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節


我忽然就明白了,頓時也笑了起來,小白剛才一定是想指著他三叔說放屁,但是話到嘴邊又沒法出口,畢竟那是他三叔,於是只得用放氣來代替了
小白這一句話就代表了千言萬語,鍾良臣也不知道懂了沒有,或者是懂了也裝著不懂,嘴巴一鼓一鼓的,索性轉過去問鍾良漢:「二哥,你每天都在祠堂,你說,那次祭祖,是不是寶貝還在?」
二叔猶豫了下,卻還是點了點頭,他不會說話,耳朵卻是好使,但他點頭後,口中又咿呀的想要說什麼,但比劃了半天,鍾良臣卻已經轉過了頭,看也沒看他一眼,望著我笑道:「青天,這可不是我自己說的,你也看見了,他二叔也說,半年前,鍾馗骨的確在家裡,怎麼可能跑到千里之外的平山?」
我正要說話,小白又站起來說:「我二叔剛才說了,半年前他是見過一次,但是這半年裡,他一次都沒見過,而且在祭祖大典之前,他也沒見過!」
鍾良臣有點抓狂道:「胡說,你二叔什麼時候說話了?!」
「就剛才!你們看不懂,我能看懂,我二叔不會說話,他會比劃!」小白理直氣壯的喊道,他二叔在旁邊摸著下巴上的鬍渣,咧開嘴一臉憨厚的笑著,不住的點頭。
得,這回還有翻譯了,二叔開始不住的比劃起來,看著有點像啞語手勢,但又不太像,我想了下說:「不如,讓你二叔用筆寫出來?」
我的意思是,這麼比劃也沒幾個人能看懂,寫出來,還能當證據,不過小白一揮手說:「不行,我二叔不識字,他從小智力有點問題,又不會說話,家裡沒人管他,嫌他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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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話一說,我看著鍾良臣的臉上就有點不自然,畢竟是同胞兄弟,小白的爺爺重病,父親失蹤,嫌他二叔累贅的,也只能是他這個三叔了。
二叔比劃著,小白看的目不轉睛,開口同步翻譯起來.
「我二叔說了,前些年,鍾馗骨一直供奉在後殿供桌上,誰都能看見,但是上面用紅布遮蓋,任何人不能輕易觸動,只有祭祀的時候才會由族長掀開紅布,讓族人拜祭。但是大概兩年前,三叔接了代理族長之後,就在祠堂裡加了個單獨供奉鍾馗骨的供龕,從那以後,除了祭祖之外,他就再沒見過鍾馗骨。三叔,我還想問你呢,是不是你把鍾馗骨藏起來了,祭祖的時候才拿出來給大家看看?」
小白說話是毫不客氣,無遮無攔,句句直指要害,鍾良臣微怒道:「沒規矩,你就這麼跟你三叔說話麼?好好保護鍾馗骨,那也是你爺爺的意思,你不要在這裡胡說八道,再說,我和所有人一樣,也只有祭祖的時候才能見到鍾馗骨,我身為族長,調查這件事情,每個和這件事有關的人都有嫌疑,我這叫不避親疏,上次祭祖之後,你就走了,鍾馗骨就丟了,我不問你,問誰?」
小白翻了翻眼睛:「問我有個屁用,我看,你應該問問鍾馗骨,它這半年到底跑哪去了,你不是常說天師老祖有求必應麼,你怎麼不去問問他?」
鍾良臣拍了桌子,怒道:「放肆,鍾馗骨乃是天師遺骨,他老人家早已經超脫飛昇,成為神仙了,豈是你想問就問的?!」
「神仙怎麼了?你們成天祭拜祖宗,祈求祖宗護佑,要是連這點事都辦不到,讓後人為難,還祭拜他們幹啥?我看,求仙拜祖的,還不如靠自己!」
小白這兩句話卻是說的有力,鍾良臣怒道:「墨小白!這裡是祖先祠堂,你連祖宗都敢藐視,給我跪下!」
小白嘿嘿一笑:「好啊,你把祖宗給我找來,就那個天師鍾馗,我立刻就給他跪下,我還要問問他,他弄這骨頭留下來,到底是搞什麼東西。」凱源璽在身邊
「你這個孽障,你目無尊長,不敬祖宗,天師老祖在天有靈,也不會來見你,你、你.氣死我了.」
這兩人針尖對麥芒,一句比一句激烈起來,鍾良臣雖然心機深沉,但卻敵不過小白的口無遮攔,這時候我深深的明白了一個道理:永遠不要跟智商有問題的人爭吵,你絕對吵不過他
眼看著鍾良臣的智商已經快被小白拉到跟他一個水平了,我卻忽然心中一動,既然現在爭執不下,大家都說的有理,那麼,何不按照小白剛才說的辦法,就找天師鍾馗問一問?
當然,這種事情,在別人聽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就算眼前這些人都是所謂的天師家族後人,我相信他們也根本不會見過天師鍾馗,如果天師鍾馗真的曾經顯靈,我想他們家裡也沒人敢打鍾馗骨的主意。
找天師鍾馗當面問個清楚,這個事,誰都做不到,但是,我可以。
因為我現在有一個冥界的師傅,雖然到現在我都不知道龍婆的真正身份,但是,她肯定應該是認識鍾馗的吧?畢竟能在冥界開起一家黃泉客棧,這也不是什麼人都能辦到的事,她老人家的身份,我想一定不簡單。
所以,現在只要找到龍婆,求她幫忙找一下鍾馗,這件事應該就迎刃而解了。
只要天師鍾馗一現身,這些人無論好人壞人,都得立刻顯形,偷盜鍾馗骨的人,更得嚇的屁滾尿流。
想到這裡,我嘿嘿一笑,揮手止住他們兩人爭吵,開口道:「鍾三叔,小白,你們不用爭執了,如果說,我有辦法能找到天師鍾馗,讓他老人家下界臨凡,你們有什麼想法沒有?」
我這一句話,就跟悄無聲息的扔出一顆炸彈似的,所有人都不吭聲了,齊齊轉頭看著我,眼睛瞪的老大,嘴巴也張的老大
這些人裡面,只有小白驚訝之後是一聲歡呼,抓著我胳膊樂呵呵的說:「哥啊,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有本事,你要真把老鐘頭給弄來,我要請他吃飯」極品武學系統
「不許胡說!」鍾良臣呵斥一句,轉頭看我,臉上又籠罩了一層陰雲,一字字道:「你真的,能請來天師老祖?」
我未知可否的笑了笑,反問道:「鍾三叔覺得,這樣妥當麼,或者說,你希望我真的請來天師麼?」
他神色微動,呵呵笑了起來,抬頭望著祠堂門外,淡淡道:「如果你真有這等本事,我自然無話可說,不過,你想幾時開壇設法請天師?」
開壇設法?我有點想笑,不過還是忍住了,接過他的話頭,一本正經道:「我看宜早不宜遲,但是具體時間麼,我得算一算日子再定,請天師,可不比請別的鬼神,這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請的。」
鍾良臣嘴角微動,似乎陰笑了下,隨即又恢復了正常,點頭道:「不錯,據我所知,我們鍾氏一家,千百年來,也曾經試過請天師,但成功的少之又少,天師老祖他老人家,可不是一般的神祇呢。」
我看得出來,他的意思是對我的話並不相信,我也沒有多說什麼,他不信最好,這樣反而利於我行事,而且開壇設法什麼的,也是我的拖延之詞,不給他準確信息,讓他迷迷糊糊,這樣最好。
鍾良臣站了起來,擺手道:「既然這樣,那就不急了,來來來,青天賢侄遠道而來,現在家中酒席應該準備妥當了,請天師的事先放一放再說,我們先來痛快的喝幾杯,敘敘我和你父親的老交情,如何啊?」
我微微一笑,點頭道:「這樣最好了,大家都是一家人,和和氣氣的,有話好商量,小白,走,咱吃羊肉去。」
我回頭看了鍾良臣一眼,又說:「至於其它的事,咱們慢慢再說。」
第三百二十九章小白的心事
這頓晚餐,我倒是吃了個飽,但卻是滴酒未沾,我推脫說,我晚上要行法,不能喝酒,這個理由簡直太充分了,誰也說不出來什麼反對的意見。
實際上,我是怕鍾良臣在酒裡下毒。
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完全有理由相信,鍾良臣對我態度的轉變,就是因為他摸不到我的底,簡單來說,他怕他打不過我。
因為禁忌師是所有職業的剋星,就比如,他壓根就解不開我的禁法。
到了晚上,我被安排住在小白的家裡,這是必然的,他讓我去別的地方,我也不會去,而小白的家,就在村子最裡面,靠近祠堂的地方。
到了他的家裡,眼前的簡陋小屋讓我有些吃驚,因為這村子裡每一家都是磚瓦房,規規矩矩的,小白的家,卻是一間半磚半土的小矮屋,如果不是小白領我過來,我絕對會以為這是誰家的柴房,或者雜物間。
進了裡面,更是簡單,裡裡外外就一間屋子,臥室客廳廚房都在一個屋,一床一桌一椅,窗戶上糊著塑料布,風一吹,撲簌簌作響。
小白卻不在乎這些,進屋伸了個懶腰,衝我嘿嘿一笑,指了指那椅子和床說:「哥,你是坐啊,還是躺下啊,我就不讓你了,你隨意哈,我先去把火燒起來,太冷了。」
我有些無語地說:「你就住這麼個地方?堂堂的鍾家大少爺,他們咋不給你個好房子,這也太」
小白跑去牆角抱了一對木柴,又拖了只火盆,居然在屋子裡升起火來,看的我這個鬱悶,這都什麼年代了,他們家還用火盆?
小白很快把火升了起來,抽著鼻子說:「不怪他們,我們家原來在村裡住的,就今天咱們吃飯那個大院子,往裡走,左邊鎖著門那幾間房子就是。」
《禁忌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