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鴉雀無聲,都不知道台上發生了什麼……那幾個惡撲開始後退,似乎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事,退到了杏兒身後。杏兒定睛一看,眼睛也睜大了。但見施慕白躺在了戲台上,雙手捂著喉嚨一臉的猙獰,臉色都變得慘白。旁邊的喬枝跪在他身邊,惶恐地問:「相公,相公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這,怎麼回事?」杏兒這邊也在問那幾個隨從。「不好了公子,他,他吞下了那珠子……」「什麼?」杏兒愕然。「啊——」躺在地上的施慕白又是一聲長嘯,極其痛苦,開始在地上痛苦的打滾。他的慘叫,也讓台下的觀眾鄒起了眉。「相公,相公你到底怎麼了……相公……」喬枝抓著她哭喊。「娘子,我好痛苦,我好熱,口好渴,我好像要變成一條蛟龍了……啊——」施慕白的聲音沙啞低沉,極其痛苦。咚!鼓樂聲再一次響起,咚咚咚咚咚如敲擊人的心靈,甚至還伴隨著「嘩喳」的閃電聲,激昂且扣人心弦。戲台上滿地打滾的施慕白,在扣人心弦的鼓樂聲中,開始變臉,由本來的慘白色,依次變為青、綠、灰、紅、金六個顏色,每變一次,都要向台下的觀眾展示,眼下也出現了血淚痕。讓台下的觀眾驚得說不出話來!都被他眼下的血淚痕嚇住了。喬枝也被嚇得一屁股坐地。隨著變臉的次數增多,他眼下的血淚痕更深更闊。變完了臉,他施慕白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站起來的他,頭上突然多出了兩隻龍角。猙獰的面容朝向台下觀眾,雙手在面前一抹,鼻子就變成了龍鼻。然後雙手互抹,手就變成了金色。龍角,龍鼻,金色臉,金色手。在台上張牙舞爪,然後又是幾個轉身翻轉,衣服嘩啦嘩啦的爆開,變得渾身龍鱗,還有一條龍尾在後面搖擺。這時滿台「火彩」,在戲台上騰空而起。整個戲台,煙霧迷漫,看不清人。台下觀眾都開始眺望了,也紛紛嘀咕了起來,上面怎麼了?怎麼看不見了……突然,煙霧瀰漫的戲台上,響起了一聲吼。當煙霧散開。台上化龍的施慕白,已騰空而起,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化龍的身體飛了起來,在戲台上的四根大紅柱子上來迴繞,一下子飛到這根柱子上攀著,一下子又飛到那根柱子上攀著。台上的杏兒和那幾個隨從都嚇呆了。台下的觀眾這一刻也都張大了嘴,眼睛瞪得溜圓。這,這太不可思議了!「啊——」施慕白攀在一根柱子上,甩動著龍尾,猙獰著臉,撲向杏兒他們,張牙舞爪,咬,抓,踹,三兩下就全殺光了,全部躺在了戲台上。「相公……」喬枝癱坐在地上,朝化龍的施慕白哭喊。狂風肆虐,焦雷詐響的戲台上,化龍的施慕白目光投向喬枝,想上前,卻又害怕,一前一退,他最後痛苦地說了一句:「娘子,你多保重,相公我要去了!」「相公,你要去哪兒?」「娘子,我沒有聽菩薩的話,吞了龍珠變了蛟龍,我現在口好渴,我要活命,就得隨著河水流向大海,從此往後,咱們夫妻就將是人海兩隔。再見了,娘子……」說著話,施慕白就騰空而起,朝戲台後面飛去,消失不見。喬枝爬起來,朝施慕白消失的方向追去,悲傷地喊著:「相公!相公!」幕布緩緩落了下來。台下的觀眾就這樣盯著,久久反應不過來。直到幕布升起的時候,台上才出現人,只是出現的不是施慕白,而是戲班的班主。「各位,施慕白施先生的表演已經結束了,相信你們也看得很過癮,接下來我們繼續唱戲。」台下的觀眾一聽這話,不幹了,尼瑪我們還沒看過癮呢,紛紛喊了起來:「下去,我們要看施先生變戲法。」聲音此起彼伏,幾乎全是喊這班主下去的聲音。「這……」台上的班主臉上有點掛不住「施先生!」「施先生!」「施先生!」……外面全是喊施慕白的聲音,幾乎都要拆房掀瓦了,這讓戲台後面卸妝的施慕白笑而不言。旁邊的喬枝也在卸妝,她笑著說:「相公,他們捨不得你,都在叫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