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我讓你給自己縫衣服,你怎麼給我做了?」左登峰接過衣服抖了抖,發現是件袍子,大小是根據他的身形縫製的,在此之前左登峰並沒有注意巫心語在縫製什麼樣的衣服,最主要的是巫心語一直避免讓他看見。
「我穿你的就行,這件給你。」巫心語微笑回答。
「我那件太大了,等去了縣城我給你買一件好的。」左登峰端詳著這件袍子,袍子是斜襟的,樣式與道袍完全一樣,內襯棉花,為了避免棉花造成的臃腫,巫心語每隔數寸就會以針線穿納壓平,這種繁瑣的作法令整件袍子很是雅致,也由此耗去了她近兩個月的時間。
「不要給我買新衣服,我就穿這件。」巫心語搖頭開口。
「為什麼?」左登峰打量著那件針腳極為細密的袍子,發現縫製袍子的絲線是由黑白紅三種顏se的絲線搭配扭成的,並非單一顏se,這一細節令這件袍子在雅致的同時增加了幾分莊嚴。
「不要就是不要。」巫心語堅決的搖了搖頭,轉而催促左登峰快穿上那件袍子,讓她看一看。
左登峰遂了她的心意,換上了那件袍子,很合身很暖和,就是樣式有點怪,這件袍子比普通的袍子要短上一些,而且是斜襟的,是標準的道袍,想必巫心語也只會縫製這一種款式。
「好看,真好看。」巫心語一臉興奮的打量著自己的作品。
「不錯,真不錯。」左登峰隨聲附和,這件袍子雖然款式特殊了一點,但它飽含了巫心語的心血和她對自己的情意。
「留著過年穿。」左登峰說著就想脫下那件道袍。
「別脫,穿著吧。」巫心語見狀急忙伸手阻止。
「會弄髒的。」左登峰轉頭看著巫心語,這段時間巫心語得到了充足而良好的飲食,體重有所增加,氣se也好了許多,皮膚ri漸嫩白,容顏更加嬌美。
「髒了我給你洗。」巫心語柔聲開口。
左登峰見她堅持,也就不再說什麼,隨後扛著土槍外出打獵,巫心語在家收拾東西,準備明天隨左登峰出山去見他的家人。
午後出發,左登峰一直到傍晚才打到一直野兔,回返道觀之後二人將野兔清理了,兔肉留著帶給母親,下水依舊給了十三。
十三的飯量越來越大,一隻野兔的下水已然餵不飽它了,吃完之後抬頭直盯著灶台上那只洗剝好的野兔。
「看什麼看,想吃自己抓去。」左登峰將那只野兔用盆子扣了起來。經過了這段時間的修養,十三不再那麼瘦弱,毛下也已經長出了御寒的絨毛,但是它非常的慵懶,除了便溺很少走出房間。
十三聞言收回了垂涎的目光,一聲不吭的向門口走去。十三有個特點,給多少吃多少,吃不飽也不纏人乞食。
左登峰見狀以為它要便溺,便沒有在意,誰知等了片刻發現它沒有回來,這才開始著急,急忙和巫心語外出尋找,走出道觀發現雪地裡有一趟貓的足跡向西方去了,左登峰快跑一陣,很快發現了在雪地裡艱難移動的十三。山中的積雪很厚,十三每移動一步,積雪都會塌陷到它的腹部。
「說你兩句就想離家出走?」左登峰跑上前去扯著脖子把十三掕起了起來,由於能吃的東西並不多,十三的體重增長的並不多,還沒有二十斤,根據左登峰的估計,如果它恢復到正常的狀態,體重至少也應該在五十斤以上。
「不要再說它了,它好像聽得懂我們的話。」隨後跟上的巫心語從左登峰手中抱起了十三。
「嗯。」左登峰點頭答應,轉身開始往回走。這只動物落難了,眼下冰天雪地的無處可去,再養它一陣子,等開chūn了再放它走,十三體型太大,明顯不適合家養。
回到道觀,左登峰將兔子腦袋砍下來扔給了十三,十三看了看左登峰,轉身走進了草窩,沒有吃那兔子頭……
第十一章共赴巫山
晚上起風了,清晨風停了,但是又下雪了。
下雪了自然不能按照預定的那樣回家,這令左登峰的心情很不好,躺在炕上沒有起來,巫心語穿好衣服下去燒炕提溫。
「你想吃什麼,我來做。」火炕熱起來之後,巫心語走了進來。
「你會嗎?」左登峰並未起身。
「我可以學。」巫心語知道左登峰心情不好,便放柔了聲音。
「算了吧,等會兒我起來做,那兔子頭還在那兒嗎?」左登峰沒好氣兒的問道。雖然下雪不是人力可以避免的事情,但他還是很生氣,儘管他不知道該生誰的氣。
「十三已經吃了。」巫心語低聲開口。
「嗯,把兔子再剁一半給它。」左登峰轉了個身。十三吃了兔子頭,說明它很餓,這讓左登峰動了憐憫之心,如果十三耍xing子沒吃那個兔子頭,他說不定會從被窩跳出來扯著十三的脖子給它扔雪地去。計劃好的行程被打亂了,令他的心情很煩躁,看什麼都不順眼。
巫心語聞言,轉身回到正屋,片刻之後傳來了刀板接觸的聲音。
「喂給它了,熱水燒好了,起來洗臉吧。」巫心語再次推門走了進來。
「我再躺會兒。」左登峰長長的歎了口氣。
巫心語見狀坐到了炕邊沒有再吭聲。
「你在想什麼?」許久過後,巫心語低聲開口。
「最近雪下的這麼頻繁,外面肯定成災了,也不知道我媽在家怎麼樣了。」左登峰歎氣開口。
「兩個姐姐不都嫁到了本村嗎,她們會照顧母親的。」巫心語出言安慰。
左登峰聞言沒有說話,長喘了一口粗氣再度翻了個身。
巫心語見他又不說話了,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只能坐在炕邊陪著他。其間巫心語回到正屋添了幾次柴火,隨後便會回到南屋。
「是我不好,你起來吧。」一個多小時的沉默之後,巫心語率先開口。
「我再躺會兒,你餓了就把昨晚的剩飯熱熱。」左登峰隨口回答,人逢喜事jīng神爽,悶上心頭瞌睡多,左登峰此時再度產生了睏意。
左登峰說完之後,巫心語沒有答話,片刻過後左登峰的身後傳來了巫心語下炕的聲音,隨後是關門上閂的聲音。
「是我不好,你不要生氣了,起來吧。」巫心語的喘息之聲很重。
「你又沒做錯什麼,關你什麼事兒?」左登峰說著從被窩裡翻了個身。翻過身之後,發現巫心語正在解腰間的腰帶。
「你這是幹什麼?」左登峰驚愕的坐了起來。
巫心語聞言並沒有回答,而是轉過身將棉褲,秋褲褪到了膝間,最後連自己縫製的齊邊底褲也褪了下去,還沒等左登峰反應過來,眼前已然是一片雪白了。
左登峰今年已經二十四歲了,早已經知道男女之事,與巫心語同床共枕的這段時間也不止一次的產生想法,但是最終都被他以極大的毅力克制住了,巫心語早年淒苦,左登峰不想讓她受委屈,一直想帶著巫心語回家見過母親確定了名分之後再行周公之禮。
「你這是幹什麼?」左登峰竭力的想要移走自己的視線,但是仍憑他如何努力,都無法將視線從那兩片渾圓雪白之上挪開,與此同時臍下有了反應,燥熱堵住了胸口,呼吸急促困難。
《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