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賢一臉慈悲:「施主你自己認為呢?」喬修沉默,無言以對。他不知道。慈賢問:「你累嗎?」喬修答:「不累。」慈賢問:「你疼嗎?」喬修答:「不疼。」慈賢問:「你苦嗎?」喬修答:「不苦。」慈賢眉宇微鄒:「那你為什麼眼角有淚?」喬修睜開了眼,淚在他臉上滑行:「因為我也是人,我也需要安慰,所有的,累,疼,苦,只能化為一滴淚水……」「阿彌陀佛。」慈賢雙手合十,念起了佛號。他就這樣望著慈賢高僧。「你是世間最苦命的人,也是世間最幸運的人,特殊的你特殊的牢籠,以後的路不管是崎嶇或平坦,不管回過去或去未來,都得你自己走,萬事不要強求,隨緣就好,也希望施主你能擺脫命運的枷鎖,早日脫離苦海。我佛慈悲。」慈賢高僧雙手合十,又念起了佛號,閉上了眼。「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他笑了,哭了。帶著疲憊的身軀,走了。「你名字裡有個修字,你也是你爹你娘在本寺求得的,你生來就與我佛有緣,相信施主你有大機緣,只是時辰未到。」「是嗎?我這樣的人還有何機緣?在這孤獨的世界裡,除了大師您能看見我,能和我說話,還有誰能伴我?……沒有了。」「施主,不要輕言你是為誰付出和犧牲,其實所有的付出和犧牲最終受益人都是自己。人生是一場與任何人都無關的獨自修行,這是一條悲欣交集的道路,路的盡頭一定有禮物等著你。——就看你配不配得到。」離去的他,停下了腳步,背對著慈賢高僧,苦澀一笑:「我這樣人,從輪迴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沒有了未來,只有過去。也更不會有禮物等著我,等著我的只有:週而復始的時光。」「施主莫要自暴自棄,天生萬物,相生相剋,一切皆有因果。」菩提樹下的慈賢,雙手合十望著他:「貧僧送你一句話,或許能幫到你。」「什麼?」他回頭看向慈賢大師。「解鈴還需繫鈴人。」慈賢說完,深深望了他一眼,念起了佛號:「阿彌陀佛。」第238章最大嫌疑罪犯!一隻飛鳥,在楓林山上空掠過。楓林山。這座風景秀麗,卻玄之又玄的大山,再一次迎來了他。他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來過這座大山了,都快忘記來時的路。時至秋後,整座楓林山楓葉一片紅,漫山遍野的楓葉形成了一道極其美麗的風景。可是,整座楓林山竟看不到一個人。他黑袍大袖,梳著大背頭,黑色眼影讓他整個人似被魔化了一般。他來到半山腰,來到這座大墓前。墓,還是那座墓!墓很大,周圍雜草叢生,上面還有一些斑駁的青苔,長年累月坐落與此。大理石墓門封在墓穴入口,上面有著許多裂痕,還有驅邪封魔的符文,只是那些符文上面的字跡,早已經被常年的風霜雨雪侵蝕的不成樣子,變成了碎絮粘在墓門上。看著眼前的這座大墓。他恨得牙癢癢,漫長的時光可以讓他模糊和忘記一切,唯獨這座詭墓,他永遠都不會忘記,是入骨的痛,入髓的恨。一切皆因這座詭墓,才讓他失去最愛的人,不人不鬼淪落至此。他本不想來,因為他不願意面對這座詭墓。可是他又不得不來。這是他最後的希望,最後的機會。臨走前,慈賢大師送他那句話,讓他撿起了久違的思考。解鈴還需繫鈴人。是啊,解鈴還需繫鈴人。自己會不斷輪迴,有三個犯罪嫌疑人。第一個,喬仁兄妹。沒有他們兄妹,自己無論如何都不會來這詭墓,更不會失去摯愛和不斷輪迴。第二個,自己。一切都是因為自己的復仇所致,有因有果,遭到了報復,要是自己不來楓林山,早日放棄復仇,早日離開江州,是不是一切都不會發生?所以自己會這樣,也怪自己。第三個,這座詭墓。為什麼別的地方自己不會輪迴,偏偏是這座詭墓呢?根據之前自己要改變過去,來挽救自己,一次又一次忍受孤獨,忍受飢餓,不惜一切代價力挽狂瀾去改變,去算計,去面對,可最後都徒勞無功。所以喬仁兄妹被排除了是這個繫鈴人,而自己也被排除了是這個繫鈴人,因為動他們,一點反應都沒有,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唯獨這第三個嫌疑人「詭墓」,自己還從未試著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