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節


阿三以為自己終於完成了任務,忙站來想要走到我旁邊,被我伸手攔住:「還沒做完呢,你急什麼。」
「啊林哥,還要繼續啊要脫你來脫,我可不幹了」阿三使勁地擺著手拒絕道。
我忍不住哼笑了聲:「想什麼呢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豈能做出那種無底線的事情來,只不過是讓你把她拖出去,仍在外面風口的地方,讓她醒醒盹。」
「哦,原來是這樣。」阿三訕笑了下,隨即擔憂起來,「不會把她凍死吧」
「管那麼多幹嘛凍死了我來擔責任,快點的吧」我催促起來,同時轉臉瞅向艾米,瞧見強哥腳下的她臉上寫滿了急切,眼中噙著淚水,正哽咽啜泣著。
「畜生你們都是畜生」望見我盯著她,開口罵起來。
「你能不能換幾個詞彙,畜生我都聽膩了。」我調侃了句,然後蹲下身子,正對著她,「既然你選了不告訴我們東西在哪兒,就說明已經做好了承擔相應痛苦的準備,哭哭啼啼的幹什麼是在後悔嗎」說完我盯著她的眼睛,看到她裡面確實流露出後悔的神情,但是我知道這時候絕不能隨意開口,否則的話適得其反,她更不會輕易服軟,必須讓她自己求饒才行。
轉臉再瞅阿三,他已經把安娜拖到了門口,正在朝門外拽去,但由於門檻較高,趴著的安娜過不去,胸膛不停地撞在上面,加重了肺裡的傷勢,上氣不接下氣地咳喘起來,一刻不停,就連呼吸的空隙都沒有。
後面忽然有人輕輕地拍我,回頭一瞅是雨軒,忙站起來不解地問道:「怎麼了」
她指了指門口的安娜,輕聲道:「我們是不是太凶殘了要不別讓阿三把她拖出去了,外面那麼冷,她沒有衣服,加上有傷,很快就會凍死的。」
我嬉笑了聲:「你以前不是一直冷冰冰的嗎,現在怎麼這麼熱心腸了我告訴你,對敵人的善良就是對自己的殘忍,要麼她殘忍,要麼我們殘忍,想想紫嫣挨的那一槍,還有整個村寨裡被無辜殺害的幾十口山民,你覺得還應該為她求情嗎」
雨軒被我說教了一頓,低頭不語,向後挪去。「你們把我姐姐放了,讓我出去挨凍好不好好不好照樣可以發洩你們心中的怨恨。」艾米突然大聲哀求起來,想要替代安娜,不過怎麼可能,目的就是摧毀她的抗拒心理,說出玲瓏鎖還有龍柄短劍的下落。我堅定地搖搖頭:「不行這場戲安娜是演員,而你,只能是觀眾」
第四百一十八章失而復得
「哼拿回我們的東西有錯嗎你們要是早點交給我們,還有必要遭受這一切嗎退一萬步講,就算我是劊子手,也是被你們一點一點逼迫培養起來的,說我歹毒,那你們欺騙我們的善良時,用沾有黃鱔血毒的子彈射擊766f6474772e636f6d
「你」
她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能乾瞪著我。
一瞅阿三已經將安娜拖出門外,長出口氣對以淚洗面的艾米道:「安娜姐已經出去涼快了,我們一起去瞧瞧吧。」說完對強哥打了個眼色,示意他把艾米拉出去。
強哥把腳從艾米的脖子上移開,彎腰一把抓住她的衣領,就像拎一隻小雞般把她舉了起來,朝門外走去。
我們緊跟其後,一起來到外面的院子裡,看到阿三已經把安娜拖到了院子的西南角,也就是寒風最凜冽的當口,忙徐徐走了過去。
走到他們旁邊,強哥將艾米朝地上一扔,伸出腳打算再次踩住她的脖頸。
這時候阿三突然從後面攔住:「強哥強哥,這次我來,怎麼能什麼事情都勞您大駕呢給我個機會吧,我最喜歡幹這個了。」說著將我那把大刀橫在艾米脖子上,表現出一副牛氣哄哄的樣子。
我心說這小子,倒是什麼都喜歡插上一手,不忘爽一把,轉眼再瞧安娜,由於肋骨骨折,加上血氣胸,衣服又被我們扒了去,被寒風一吹,渾身瑟瑟發抖,大咳不止,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喘不過來窒息而死。
心裡不由得一陣糾結,對自己的這個方法有些懊惱起來,萬一要是弄出人命,我可真是洗不白了,但現在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不能輕易回頭,只能希冀艾米對安娜的感情超越一切,心理防線早點崩潰,告訴我們東西在哪兒,好早點把她倆拉回屋裡去。
「姐姐你怎麼樣」艾米跪在地上,面對著安娜又痛哭流涕起來。
這場面要是被不明就裡的人看到,肯定會以為我們是十惡不赦的壞人
在寒風中心急地等待了幾分鐘後,見艾米除了哭泣,始終沒有任何求饒妥協的跡象,我等不及了,無奈先開了口:「安娜姐的情況不容樂觀,我想你應該知道,外傷型的血氣胸是有生命危險的,再加上天氣這麼冷,她又穿的這麼涼爽,保不準還能不能撐半個鐘頭,」
「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叨叨個沒完沒了」艾米抹了把眼淚,對我的旁敲側擊不耐煩起來。
我使勁嚥了口唾沫,清了清嗓子:「好,我最後再問你一次,到底是說還是不說,不說的話,就看著和你相依為命的姐姐凍死在你面前,說的話一來沒人知道你們背叛過公司,二來以後可能也有機會從我們手裡再奪走玲瓏鎖和龍柄短劍,當然了,前提是你們能從監獄逃出去。」說的時候我看到艾米的眼神向下瞥著閃爍了下,應該是有些動搖,在心裡極力思忖著。
這時候,一不能讓安娜再影響她,二必須換一個人繼續對她引導施壓。
想到這裡我上前飛起一腳,踹向安娜,讓她痛得連說話也不能,同時沖米姐眨了眨眼,示意她趕緊過來對艾米洗腦。
「你幹嘛又踢我姐,不知道她的肋骨和肺裡已經傷痕纍纍了嗎」艾米一臉不解和憤怒地瞅著我質問道,語氣明顯已經開始軟下來。
「哦,對不起了,我只是想確認下安娜姐的胸膛有沒有被凍僵,現在看她痛成這樣,應該是沒事,很萬幸」我攤手嬉笑了下,隨口回應道。
米姐這時走上前來,將阿三抵在艾米脖子上的刀移開,把她拉了起來:「我說妹子,姐雖然不知道你和安娜以前經歷過什麼,但是能看得出來她是你唯一的依靠和動力,你們倆的感情情同姐妹,甚至超過了姐妹,你難道真的要看到她死在你面前嗎要知道人的命可是只有一條,死了就永遠不能再活過來了。」
「你是來當說客的嗎」艾米對米姐很警惕。
「我當不當說客不重要,關鍵是你先聽姐把話說完,要是在理你就聽,不在理的話你就全當放屁,你看行嗎」米姐微笑地回應。
艾米也許是覺得米姐沒有我這麼大的敵意,擦了擦臉上淚痕,平靜地點點頭。
見狀米姐繼續她的說辭:「你一直叫安娜姐姐,說明她從小到大都在無微不至的照顧你、呵護你、保護你,我要是沒有猜錯的話,沒有她你甚至於都不會活到現在,而且你從來沒有一次反過來保護過她,是不是」
艾米抬眼瞅了下米姐,馬上又把目光移到別處,默不作聲,看來米姐是擊中了她的軟肋。
米姐趁熱打鐵,繼續對她洗腦:「安娜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如果繼續在外面凍著,指不定還能不能撐下去,現在,作為被她一直照顧疼愛的人,你明明能夠救她,可是你卻選擇了放棄,難道說六面玲瓏鎖還有龍柄短劍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如果你們有自信,東西沒了可以再奪回來,但是命沒了就什麼也沒了,我就不信你們的公司有通天的能力,就算知道你們背叛,最多不也是殺了你們嗎就像先前阿三說的那樣,退一萬步講,如果死亡不可避免,晚一點死總比現在就丟了性命強吧。」
艾米低著頭,沉默不語,手指不停地搓動著,似乎在做著什麼艱難的考慮。
我們全都陪著她,安靜地立在寒風之中,除了安娜時不時發出有氣無力的咳嗽,四週一片死寂。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
終於,內心無比急躁地等了五六分鐘後,艾米將頭抬了起來:「如果我說出東西在哪,你們能保證不再傷害我姐嗎」她噙著眼淚,對我們小心翼翼地詢問。
「當然,不過我們會將你們交給警察,至於之後你們會面臨什麼樣的懲罰,我們就不得而知了,這一點我必須實話實說。」我向她打包票道。
她點點頭,瞅了眼安娜之後,用手一指我們停在院落裡的那輛依維柯:「在車下面的彈簧板上。」
聽後我對旁邊的阿三一努嘴:「過去瞧瞧。」
阿三早就想要拿回自己冒著生命危險才得到的那把玲瓏鎖,扛著大刀屁顛屁顛地跑了去,鑽進車底後在下面摸索起來。
我們的目光全盯了過去,比他還著急,希望這一次能夠順利地取回玲瓏鎖和龍柄短劍,好趕緊離開這裡去醫院。
「找到了找到了」阿三手裡晃悠著一個小背包,歡快地向我們跑來,來到跟前後將拉開拉鏈的背包口對著我們,眼泛金光興奮極了。
我們擠著腦袋向裡面瞅去,看到了六面玲瓏鎖和龍柄短劍後,都不約而同地長舒了口氣。
《國安局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