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枝被開門的聲音驚醒了。醒來的她發現床上沒人,趕緊就找,就喊,當發現施慕白站在門口,就一下子跑來抱住了他,急說:「我不讓你走……慕白哥,不要走好不好……」施慕白就這樣愣愣地站著。借助微弱的月光,看見了門外的環境。門外是一個小庭院,庭院裡還有兩顆萬年青,月光下的萬年青,嫩綠嫩綠的。左右是東西廂房,前面那高大圍牆下有一個院門,緊閉著。這是一個小院,一個陌生的小院。「這不是喬府嗎?」「是喬府啊……哦對了,這兒是東廂房的太和居,慕白哥你沒有來過,所以你覺得陌生。」原來是東廂房這邊。原來還是喬府。知道了這是喬府,門口的施慕白臉色有點黯然。不是因為他知道了這是喬府東廂房,而是那鬼的預言實現了。自己真的在五月十八的夜裡回到喬府。鬼沒有撒謊,他就是未來的自己!這是一個不小的震撼!哪怕他已經有了一個月的心理準備,可確定的這一刻還是有那麼點不可置信。「今天是幾月幾號?」抱著他不放手的喬枝啊了一聲,望著他,回答:「五月十九。」「什麼?」施慕白突然來了精神,側頭看向抱著自己的喬枝:「你再說一遍今天是幾月幾號?」「五,五月十九啊……」喬枝不明所以地望著他。「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門口的施慕白突然大笑了起來。這讓抱著他的喬枝下意識鬆開了他,她莫名有點害怕,這深更半夜,慕白哥這樣笑,她心慌了,趕緊跑出了院子,去找爹和哥。不一會兒,喬仁就來了,連同喬老爺夫婦。「施兄,施兄……」喬仁火急火燎,因為聽小妹說他突然大笑,好像瘋了,這讓喬仁有點擔心,擔心自己那一棒打下去,是不是把施兄打成了癡呆?這可不是好事,也不能開玩笑。到來後,發現施慕白坐在屋裡的太師椅上。。「施兄,你沒事吧?」喬仁提著燈籠,映照著端坐椅子上的施慕白,他頭上纏著紗布,臉色陰沉。喬枝趕緊把屋裡的燭燈點上,屋裡一下子就亮堂了起來。喬老爺夫婦對望了一眼,都覺得有點古怪,甚至此刻施先生的樣子看起來有點瘆人,於是不敢上前。只有喬仁試著走上前,用手在施慕白眼前晃了晃,看看是不是呆傻了。「仁兒,你打他的時候,是不是下手重了?」「沒有啊。」喬仁委屈的回頭看向爹。「那怎麼睡了幾個時辰,就這樣了?」喬老爺不惑的問,目光朝他施慕白身上瞅了瞅。「我,我怎麼知道,我打暈施兄,背他下……」「你剛才說什麼?」施慕白突然開口。喬仁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回頭看向他。只是此刻的施慕白沒有看他喬仁,而是死死盯著喬老爺。喬老爺不明所以,試著問:「我說什麼了?」「慕白哥,你怎麼了?」喬枝擔心的問。施慕白閉上了眼。「施兄,你沒事啊?」喬仁拍了他肩膀一下,無語地笑了起來:「嚇死我了你,我還以為我把你給打傻了。」「慕白哥……」喬枝正欲笑著上前去抱他。「我到底是什麼時候回來的?!」施慕白突然嘶吼了出來,整個人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臉猙獰,脖子上的青筋都能清晰可見。這一幕,直接把屋裡的喬仁和喬老爺夫婦,以及喬枝都嚇得一退。「你是昨日晚上亥時回來的,現在是寅時……」喬仁小心地回答了他,看著他試著問:「施兄,你怎麼了?」「慕白哥,你到底怎麼了?」喬枝一臉地擔心和害怕。屋子裡鴉雀無聲,都盯著一臉猙獰的施慕白。亥時!是晚上21點到23點。寅時!是半夜3點到5點。亥時是昨天,五月十八。寅時是今天,五月十九。自己昏睡過去,雖然醒來是五月十九,可回喬府是五月十八。喬枝回答的是自己問她的那個時間,而自己誤以為是喬枝說的那個時間回喬府的,所以開懷大笑,殊不知……一切早有定數。見他臉上的猙獰逐漸消退,喬仁趕緊賠不是:「施兄你打我吧,是我不對,是我把你打暈強行帶回來,你罵我也好,打我也好,我都認了。」施慕白不說話,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頭暈腦脹的他就繞過他喬仁,逕直提上放在一邊的行李,朝門外走了。看到這一幕,喬仁趕緊上前攔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