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


「應該是堵上了。」我轉過臉對女孩解釋道。
女孩臉色緊張起來,明顯不知所措,咬著嘴唇望向我。
想想自己雖然算不上英雄好漢,但這需要男人的關鍵時刻,不能畏縮,於是對她點頭安慰道:「不要擔心,疏通下就可以了。」說著我將門後的拖把倒過來,將桿子伸向馬桶,用力搗去。
「吱」隨著我的一使勁,裡面突然傳出一聲尖銳的叫喊,這聲音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說不會是剛才的胎兒吧他明明已經死了,難道是魂魄
我停了手之後,裡面的聲音也沒有了,等了一會什麼異常也沒有,我用力搗去,這次沒了聲響,感覺像是搗蒜泥,搗了一會,我將拖把一扔,再次按抽水開關,嘩,更多的血水溢了出來。沒有用,還是沒有疏通。這時我心裡升起一絲憤怒,像是賭氣般捲了捲袖子,蹲下身子將手伸進了馬桶裡。手一伸進去,那條軟軟的臍帶就纏到我的胳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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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死胎(一)
我長出了口氣,重新將手伸進去,雖然很不願意觸碰那軟乎乎的臍帶和剛成型的胎兒,但也只好硬著頭皮向馬桶底端摸去。
果然,它們全縮在馬桶的排水孔處。
我用手指扣了扣,攥緊一個圓乎乎硬東西,向上一拉。馬桶裡的血水瞬間沒了阻擋,嘩嘩著向下迅速的淌去。水流盡後,我手裡的東西更清晰起來,是那胎兒的頭顱,不過頭顱下面的身體和四肢已經蜷縮成了一個肉團,肉團中間一條長長的臍帶向下搭拉著,一直連到馬桶的排水孔。
不知怎的,我突然很想再看看胎兒的臉,於是將手腕轉了下,讓胎兒ads;」
「別擔心,我有個朋友懂這方面的道道,我帶你去找他。」說完我扶著女孩虛弱的身子向臥鋪車廂走去。
進了車廂後,發現他們都已經醒了,看見我領著一個女孩進來,都用不解的眼神望著我。我尷尬的笑笑:「這位姑娘剛才昏倒在隔壁車廂,我讓李師傅瞧瞧。」說完我將女孩領到李師傅床邊。
李師傅望了望女孩,眉頭一皺:「把手伸給我。」
女孩猶豫了,抬頭望了我一眼,見我點頭,將手伸給李師傅。李師傅捏了幾秒後臉上一驚,忙扶著女孩讓她躺在床上,然後站起來對我小聲道:「阿飛你出來一下。」
一出車廂門,李師傅就臉色緊張道:「阿飛你老實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那女孩明明是小產。」
「既然你號出來了,我就實話給您說了吧,剛才我上洗手間,在裡面撞見了她,胎兒已經溺死在了馬桶裡,我見她很痛苦所以幫她剪斷了臍帶。」
「胡鬧你知不知道這樣會給你自己引來禍害」李師傅火道。
「已經知道了,就在剛才,我差點被馬桶裡的臍帶勒死,好不容易和那姑娘一起逃出來的。」我老實交代。
李師傅眉毛已經擰成了麻花,指了指我,好像有點怒其不爭的意思,長出了口氣道:「帶我去看看。」
到了洗手間的門口,我遲緩起來,想到裡面的那只死胎不敢開門。李師傅倒是很淡定,開門而入。我在外面見李師傅進去沒事後,也緩緩的走了進去。
李師傅望了望馬桶,轉過臉來對我道:「是這裡面嗎」
我點了點頭。
「幫我把馬桶搬開。」李師傅說完蹲下身子,抱住馬桶。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問道:「搬開馬桶」
「是的,快點吧,否則一會就來不及了。」李師傅明顯很著急。
我只好也蹲下身子,和李師傅一起抱住馬桶,使勁向上抬起。火車上的馬桶大都是嵌在一個槽裡後用一些化膠粘著的,所以固定的不是很結實,我和李師傅兩人一起用力,將馬桶拔了起來,然後輕輕的放到一邊。
排水管下面沒有池子,而是直接通向地面。
李師傅將手伸進管子裡朝四周摸了摸歎了口氣道:「那死胎掉到路上了。」
「掉了不是更好嗎,省的再來找我。」轉念一想這東西不會害其他人吧,於是向李師傅問道,「它不會見人就纏吧」
「那倒不會,一般不會害別人,但是你和那個女孩就不好說了。」李師傅擔憂道。
「為什麼這麼說,難道是找我報仇,但是我沒有做錯啊,我要是不剪斷臍帶,那女孩有可能就會活活疼死,我能見死不救嗎」我辯解道。
「你當時怎麼不喊我」李師傅有點責怪的口氣。
「那女孩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所以我就沒有告訴你,當時只一心想著幫那女孩了,沒想到會有這些事。」我委屈道。
「那女孩也是糊塗,是丟人重要還是性命重要,這樣一來事情就麻煩了。」
「李師傅,那死胎有這麼厲害嗎憑你的本事做做法事,超度它一下不就解決了嗎」我疑惑道。
「這種法事我師父做可能還有用,我做一百次也解不了那死胎的怨氣。」李師傅歎息道。
「那怎麼辦難道我和那女孩以後就沒地救了」見李師傅也搞不定,我心裡開始發慌起來。
「本來這事情很好解決的,但是全讓你們搞亂了,首先剪臍帶要斷六寸,讓你們給胡亂割了,割了就割了,那死胎的屍體為何不好好保留還要沖走,這都不算,他本來纏在你的脖子上就是不想離開,想和她的母親呆在一起,但是被你生生的給衝跑了,這樣一來那死胎的怨氣會相當重,尤其對你和那女孩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李師傅邊說邊對我搖頭。
聽李師傅說完,我臉上汗流不止,心說這到哪裡說理去,本來還以為自己做了件好事,沒想到會招來橫禍,於是趕緊抓著李師傅的胳膊祈求道:「李師傅,我們也算是生死之交了,你可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我啊,我還不想這麼早就掛了」
估計李師傅聽了一會實在受不了我的嘮叨,長出了口氣,緩緩道:「其實辦法是有一個,就是趕緊找到死胎的父親,然後讓死胎的父母一起給他起個名字,並且找一個準備流產的孕婦。」
「找準備流產的孕婦幹嘛」我好奇道。
「將死胎父母的血注入到孕婦流出來的孩子身上,讓死胎的父母好好供養這個孩子,使死胎認為那個孩子才是自己的而且他的父母對自己很好,於是怨念會逐漸消失。」
「這不是欺騙嗎死胎的魂魄能相信嗎」我聽後反問道。
「孩子畢竟是單純的,只要他父母以後好生供養那個假體,它的怨念一定會慢慢消散的。」
「那我們趕快進去吧,讓那女孩趕緊去找嬰兒的父親。」說完我推開門,瞧見那女孩身上蓋了兩床被子,米姐和紫嫣正在旁邊和她小聲的說著話。
我走過去,瞅了瞅紫嫣和米姐,想找個借口讓她們迴避一下。床上的女孩莞爾一笑:「我剛才告訴她們了,有什麼話你就說吧。」
「既然你告訴她們了,我就當著她們的面問了,你男朋友現在在哪」
「他,我不想再提他了。」女孩剛剛舒緩的臉重新凝重起來。
聽完後,我明白了大概,肯定是那混小子不願意擔當,不想要這個孩子或者將女孩拋棄了,但是找不到孩子的父親,我和她就會被那只死胎纏上,只好厚著臉皮再次問道:「看在我幫你的份上,你告訴我他在那裡,我找他有事。」
《國安局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