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節


當然,看眼下的情勢,就是腦袋爛了也未必會影響什麼,可是那些裁判評委完全可以藉著這個,直接判定赤木勝利,到時候就算楊晨的木頭人再反擊,可也已經沒什麼作用了。
簡單的說,這根本就是一場不公平的比賽,誰輸誰贏,都是人家說了算。有句話說的好,再厲害的選手,也鬥不過吹黑哨的裁判。
何況,這裡從裁判到赤木還有觀眾,本來就他媽是一夥的。
說時遲那時快,我心裡剛閃過這些念頭,就見那木頭人的一對拳頭就已經砸了上去,眼看著楊晨的木頭人1號避無可避,就要被砸中腦袋,小白在後面忽然也跳了起來,嗷的一聲怪叫,隨即木頭人1號藉著前衝之勢,不閃不避,一頭撞了過去,卻是終究沒能讓開,被木頭人2號一下砸中,只聽一聲悶響,木頭人1號的腦袋登時被砸扁了半邊。
場中觀眾同時驚呼出聲,赤木哈哈大笑,剛才那個瘦小枯乾的裁判已經舉起了手,看樣子就等木頭人躺倒之後宣判了。
楊晨一閉眼睛,慘叫道:「完了……」
然而事情卻並沒完,就在這時候,木頭人1號前衝之勢不減,砰的將木頭人2號撞翻在地,一隻手隨即高高抬起,嘿的一聲吼,竟硬生生的搗入了對方的胸口之中。
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伴隨著木屑紛飛,那木頭人2號竟然在地上劇烈顫抖起來,而木頭人1號一招得手,也是一聲怪叫,缽盂大的拳頭一拳接一拳的砸了下去,每一下都擊穿對方的胸膛。
這一下,所有觀眾都吃驚了,這兩個木頭人,竟然發出了類似人類的吼叫,而且那木頭人1號的腦袋已經碎了半邊,裡面竟然冒出了絲絲的黑氣,再看木頭人2號也是,胸口被搗的稀爛,裡面也是青霧繚繞,張牙舞爪。
我一下就明白了,說不許用法術,敢情那個赤木也是作弊,他分明是在木頭人裡面用了法術,而且用的方法很可能和小白類似。
這回可熱鬧了,兩個木頭人就跟活了一樣,這已經完全不是木頭人之間的戰爭了,怎麼看都像是兩個惡鬼掐架啊。
木頭人2號被狠狠砸了幾拳頭,幾乎被打爛了,赤木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捶胸大叫,那木頭人就像得到了指令,怪吼了幾聲,猛的挺身躥了起來,掙扎著展開反擊。
兩個木頭人很快就糾纏到了一起,一個掉了半個腦袋,一個胸口被掏個大洞,乒乒乓乓的你一拳我一腳,打的是熱熱鬧鬧,不亦樂乎。
但這已經無所謂勝負了,小白和赤木都跑了上來,在旁邊看著那兩個木頭人死磕,那幾個裁判也都下場了,所有的觀眾也都懵了,人群中鬧鬧嚷嚷,交頭接耳,跟炸了窩似的。
我知道這些人在驚訝什麼,說實話兩個木頭人打成什麼樣都無所謂,但這木頭人打的嗷嗷直叫喚,可就是見鬼了。
對,就是見鬼了,現在我是基本上可以確定了,但這場面一下子混亂了起來,小白已經不管那些人了,他在木頭人旁邊嗷嗷怪叫著,連躥帶跳的,加油助威,看那架勢恨不得自己跳過去咬那木頭人幾口才過癮。
這時那幾個裁判再也看不下去了,紛紛示意赤木停手,同時那個瘦小枯乾的傢伙不住口的大喊:「現在勝負已定,請雙方停手,請雙方停手……」
他接連喊了幾聲,可卻沒人理他,那個赤木滿頭大汗,在那裡比比劃劃的好像要收法,但是兩個木頭人糾纏在一起,誰也休想分開,就跟兩個不共戴天的仇人似的,玩了命的下死手,看那架勢,恨不得將對方拆個稀巴爛,燒成飛灰,才算完事。
也不知這倆木頭人哪來的這麼大仇恨,也不知小白和那個赤木究竟都用了什麼法術,那個人又喊了一會,見沒有效果,索性從懷中取出一個圓咕隆咚的東西,猛的丟了出去,正打在兩個木頭人中間,只聽轟隆一聲響,一團青煙冒起,兩個木頭人被轟然炸開,赤木上去一巴掌拍在木頭人頭上,低喝了幾句咒語,那木頭人便手臂僵直,發出嘎吱一聲響,一動不動了。
小白那邊的木頭人還想起來往上衝,卻是被幾個人聯手攔住,小白雙手掐腰,放聲大笑,高叫道:「哪個不服的放馬過來,我看誰敢攔我!」
那個瘦小裁判跳了過來,冷聲道:「姓楊的,也該玩夠了吧,咱們事先約定好了,用法術的為輸,你這明顯違規,你已經輸了,還不快快交出魯班天書,難道還想耍賴麼?」
小白往地上啐了一口說:「我呸,臭不要臉的,哪個烏龜王八才用法術了。」
他指著赤木叫道:「你自己說,你用沒用法術?」
赤木臉色有些難看,哼了一聲說:「我這是機關術的一種,可不是法術,但是你分明是用了法術,否則你今天早就輸了。哼,輸了還想耍賴,這可不是魯班天書傳人的作風吧?」
他說著話,幾個人同時向小白圍了過去,看那架勢,竟似乎是要強搶了!
第四百六十七章鐵托大法師
小白一人面對一群人,卻是凜然不懼,昂首叉腰。跟潑婦罵街似的,指著這一群人說:「我用什麼法術了,我用什麼法術了,你倒是說說啊?」
赤木喝道:「你用御魂術!你敢說你那木人裡面,沒有用御魂之術麼?」
小白一臉不屑地說:「御魂術?那是什麼玩意?嘿嘿,你還真高抬我了,我可不會那麼高端的法術,實話告訴你,我一沒用法術,二也沒招鬼,我敢沖天發誓。我要是用法術了,就讓我腳流膿,頭長瘡,天打雷劈。小**爛光,你敢跟我一樣發誓麼?」
「我……」赤木一瞪眼,忽然就沒詞了,這傢伙也許法力高強,但是比胡攪蠻纏他拍馬也追不上小白。他接連看了好幾眼旁邊的裁判求助,那裁判指著小白叫道:「不錯,我們評審團都可以集體認定。你輸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你說什麼也是白說,按照約定。輸了就得交出魯班天書!」
小白指著他鼻子罵道:「我交你奶奶個腿啊,你賴皮,你們一家子都是賴皮,明明我沒用法術。明明是你們用的法術,你們是個狗屁評審團啊,都他媽是一夥的,喂,老天爺,有沒有天理啊,快出來評評理啊,有人搶劫啊……」
小白開始施展絕技,撒潑耍賴,但他說的話卻是千真萬確,每一個字都是事實,只可惜這裡是人家的地盤,擺明了算計你,誰給你講道理?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只覺一股氣往上衝,就打算上去幫忙,救小白離開,但就在這時,旁邊忽然響起一個低沉的聲音。
「不錯,他說的對,他的確沒有用法術,是你們輸了。」
我微微一愣,抬眼一看,頓時就張大了嘴巴,就見那個說話的,居然是我們早晨在路上遇到的那個老者……
這老者和那個少女一起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我忙停住衝出去的勢子,同時一把拉住楊晨,就見那一老一少走上前去,那幾個裁判卻是一臉愕然,甚至還帶著一絲慌亂,那個瘦子忙上前幾步,迎著那老者躬身行禮,道:「鐵托**師,您怎麼來了,也沒提前知會,我們好派人迎接啊……」
喲,這原來還是個**師,這倒是完全出乎我的意料,就見那老者瞇著眼,緩緩點頭道:「有什麼說的呢,我早已不是什麼**師了,你也不必客氣,旺財長老,如今天水寨中,難道已經沒人主持公道了麼,就這麼任意欺凌外鄉人,可不是咱們苗寨的作風。」
我差點撲哧一聲笑出來,旺財長老,這名字還真是夠給力,不知道那邊的幾個又都叫些什麼,看著一個個長的奇形怪狀的,估計也沒什麼好名字。
那旺財長老臉上陪著笑,說道:「鐵托**師的話,我有些不明白,怎麼叫做沒人主持公道呢,您看,這天水寨裡,還有我們四大長老做主,而且這個外鄉人,也是我們盛意邀請而來,三場比試,也是公道公平,有目共睹,大家都是看在眼裡的,怎麼能說是欺凌外鄉人呢?再說,他是魯班天書傳人,和我們本就有所關聯,想必鐵托**師,也能夠明白我們的良苦用心吧?」
他一席話說完,不等那老者說話,其他幾個人也都紛紛走了過來,無一例外的都給老者躬身行禮,態度很是恭謹,但是暗中卻一個勁的給旁邊的赤木使眼色。
赤木會意,當即叫了幾個小伙子,上前就要抓住小白,但小白一縮身,躲在木頭人身後,那木頭人乍著胳膊,氣勢洶洶的瞪著那幾個衝上來的人,口中嗷嗷怪叫,反倒把那幾人嚇住了,不敢上前。
那老者見此情況,呵呵笑道「你們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看來這十幾年來,你們的本事沒見長,脾氣架子倒是見長,什麼時候學會了陽奉陰違這一套,赤木,叫你的人退下,任何人不許傷害那個小伙子,否則就是跟我鐵托過不去。」
他說到後面,聲音已經嚴厲了起來,雖然語聲不大,卻是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威嚴,那幾個人本就不敢上前,此時聽他這麼一說,更是乾脆退後幾步,遠遠躲開了。
赤木臉上也是一陣陰晴不定,但在這老者面前,他連話似乎都不敢說,只在原地對著老者彎身行禮,隨後就悄悄的退到一旁,不再吭聲了。
那個旺財顯然是長老裡面比較有地位的,見此情景,臉色也很難看,對那老者說道:「**師快十年沒來天水寨了,看來威嚴如舊。不過現在的情況,已經不是十年前了,**師既然不瞭解,還請不要插手。」
他這話已經明顯是語氣不善了,言辭雖然有禮,卻是意思明白:這裡的事跟你無關,你別多管閒事。
那老者瞇眼道:「不錯,我是十年沒來天水寨,但是天水寨裡面的一舉一動,所有的事情,都在我的眼中。我知道,我已經老了,但就算有些事我不懂,我也還記得祖先的遺訓,永遠不得跟魯班天書的傳人為難,難道你們都忘記了麼?」
旺財長老乾笑道:「**師看來是誤會了,我剛才已經解釋的很清楚,我們哪裡會跟魯班天書的傳人為難呢,我們這可是光明正大的把他請來,雙方比試較量,也是切磋的意思,畢竟幾百年過去了,我們也不想見到魯班天書失傳,所以才有了這個念頭,**師不會連這也不同意吧?」
他話音剛落,小白在旁邊忽然喊道:「那個鐵什麼**師,你別聽他的,他要搶魯班天書,他是強盜,沒安好心,多虧你及時趕來了,你可要主持公道啊……」
那老者回頭看了他一眼,點頭道:「你既然是魯班天書這一代的傳人,我們之間自有淵源,你放心,這天水寨裡面的所有人,都和魯班天書有淵源,他們誰都不會傷你,你先稍安勿躁,不要吵,我自會還你一個公道。」
《禁忌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