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


「啊——」突然打手的後面傳出一聲慘叫。那些打手扭頭看了下,隨即迅速的向後面跑去。我們一瞅,原來是那姓季的,此時他正雙手捂著自己的臉,不停的大叫著。
那些打手圍在他身邊喊道:「季經理,你怎麼了?……」
姓季的輕輕的放下手,他周圍的打手們立馬向後退了好幾步,臉上滿是驚詫。
我透過人群的縫隙一瞧,只見那姓季的,鼻子被整齊的削掉,嘴巴上面只有兩個鼻孔,鼻孔鮮血直流。心想真是活該,不知道哪位大哥幫我們出了口惡氣。
那些打手反應過來,趕緊給那姓季的止血,那邊一陣慌亂。
「呵呵……,真是報應啊!」阿三嘲笑道。
那姓季的聽見嘲笑,惱羞成怒,忍著劇痛指揮著手下:「快,快,砍死他們,砍死他——」還沒有說完又捂著耳朵叫了起來。
他那些手下也懵了,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姓季的將手放到眼前,看著手上的鮮血又是一陣慘叫。我一瞧他的耳朵,發現耳朵被人切了去,正呼呼的流血。
如果剛才我們還感覺的解恨,那現在就意識到不對和殘忍了。不對的是我們還有姓季的那些打手眾目睽睽之下,沒有人看見姓季的耳朵是怎麼被割掉的。殘忍的是將一個人的鼻子割掉後又將耳朵割掉。
一聲淒慘的嚎叫將我從思考中驚醒,我向前一望,那姓季的又在哭喊。不過人已經倒在地上開始痛的打滾。他手下的人也不敢靠前,緊張兮兮的望著地上的他。過了一會,姓季的動作緩慢了些,我才看清原來他的一隻腿從膝蓋處已經被齊刷刷的鋸掉了。
心想怎麼回事?明明沒有看見有人靠近他,怎麼會不斷的被人鋸斷器官?接著又是淒慘的叫聲,我抬頭一看,那姓季的另一隻腿也被鋸斷了。他那些手下已經嚇得扔掉了砍刀,大張著嘴巴渾身發抖。
我轉向強哥:「怎麼回事?沒有看見有人對他動手啊!」
「是的,我也沒有看見有任何東西靠近他,看來這事很蹊蹺,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
強哥的話剛說完,那姓季的又是一陣慘叫,胳膊被割掉了一隻。這時周圍響起了警笛,我心想這警察來的也太慢了吧。警察來了後看見地上的姓季的很吃驚,剛要過去,姓季的又是一聲慘叫,另一隻胳膊也被割斷了。
正好那幾個警察也看見了,嚇得渾身一哆嗦,退回到了警車後面,掏出了槍四處搜尋著,可是令他們失望的是,他們什麼可疑人也沒有發現。
「啊——啊——」姓季的這次慘叫的更撕裂。我一瞧,趕緊讓紫嫣閉眼。因為姓季的腰已經被斬斷了,整個軀體分成了兩半。不過人好像還沒有死翹翹,張著嘴喊著什麼。那幾個警察估計沒見過這等場面,趕緊用對講機向上面匯報著。
再看姓季的,嘴張得大大的,眼球也凸了出來,腦袋還在晃動著。突然嘴裡唸唸有詞,要說什麼。我趕緊竄了過去,蹲在他旁邊將耳朵湊到他嘴邊喊道:「你要說什麼,大點聲。」
南……南——」姓季的剛說了一個字就掛了。
我扭頭一瞧,他的人頭已經被割了下來。我站了起來,那幾個警察舉著槍挪了過來,確信已經沒有危險後,向我問道:「他剛才說了什麼?」
「說了一個『南』字就斷氣了。」我實話實說道。
「南?」那幾個警察一頭霧水。
強哥和阿三也走了過來問道:「阿飛,你剛才怎麼那麼衝動,要是有危險怎麼辦?他臨死前說了什麼?」
「他說了一個『南』字,我沒有明白是什麼意思。」我對他倆道,一瞧紫嫣還在那邊站著緊閉著雙眼。我扭頭一瞧,姓季的屍體已經被警察用布蓋了上,於是讓紫嫣睜開雙眼。
紫嫣緊張的問我:「剛才什麼樣?是不是很嚇人?」
「是的!姓季的現場被人碎屍了,但是不知道兇手是誰,很邪門。」
「幸虧沒有看見,」紫嫣拍了拍胸口道,「不過話說回來,這人雖然很壞,但被這樣殘忍殺害,兇手也太變態了吧。」
「吱呀」一聲,一輛警車突然停在了我們面前,車上下來一個人。我們一瞧不是別人,是上午的那個公安局胡局長。他用一種複雜的眼神望了我們四個一眼,隨即走過去掀開白布看了死者一眼。有警察將過程給他匯報了一遍。
這位胡局長蹙眉沉思了一會向下屬指示道:「屍體運回去讓法醫仔細解剖,將周圍的監控錄像調回去仔細研究,另外——」說著他轉身看了看我們四個和周圍嚇得還在哆嗦的打手道:「將他們這些人都帶回警局裡審問!」
「人又不是我們殺的,你帶我們去公安局幹嘛?」阿三反問道。
「是不是你們殺的要看證據,不是你說的算的!」那胡局長說完狠狠的瞪了阿三一眼,頭也不回走了。
強哥拍了拍阿三的肩膀:「算了,我們是當事人,肯定要接受調查的,人終究不是我們殺的,估計做完筆錄就會沒事。」
警車載著我們向公安局駛去,在路上我想這真是個諷刺,以前我是坐車去抓人,現在是坐車被抓。
不一會車就到了公安局,一下車就看見一位熟人正從公安局大門出來。不是別人,是旅館的老闆娘。
老闆娘看見我們四個,走過來好奇的問:「你們這是怎麼了?」
「沒事!就是過來慰問下辛苦的人民警察。」阿三打趣道。
第六十八章浮屍
老闆娘被阿三忽悠住了,一頭霧水,轉向我問道:「你們真是來慰問的?」
「你見過慰問不帶禮品的嗎?」我反問道。
「那你們是犯事了?」老闆娘試探的問向紫嫣。
「我們沒犯事,老闆娘,就是來配合警察做個記錄的。」紫嫣耐心的解釋。
「那就好,那就好,我就知道你們不是壞人。」老闆娘說完轉身離開。
強哥向她大聲問了一句:「老闆娘,你女兒找到了嗎?」
老闆娘聽見強哥問她,轉過身失望的回道:「還沒有消息。」說完一臉落寞的走了。
「別站著了,你們幾個趕快進去……」旁邊的一個警察向我們嚷道。
進了局裡面,我們四個人被隔離在了四個審訊室。坐在我面前的是一位年輕警察,旁邊做筆錄的是位漂亮警花。
那年輕警察一拍桌子,裝模作樣的向我吼了起來:「老實交代吧!為何要殺酒吧的季經理?」
我心想,你這兩下子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先是設定已經殺了人,然後問為何要殺他,若死者真是被審訊的人殺的,愣頭愣腦就招了,可我是幹嘛的?警察專業畢業的,還當了好幾個月警察,這些小手段能不知道。
我仰面假裝思考了一會,笑道:「我沒有殺人,你就說是我殺的,你這是在誘供。」
那年輕警察聽我這麼說,很惱火,站起來揪住我的衣領道:「你還不招?你的那三個同夥已經招了!」
我笑了笑,心想真會玩博弈,這都是小兒科了。這是警察審訊時常用的心理戰:告訴你你同夥招了,你要是不招,會被重判;你要是招了供出新的證據會被輕判。很多罪犯擔心被出賣,所以率先出賣同夥爭取輕判。實際上只要都不招,警察證據不足,所有人都會判的更輕。
《國安局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