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這聲音聽得我特別難受,雖然話語連續,但卻好像是被人死勁兒的捏住脖子一樣,有種隔人心窩的難受感。
「你……你是誰?」我邊問邊快速掃了一眼四周,這一看,我的雙腿便一軟,差點跌在地上。
原本關上的窗戶,竟然又被打開了,上面還像蟾蜍一般趴著一個身穿大紅色衣服的女人!
那紅衣看著有些眼熟,我定睛一看,和我曾經在墓園醒後穿過的衣服竟然一模一樣。
我的心一悸,腦海中快速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莫非,她也是薄澤辰的新娘?
可是,她留給我的是一個被長髮遮住的後腦勺,我拿起床頭櫃上的檯燈當自衛工具,靠著牆根緩慢而顫慄的像他靠近。
越是靠近,就越能聽到一種細碎的窸窣聲,她一動不動,只有一身紅衣在風的吹拂下飄揚起來。
我的全身都滲出冷汗來,我習慣性的像薄澤辰求救後才想起,他已經無法感應到我的危險了。看來,我真的只能自己奮鬥了。
「你到底是誰?有種你就露出臉讓我看個清楚,這樣藏著掖著的有什麼勁兒!」我說出這話時,聲音都是顫抖的,但我卻表現出一副我就是不怕你的樣子。
對了,我的血不是很有用麼?手掌上的傷口剛止住血,我忍著痛把傷口微微拉開,鮮血就自動流了出來。
貼在窗戶上的女人沒有說話,而是抬起雙手拉開頭髮。那手指只剩下粼粼白骨,而手掌卻像被福爾馬林泡過一般,腫脹得很。
我忍住噁心感,把眼睛睜到最大的程度,死死的盯住她的臉。
我的腦海裡迅速閃過各種恐怖畫面,當她掀起來時,我整個人都大鬆了一口氣兒。
除了白茫茫的一片外,再也沒有其他東西了。
我大鬆了一口氣,紅衣女子快速的翻了一個身,我剛放鬆下來的心,又懸了起來--另一面,竟然也和前面一樣,被濃密的長髮攔住了。
「嘿嘿……」她發出了一聲低音的暗鴉的笑聲,我的汗毛又迅速豎了起來。有個可怕的想法快速在我的腦海中閃現,莫非她沒有臉?
當人害怕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勇氣便會戰勝恐懼,會逼迫自己去面對真相。我又靠近了她一些,想要看個真切。
她繼續拉開頭髮,果真如我想的那樣,依然是白茫茫的一片。
原來,是個無面女鬼,怪不得她的聲音會這般沉悶奇怪了。
咯吱咯吱……
她竟然用自己的手指,不停的戳著臉。「請你救我,救救我……」
她帶著哭腔說,「你幫我用刀把這層皮割開好嗎?我難受,我呼吸不上來,我疼……」
她說著,竟然從窗子裡鑽了進來,我嚇得尖叫著往後退,而她卻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
原來,她沒有腿。
不對,她有腿,只是那腿上沒了肉,只剩一副白骨在支撐……
「你別過來!」我連連後退,不小心撞到了茶几,整個人都摔在了地上。
我想要快點爬起來,可是腳卻被什麼東西拉住了,完全使不上力。我回頭一看,她只剩白骨的手竟然死死的揪住我的鞋子。
「救我……救救我……」
我哪裡還答得上話來,一門心思想著要擺脫她,我雙腿胡亂一蹬,當我的雙腿得到解放時,一聲「啪嗒」聲傳來。
莫非,是她的手斷了?
我微微側目,原來是她的頭被我不小心踢斷了。沒了頭的鬼繼續向我爬來,而頭卻在牆角處說這話。「你好狠的心,我原本只是想給你一個忠告,而你竟然把我的頭弄沒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一聽她要殺我,我一邊往她身上甩著血,一邊打開門往外跑去。
原以為這血是傷了她,沒想到卻好像靈丹妙藥一般,讓她的動作越來越敏捷。我頭也不敢回的撒開腳丫子的就往樓下跑。
我住的樓層是5樓,我尋死著跑到一樓服務台或者外面就安全了。可我跑了許久,跑得雙腿完全使不上勁兒後才意識到有什麼不對。
一間房間門是開著的,我看著有些熟悉,當看到床頭放著的西裝外套時,才意識到這是我剛才住的房間。
這也就是說,我一直在5樓打轉?
這不科學!這太不科學了!不過自從我的人生遇到鬼開始,我還能對這世界講科學麼?
無頭女鬼漸漸朝我逼近,她知道我逃不了了,所以放緩腳步,一步一步慢慢的朝我走來。
她的身體,似乎穩健了許多。我一看,原來只剩白骨的腿和手指,竟然不知何時長出了細嫩的肉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
「咯咯咯咯咯……」尖銳刺耳的笑聲刺得我耳膜一陣陣難受,「你的血原來這麼好用!來,再給我點呀!或者,我把你的血喝乾後再讓你死吧!」
我以為我的血能傷到她,沒想到竟然幫她治癒了傷口。我可不想變成乾屍啊!
我不跑了,我跑不動了,也知道跑不出這5樓。我轉而向旁邊的住客求救。
「有人嗎?有人嗎?有人嗎?救救我!」
我順著房號,逐一敲響了了門,可是卻無一人應答。
薄澤辰,你他麼的到底死哪兒去了!你快點來救救我啊!
女鬼的雙手朝前直直的伸著,她的指尖已經碰到了我的脖子。我雖然經歷了些鬼怪之事,但眼看命不保時,我竟然害怕的想小便!
我許可的一世英名,難道就要這樣毀了?不僅被鬼吸成了乾屍,還在臨死前尿了褲子?
不行,我要戰鬥!我要戰勝她!我許可的命,除了我自己,誰也別想拿走。
我雙手握拳,準備隨時開戰。
《Hold不住:霸道陰夫藥別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