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嘗試著說了一句,「你們別吵了,畢竟大家的目的都是救我。如果這替身咒真有用,那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能不能行得通,大家好好商量就好,沒必要吵架。」 小千恰好去外面巡視了一番,剛好回來。她悄悄跟薄澤辰說,「鬼挺多的,他們停在三百米以外位置,把先生你的墓穴,圍得水洩不通。」 薄澤辰微微瞇眼,看著窗欞上的風鈴,好一會兒才說,「反正我就算灰飛煙滅,也要護許可周全。我只怕這……」 他歎了聲氣兒,語氣沉重的問我,「老婆,你真準備好了麼?」 「嗯。」實際上情況危急,哪裡容得我準備不準備的。 「那就試試吧。」他的表情,莫名的有些悲涼,我伸手輕輕的攬住他的腰。 他拍拍我的手,動作輕柔而溫暖,修剪得整齊的指甲,劃過皮膚上,也讓我感覺到一種悲壯。 只見譚曉曦從雙肩包裡拿出一捆稻草,她手法快速而嫻熟的編制出一個稻草人,用紅色的筆畫好五官後遞給薄澤辰。 「跟我來!」薄澤辰說著掀起窗戶上的布簾,布簾在空中漂浮著,弄成一個遮蔽簾子,讓我住在裡面。 他表情嚴肅的看著我,那樣子,就好像在上生死戰場前的訣別似的。 我悄悄的羞紅了臉,莫非,他打算在這裡,對我做羞羞的事情? 可他卻不動,表情又那麼猶豫,好吧,反正都是生死一戰了,我主動一點讓他高興一下,說不定他受這麼一刺激還能多打幾個鬼。 我這般想著,便起身湊到他面前去,撅起嘴親了他一下,可他的臉卻更冰山了。 莫非,這級別不夠? 這般想著,我乾脆狠了狠心,直接轉身把屁股對向他。 可他竟然讓我用這麼難為情的姿勢,尷尬的站了那麼久。 我頓感狼狽,猶豫著是不是要收回時,他卻在我的屁股上打了一下,帶著粗喘說,「為了不讓你對別人做這種挑逗十足的事情,也為了讓你一直對我做這般挑逗十足的事情,我們都不能出意外,一起活下去!」 在我還沒領會他的意思時,他突然用手一揮,我手腕處突然裂出一個口子來,血瞬間流出,變成一道細流,直接流竄到稻草人身上。 我心裡一緊,該不會他得不到我,便想…… 薄澤辰猜到了我的心思,解釋道,「替身咒就是用你的血染紅這稻草人,讓稻草人染上你的血香,幻化成你的樣子迷惑其他人,一個不行就要兩個,甚至更多,若這次的鬼眼力不錯,揭穿後我們只能繼續用你的血再染上你的血替上。若引誘失敗,你將會被反噬。」 原來如此! 我這麼單純的女子,怎麼會變得越來越污呢? 不過相比起羞愧,我現在最在意的是反噬會怎樣。 「我不會讓這種結果發生。」 薄澤辰雖然說得很自信,但他的答非所問卻讓我覺得他壓力不小。我沒有繼續追問,握起拳頭給他做了一個加油的動作。 薄澤辰讓我待在簾子裡不要出來,他離開後我還是沒忍住好奇心,偷偷掀開一角。 薄澤辰把染得通身是血的稻草人遞給譚曉曦,譚曉曦接過後開始唸咒語,稻草人越變越大,很快成了人的形狀。 薄澤辰又變出和我一模一樣的衣服給她穿上,陳大腳又拿出一支筆在她脖子上點了一下,一個活靈活現的女人瞬間動了起來。 在她轉身的一瞬,我瞥了一眼,簡直和我一模一樣,能以假亂真! 「出!迷惑終生,完成使命!」薄澤辰念了一堆咒語,最後這一句我才聽清在說什麼。 只見那稻草人化身成的女子,快步走出墓穴,而譚曉曦卻一個蓮花打坐的姿勢,雙手合十唸唸有詞,似乎她在遠程操控著稻草人。 我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反正過了大概十多分鐘,譚曉曦的嘴角漸漸滲出一絲血來。沒幾分鐘,她一口血噴的老遠,看樣受傷不輕。 陳大腳漸漸搖頭,對著侯華說,「這替身咒,若能迷惑到他人,那倒是事半功倍,若迷惑不了,只怕是一敗俱傷啊!」 侯華不語,只是拿過稻草,似乎在想什麼。 然後,他拿起稻草編織起來,很快的一隻老鼠形狀的稻草人就成型了。 我以為他是無聊才弄這東西,沒想到他也突然割腕,把稻草人編織的老鼠染紅,又在老鼠耳朵上掛了兩根紅絲線。 他輕輕拍了老鼠的屁股一下,那老鼠快速的竄了出去。 他這招,讓大家都看紅了眼了,就連薄澤辰,都停下手中的工作望向他。「原來,你也會這替身咒?」 侯華不動聲色的說,「我看舅父曾做過類似的東西,暗中跟著學了幾招罷了。這老鼠不具攻擊性,但有打探消息的能力,讓它去瞭解下情報,也方便你們實施。」 在說話的功夫,譚曉曦已經又編織了一個稻草人,薄澤辰又拿過來讓我用血染紅。 看著血流時,他於心不忍的說,「保證這是最後一個。」 我不想給他壓力,故作輕鬆的說,「沒事的啦,我能忍受,何況我皮厚肉糙的,抗疼。」 過了半小時後,我卻再也說不出這麼輕鬆的話了。因為五個替身放出去,都被外面的人和鬼識破,他們候在門外,打算等到凌晨衝進來屠戮我們。 我看了一下手機,已經快11點了,在一個多小時的時間裡,再不行,那不僅我會失血過多而死,其他人、鬼、妖,也都得死…… 看著他們為我努力了這麼多,我卻又幫不上任何忙,只能不停的祈禱讓我的血更充盈些。 這時,一隻老鼠竄進來,侯華拉住他看了一會兒,臉上有了一絲喜色。第五十二章 混合的作料 眼見用我的血幻化的稻草人又要放出去了,侯華一把攔住。「各位,我的老鼠帶回了有用的訊息,想要這替身咒有效,就得再添一份作料。」 眼看快12點,我因失血過多而全身乏力,有種隨時都能昏厥過去的感覺。為了不給他們壓力,我一直逼自己笑,可那笑已經僵在臉上了,不比哭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