。
只見這兩個人滿身灰塵,就好像從什麼洞裡剛鑽出來似的,南宮飛燕身形落地,一臉的不高興,邵培一也是苦著臉,看著我只是苦笑。
我大為納悶,這倆人到底幹嘛去了?沒等我問,南宮飛燕就氣呼呼地說:「呸呸,真是倒霉,遇到這個變態。」
「變態?什麼變態,你們剛才不是追那個東西去了麼,到底怎麼了?」我問道。
南宮飛燕掐著腰不吭聲,邵培一說:「別提了,我們一路追下去,本以為能順籐摸瓜,沒想到在外面遇到埋伏,轉了半天才走出去,結果掉進個土坑裡,好不容易才鑽出來」
我驚訝道:「不是吧,什麼人設的埋伏,能把你們困住?難道你們出去這麼半天,什麼都沒發現?」
邵培一說:「那倒不是,我們當時追出去後,出了圍牆跑出很遠,在一個土丘後發現了一個人,那個黑影顯出行跡,原來是個黑毛大猴子」
邵培一對我說,當時那個黑毛大猴子,把那面銀鏡交給那人手中,他和南宮飛燕欲要上前奪回,沒想到那人竟早有埋伏,在土丘周圍用土石設下一座迷陣,他和南宮飛燕沒有防備,跑進去之後,頓時滿眼黃沙,遍地荒原,竟然不辨方向,同時也失去了那人的影子。
他們倆雖然各有本事,但是對陣法半點不懂,就這麼在迷陣裡胡亂闖了半天,也沒能走出去,還掉進一個巨大的土坑之中,陷住雙腳,黃沙從四面八方湧來,差點把兩人活埋,結果在關鍵時刻,忽然聽到一聲哈哈大笑,隨後黃沙退去,荒原消失,再定睛看時,兩人卻是站在那土丘之上的一個方圓不到一米的小土坑之中,而那人大笑之後,就已經是鴻飛冥冥,再也找不到蹤跡了。
南宮飛燕氣憤非常,狐仙一族,本就以迷幻能力見長,卻沒想到這一次居然陷入別人的迷陣,在一個小土坑裡掙扎了半天,當真是丟死個人,氣惱之下還要追蹤,但一是完全沒有了方向,二是邵培一見機不好,死死拉住了她,南宮飛燕自然是不服,邵培一卻認為那人非同尋常,不可力敵,繼續追下去恐怕不妙。何況當時的情況下,那人顯然並不想傷害兩個人,否則,兩人迷迷糊糊的時候,他完全可以出手傷人,而實際上只是困了兩人片刻,這已經是個警告了。
只是那銀鏡丟了,這卻是讓人跌足,可也沒辦法,邵培一為人謹慎,好說歹說才勸住南宮飛燕,於是無奈之下,兩人這才無功而返,悻悻而歸。
聽了他們的話,我已經明白了那人是誰,仔細又一問,邵培一講了那人的體貌特徵,衣著打扮,果然沒錯,就是那個人無疑,而那個黑毛大猴子,自然就是他養的山魈了。
《禁忌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