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節


對於她的關切,我瞪大眼珠搖頭晃腦,不作任何回答,就讓她乾著急,心說你不是忠心嗎那個長髮美國佬讓你看守我,要是回來發現我出了意外,看你怎麼交代
她左右瞅瞅,目光停留在了貼門上,似乎在心裡猶豫思忖著。
我見她還有些踟躕,於是拼了老命般咳喘起來,借此來給她施加點壓力。
要說女人的人還是軟,見不得痛苦在自己面前上演而無動於衷。
終於,她下了很大決心似的,用手將我攙扶起來,慢慢地挪到了鐵門口,將門推了開。
門開的瞬間,冰涼的夜風吹了進來,撲到臉上好不清爽,我忍不住大口地呼吸了兩下,然後以迅疾不及掩耳的速度一個反手,勒住了攙扶著我緊身衣女子,厲聲道:「別動,否則我擰斷你的脖子」
也許是我的變化太快了,讓她整個懵住了,過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側臉對我斥責道:「你根本沒有哮喘病史,剛才的一切都是在演戲」
「呵呵,那是當然了,怎麼樣我演的像不像能不能拿一個金像獎」我有些得意起來,沒想到進展會這麼順利。
「呸我真是瞎了眼了,還幫你急救,去死吧你」她罵了一句就要反抗,但是脖子被我死死勒住,根本掙脫不了。
「省省吧姐姐,雖然我很瘦削,比起李師傅和強哥來也差很多,但畢竟是科班出身,對付你一個女人還是綽綽有」
「啪」
餘字還沒有說出來呢,就被她一個躬身背摔撂倒在了地上,痛得我失聲慘叫起來:「哎呀媽呀摔死我了,你下手好狠啊」
緊身衣女子一把掐住我的喉嚨,將痛叫的我從地上拎了起來,然後摁到鐵門上,指著我的鼻子:「無恥少爺說得對,世界上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在女人面前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心」
我拚命扭動脖子,從嘴裡艱難地發出聲來:「你少爺不也是男人嗎你這是連他也罵了」
「住嘴」緊身衣女子似乎才意識到自己失了口,忙解釋起來,「少爺當然是男人,不過不是像你們這樣低俗的一般男人,而是,而是」
我對她冷笑了下:「行了,別解釋了,罵了就是罵了,反正他也不會在乎你一個玩偶對他的看法」
這句話是我的無心之言,沒想到會對她的打擊這麼大,緊身衣女人說著說著竟然哭了出來:「少爺不會把我當成玩偶的,他對我一直很好,而且,嗚嗚」
我著實意外,也看明白了,她不過是個對自己主子犯了花癡,被利用兼玩弄的可憐女人罷了,心裡不由得升騰起一種對她的憐憫來,住了口,沒有繼續諷刺羞辱她。
她也冷靜了下來,將鐵門「砰」的一聲關了上,押解著我又回到了十字架旁邊,用鐐銬將我的手腳全鎖了上。
整個過程中我已經放棄了反抗,因為從剛才她那一招兇猛的背摔就已經意識到,自己不是人家對手,為了身上少挨兩下子,還是老師些吧。
緊身衣女人將我鎖起來後,心裡似乎還有火氣沒有徹底發洩出來,不知道是對於我假裝哮喘欺騙她讓她失望,還是諷刺她對長髮美國佬的癡情使她傷心,竟然毫不留情地對著我腹部用膝蓋狠狠地磕了兩下。我痛得咬牙切齒,眼淚都快要出來,忍不住罵了句:「賤人就算你打死我,也改變不了他把你當成玩偶的事實先前他還要將你送給我玩弄呢其實你早就明白了,就是不願意承認,甘願做一個賤人」也許是太疼了,我竟然也說出了這樣不堪入耳的話,對自己有些鄙視起來。
第四百六十四章故地重遊
我同情她的人生遭遇,沒有再諷刺和痛罵她,而是自始至終一言不發,默默地忍受著肚子上傳來的陣痛。
她見我默不吭聲,以為我認了慫,臉上頗為滿足:「這回老實了男人就應該打,不打的話不知道天高地厚和禮義廉恥」
瞥了她一眼後,我將頭扭向一旁,不想搭理她,在心裡又開始琢磨起別的逃脫方法來。
緊身衣女子見我不理她,也不願意多和我拌嘴,兀自敲打著桌子上的電腦鍵盤,手時不時地晃晃鼠標,應該是在玩什麼無聊的遊戲。
剛才鐵門打開的時候,外面似乎很空曠,而且漆黑無邊、寒風凜冽,想必這房子應該處於郊區或者野外之地,平時很少有人來,寄希望於被人發現並報警的話無異於天方夜譚,所以還必須靠自己,但是經歷了剛才的教訓,緊身衣女子已經對我相當警惕,想要再有機會逃脫談何容易,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法子。
「吱呀」
正愁眉不展地沉思著,鐵門突然被推了開,這讓我渾身一緊:難道是長髮美國佬回來了這也太快了吧
忙扭頭瞅去,發現進來的並不是他,而是一個女孩,女孩的出現比讓我見到美國佬更意外,因為她不是別人,而是才分別一周的艾米。
艾米在我驚訝的目光下,逕直走到了桌子旁,在緊身衣女子的面前站定。
「艾米,你怎麼來了少爺不是讓你最近少露面的嗎」緊身衣女子站了起來,臉上寫滿了疑惑和不解。
艾米面對著緊身衣女孩,反手指了指後面的我,語氣陰沉道:「他欺騙了我們,那些人根本不在濱江小區九棟六樓,少爺剛才給我打了個電話,讓你除掉他。」
「少爺給你打了個電話」緊身衣女子狐疑起來,反問了句。
「是的,你不相信嗎」艾米說著從兜裡掏出手機,舉到緊身衣女子臉前,「你可以打過去問問,不過,由於龍柄短劍和六面玲瓏鎖沒有找到,他現在心情不爽,你最好注意點語氣。」
緊身衣女子接過手機後,摁了幾個號碼,然後放在耳邊聆聽起來,眼神一直死死地盯著面前的艾米。
十幾秒後,緊身衣女子將手機從耳朵上拿了下來,扔到艾米手上:「算了,他現在心情不好我就不打了。」
原來緊身衣女子是在試探艾米的反應,觀察她的微表情,看來長髮美國佬的這些手下們。相互之間也不是很信任,都有著隔閡。
「那好,趕緊動手吧殺了他之後我們好去機場與少爺匯合。」艾米將手機裝進兜裡,對緊身衣女子催促起來。
緊身衣女子快步走了過來,將刀橫在我的脖頸上,嘴角抽了兩下,壞笑道:「既然少爺不想留你,那就對不起了」說著身子一扭,就要將我抹脖子。
「砰」
振聾發聵的槍聲突然響起,緊身衣女子的腦袋猛烈一震,血噴湧而出,濺了我一臉,之後僵直著身子栽倒在地上,抽搐了兩下後,徹底掛了。
槍是艾米開的
事發突然讓我始料不及、猝不及防,瞅著血泊中的緊身衣女子愣住了。
艾米收起槍後跳了過來,從緊身衣女子身上摸出鑰匙,將我四肢的鐐銬打開後,催促道:「別愣神了,趕緊跑吧」說著把我向門外推去。
「你你這是」我扶住門框停下腳步,一頭霧水地問向她。
她打開鐵門後長出口氣:「當初要不是你救我,我早就凍死在三清山上了,我不想欠你的人情,所以僅此而已」
我心說原來是這樣,她竟沒我想像的那麼歹毒,於是點點頭出了門,奔進了漆黑的夜幕中,幾步之後停住了,對依舊呆立在門旁沒有邁腳的她疑問道:「你怎麼還不跑」
她搖搖頭,語氣堅定道:「我不能走,必須留下來」
「為什麼你私自放了我,那個長髮美國佬肯定會殺了你的」我衝她大聲地提醒起來。
《國安局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