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節


但我記得,大伯所在的地方,就有一口據說是明朝時期流傳下來的古井,井底就連接著地下水,據說有一個水性很高超的人跳入了井裡,不久後,居然從村後的河溝裡冒了出來。
井水下的通道,也是筆直的,很快,我便覺得氣有些不足了,心說古人如果真將寶藏放在水底下,那每次取的時候,不得派幾個潛泳冠軍上場?
正覺得快要破功的時候,豎直的井壁上,突然露出了一個洞口。
這是個拱圓形的,人工修葺的水洞,剛好能容一個人游進去,似乎是設計好的,燈光打進去,水洞彎彎曲曲,走勢向上,也看不清有多長。
古人畢竟沒有水下裝備,他們設計水洞應該不會太長,否則,估計連自己都進不來了。
在水洞旁邊的井磚上,我發現了一個記號,那是一個十分簡單的箭頭,示意水洞的方向,而且記號刻的並不深,應該比較匆忙,用匕首一類的東西,臨時刻出來的。
我心說難不成是王哥?
轉念一想,王哥是個聰明人,我都能想到跳井躲避,他不可能想不到,這記號,估計就是他給我留下的。想到這兒,我頓時精神大振,憋著最後一點勁兒,鑽進了水洞裡,手腳並用往前游。
這水洞走勢是像上的,在我感覺自己已經頭暈腦脹,胸肺要爆照的時候,頭終於鑽出了水面。
此刻,我也顧不得觀察周圍的環境,大半個身體泡在水裡,露出水面的頭努力呼吸著。
這裡的空氣質量似乎不太好,有些悶,像是進入了一件長久沒有通風的房間,因此呼吸起來,我並沒有那種憋氣過後的暢快感,僅喘息了沒幾下,便鎮定下來,藉著探照燈打量周圍的環境。
此刻,我依然還是處於那條水洞裡,唯一不同的是,由於水洞的走勢是像上的,因此到了這兒,水就沒能漫上去,後半段都沒有水,只是靠水太近,因此有些濕潤。
之前我和蜈蚣準備下水,因此將裝備放在了旁邊,由王哥守著,後來事發突然,裝備落到了誰手裡,我也不清楚,現在身上唯一的裝備,只有匕首一把,探照燈一個,打火機一隻,如果衣服鞋襪也算的話,那麼還要加一個防禦+1的服裝一套,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東西。
但我可以肯定,我們四個人中,肯定有人已經先我一步進入這個水洞了,之前那個箭頭就是最好的證明。當然,鬼魂陳等人也有很大幾率進入了這裡,但鬼魂陳根本沒有留下記號的必要,因為對於姓陳的來說,一但摸到了地方,謝老頭與他,完全就是多餘的。
而我和小黃狗,更是半路上硬插進去的,難不成姓陳的還會給我們留下記號?
因此我斷定,這個箭頭符號,有很大程度上,是王哥留給我的,又或者是蜈蚣留給謝老頭的,但不管怎麼說,現在我身上沒什麼裝備,一個人行動,肯定得玩完,唯今之計,還是先找人匯合比較好,當然,如果這個人是王哥,那就最好不過了。
緊接著,我便打著探照燈,開始往這條拱形水洞的深處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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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翻臉
這條隧洞比較狹窄,最多只有半米高,因此人在裡面必須要以一個跪趴的姿勢前進,我身上沒有什麼裝備負累,到也不算太難,只是之前被蟲子咬出了很多細小的傷口,如今再和地面凹凸不平的山石摩擦,頓時有些火辣辣的疼痛。
之前那些綠色的蟲子,長的十分像螢火蟲,唯一不同的就是外殼比螢火蟲略為堅硬,而且嘴裡還有一對與身體完全不成比例的大鰲,實在是凶悍,也不知究竟是什麼東西,為什麼會棲息在那橘樹上。
而且看樣子,這些蟲子似乎是有人故意養著的,大概也是一種防禦手段,不過怪就怪在,這些蟲子居然能在地道裡生存這麼久,也不知它們究竟是以什麼為食,又是如何繁殖至今的。
思索間,洞口已經轉過了好幾個彎,我正屁顛屁顛的往前爬,爬著爬著,我就覺得不對勁了。
為了方便爬行,我將那盞強力探照燈,紮在了自己的內褲邊緣,雖然看起來挺猥瑣,但卻比較方便,由於探照燈的位置原因,因此會自然而然照出我的影子,影子一直是處於我的前方的,而這時,我卻發現,地面上,我影子的肩膀處,竟然多出了一個東西。
那玩意兒,是一顆人頭,似乎擱在我肩膀上一樣。
我只覺得瞬間頭皮就發麻了,細細感覺了一番,肩膀上明明什麼都沒有,而要想達到這種投影效果,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在我肩膀上方,有一個人,貼在洞頂上。
但這絕對不可能,因為水洞不過半米高,我整個人趴著,頭一台就能接觸到頂,一路走來,根本就沒有看見什麼人。即便是有人跟在我身後,那麼他也應該和我一樣是趴著地上,而不是懸在我肩膀上。
這種感覺簡直沒法形容,此刻,這裡就我一個人,我甚至連回頭的勇氣也沒有,如果是以前,我可能早已經嚇趴了,但現在還能保持跪趴的姿勢,沒有哭爹喊娘,也算一種進步了。
寒毛倒豎間,我心裡明白逃避不是辦法,於是抓緊了匕首,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轉身,準備不管看到什麼,先捅一刀在說。
結果我這一回頭,身後卻是空空的,什麼也沒有。
這種情景,卻比有人更讓我覺得恐怖,不管是沖陽的屍體,還是想害我的某某某,看到實體也能讓人安心,但現在算怎麼回事?突然消失了?
這地方就這麼大,能辦到這一點的,除了鬼,估計沒有其它人了。
一想到鬼,我一向不靠譜的想像力頓時就天馬行空起來,恐怖片裡的情節,一個接一個的從我腦海裡掠過,最後挺在了一個畫面上,那就是民國美女『吸麵條』。
我耳邊,似乎都能聽到那種吸溜的聲音,然後腸子就跟麵條一樣……
越想越發毛,其實,人們所懼怕的,大多是未知的恐懼,我寧願一轉身,看見一具沖陽的白毛,也不想身後空空蕩蕩,因為這意味著,那個人頭很瞭解我的舉動。
強自鎮定後,為了給自己壯膽,我開始一邊爬一邊唱歌,這時候要壯膽,就不能唱什麼軟綿綿的情歌了,得有爆發力,得有正氣感,照我大伯的話說,就是一正壓百邪。
於是我一邊唱國歌,一邊前進,眼睛一直死死盯著地面上的影子,生怕再出現什麼異動,片刻後,我的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個人影,那人影我十分熟悉,一看不由得大喜,這不是謝老頭嘛?他居然能到這兒來?
此刻,能見到活人就行了,我也不挑剔了,人就是一種群居動物,特別是在一個陌生而詭異的環境裡,想見到同伴的渴望會更強烈,我立刻加快了速度,朝著謝老頭爬過去,近了一看,只見謝老頭臉上,也是密密麻麻細小的傷口,整個人臉色慘白,就跟個死人一樣。
我心裡頓時咯登一下,心說不會吧,難道死了?
雖然這人想陰我的時候,我恨不得他出門被車撞,但真到了這時候,我反而覺得不忍心,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我們一行人,都是為了尋寶而來,而到現在,已經四分五裂,老劉也慘死於井裡,雖然我對他沒多少好感,但幾天前還一起守過夜的同伴,活生生的一個人,幾天後就成為一具屍體,這種感覺,沒有經歷過的人,是很難體會的。
我心裡一沉,立刻去摸謝老頭的脈搏,好在脈象平穩,他暈在這裡,或許是累趴了,或許是遇到了別的事情,我立刻將謝老頭坐起來,準備掐一掐他的人中,給他做一下最基本的復甦按摩,結果才微微移動,就見謝老頭背後全是血,仔細一看,不由倒抽一口涼氣,好傢伙,一道足有手指長的傷口,一看就是被匕首劃出來的。
這、這誰幹的?
我立刻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王哥。
因為一路上,我看的出來,蜈蚣對謝老頭還是很忠心的,大概謝老頭是個比較大方的老闆。而王哥,他常年住在深山老林裡,打獵摸魚,殺野豬、宰狐狸,根本不忌諱血腥,如果讓他殺人,我估計他真敢。
但王哥雖然有殺人的膽子,卻並沒有鬼魂陳那麼手辣,謝老頭比較是六十多歲的老人了,王哥怎麼會對謝老頭動手?難道是謝老頭做了什麼對不起王哥的事?
我平時不動腦子,但關鍵時刻,到還沒有生銹,思索間,便做出了一個推測。
如果不出所料,我應該才是最後一個如水的,因為從謝老頭被咬的情況來看,要比我好許多。其次,再入水時,王哥肯定不會丟下我們乃以生存的裝備,而我落在了後面,王哥就顯得勢單力孤,再加上這條水洞狹窄,不利於槍戰,估計謝老頭是生起了搶裝備的心思。
他以為王哥是隻兔子,卻不知道王哥是只披著兔子皮的狼,王哥被他激怒後,估計就給了他一刀。
但這比較只是推測,雖然這個可能性很大,但這畢竟是一條人命,我作為一個醫生,雖然是看精神病的,但就讓他這樣等死,實在不是一個醫者該做的。
頓了頓,我從謝老頭身上撕下一些布料,給他的傷口做了些簡單處理,便包紮起來。他的傷口已經自然止血,看來離他被攻擊,應該在十分鐘左右。
《邪靈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