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節


順著他的眼神瞅去,發現那邊是長髮美國佬的另一個手下,此時將短刀還有六面玲瓏鎖全放到了地上,兩隻手在不停地朝臉上撓著。
我覺得小遠有點大驚小怪,剛要對他勸解,忽然覺得不對,要是撓癢癢的話,這半天了,總該結束了吧,再看那保鏢的臉上已經被撓出一道道的紅色血痕了,可仍舊不停手,似乎奇癢得停不下手。
「喂我說彼得先生你那個手下怎麼了」我沖旁邊的長髮美國佬輕聲提醒了句,問道。
「怎麼了」他不在意地轉過了頭,當看到那個手下的異常舉動後,臉色緊張起來,大聲地衝他喊了起來,「喂餵你幹嘛呢」
「少爺,我我癢啊癢」那個保鏢哭喊起來,臉上已經滿是鮮血,驚得眾人連連後退。
他變哭訴邊朝著我們跑過來,不過剛邁步就踉蹌起來,隨即撲到在地上爬行著,一隻手拚命地抓著臉,另一隻手揚了起來,眼神中露出期盼,希望我們能拉大一把,救救他
長髮美國佬的另一個手下見狀就要上前,被伸手攔住:「看不懂事嗎他已經沒得救了,不想死就暫時不要過去」
這時候我突然發現匍匐在地上保鏢有些異樣,這種異樣並不是臉上的血肉模糊,而是依附在上面的很多黑色的,就像是
還沒有看仔細就突然聽到身後響起「滋滋」的聲音,似乎是抓撓聲,忙扭頭瞅去,驚悚地發現小遠正在用指甲摳著自己的腮幫子,已經掐出了好幾個血窟窿,但似乎忍不住這樣自殘,我忙跳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厲聲叫道:「小遠千萬不要再撓了」
小遠呼吸急促,嘴裡發出和地上那個保鏢一樣的央求聲:「林林哥,讓我撓吧,我我癢」
望著小遠流血的臉,突然看到上面湧現出網狀般的暗紅色細絲,這種細絲正在逐漸的變粗變大,與地上那保鏢臉上的異樣很相似。
一定是這東西搗的鬼想到這裡我伸出手,就要朝小遠臉上摸去,想要將這些網狀的細線幫他扯去,但手指還沒有到達他的臉,就被什麼東西擋了一下,忙鎖縮了回來,用手電照著細細搜索起來。
這時候,令我目驚口呆的一幕上演,一條由細變粗的紅色細絲管逐漸顯現在我面前,細絲管的一端竟然連接著小遠的臉龐,而另一端一直朝身後的棺材延伸而去。
我伸出手,試探性地捏了下,細絲管很軟,湊上眼仔細端詳下,赫然發現裡面的紅色東西竟然是血原來這些絲管在吸食小遠身上的血,源源不斷地輸送到棺材裡
低頭一瞅另一邊地上的那個保鏢,人已經成了蒼白色,臉上的細管就像是雜草的根須一樣,佈滿了整個臉龐,最後匯聚成了一條,連在漆紅棺材裡,這一切都印證了我的判斷。
「棺材裡的人皮在吸食他們身上的血」我大聲地對長髮美國佬還有他手下提醒了句,然後就要幫助小遠,但手背上突然癢了起來,這種癢很難抑制,似乎每一個神經細胞都在蠕動,讓我忍不住用指甲相互撓了起來。
此時才體會到那保鏢和小遠所說的癢,是何種程度,撓起來根本也制止不了,但不撓的話更是比死還難受,很快我的手背上已經,佈滿了紅色抓痕,並且也凸顯出黑色的細絲網,匯聚成一條粗管棺材裡的人皮也在吸食我的血
「哎呀」
旁邊響起驚詫的叫聲,一瞥眼,瞧見長髮美國佬和他唯一的手下也中了招,不停地鬧抓撓起臉和手臂來,瘋狂的根本住不了手。
我知道這麼下去用不了兩三分鐘,四個人都會和地上已經蹬腿的保鏢一樣,血被吸乾的,臉上和手上也被撓的血肉模糊,面相恐怖地死去,必須趕緊制止厄運的繼續,但談何容易,這些細絲管就像是張進了肉裡般,稍一碰就會疼得鑽心,不碰又會奇癢難忍,生不如死。
「撲通」
小遠已經支撐不住身體,摔倒在了地上,打起了滾。
在這樣下去真要被吸乾了,我一咬牙,用手攥住手背上的粗管,大吼一聲狠狠地拽了起來。
「刺啦」
粗管連帶著分支,被我從手背的血肉裡拔了出來,一種從沒有過的疼從手背直衝大腦,瞬間讓我差點背過氣去,但咬著舌頭忍住了,其實想想也挺後怕的,萬一要是把舌頭咬掉了,弄不好也要掛掉。
望著還在滴血的細絲管,我狠狠地拋了出去,然後蹲到小遠身旁,對他大聲囑咐道:「撐住一定要撐住我把它們從你臉上拔出來」
小遠不知道是由於失血過多的原因,還是疼痛的至極緣故,眼神已經有些迷離,嘴唇哆嗦著已經說不出話來,只是顫抖著點點頭,示意聽懂了我的話語。
時間緊迫,我深吸口氣,一周摁住他腦袋,另一隻手揪住他臉上的細管,迅疾不及掩耳地使勁拽起了。
「刺啦」
細管連帶著無數的分支絲線,被我從校園臉上抽了出來,由於力度太大,連帶著將他臉上的一塊皮也撕裂了下來,頓時血如泉湧。
我趕緊用手摀住,對已經疼得抽搐的小遠大聲喊了起來:「你怎麼樣,怎麼樣能不能撐得住」
「謝謝謝你林哥,我我還好」小遠大喘了幾口後,對我回應道。
見他還好我長出口氣,癱坐在了地上。
「啊呀」
一聲吼叫把我嚇了一跳,側臉瞅去,發現時長髮美國佬,原來他也將吸血細管從肉裡拔了出去,正呼吸急促的平復著疼痛。
這時候我突然想到了他的手下,也就是我所認為的冒牌貨,他的臉上也被細管所深入,拔下來的話,必定會破壞臉上的皮膚,如果易了容或者戴了面具,一眼就能看出來,這關鍵時候,不知道他究竟會怎麼做。
就在我以為要驗證自己判斷對錯的時候,長髮美國佬的這個手下竟然沒有用手去把臉上的吸血管,而是撿起了丟在地上的短刀,胳膊一揮,朝它砍了下來,不過細管似乎很有韌性,彈了兩下後並沒有被斬斷,他臉上露出驚駭的神色,將短刀扔了,不過隨後從腰後抽出一柄短劍。
這劍我一眼就認了出來龍柄短劍。他掄起短劍朝吸附在臉上的吸血管斬了去。
「啪」
龍柄短劍鋒利無比,只一下就將吸血管斬了段,而他也筋疲力盡,頹然跪在了地上,呼呼地粗喘著。我無奈地長歎了口氣,一種失落感從心裡升起,就像看片的時候正要興奮,突然斷了網般,沮喪極了
「呼」
四人脫險後剛喘歇了沒有幾秒鐘,忽聽得後面木棺那邊傳來一絲異響,忙驚懼地扭頭瞅了去,發現裡面竟然坐立起了一具紅色屍體,皮囊下面充滿了剛剛所吸食的血水,嘴裡還搭拉著數根吸血管,此時正轉動著脖頸四下掃視著,臉龐模糊難辨,只有一雙空洞的眼珠子漆黑無盡,甚是嚇人。
我們愣神的空當,它也發現了我們,伸出了手扶住棺材的邊沿就要爬出來。見狀我趕緊大吼一聲:「快蓋上棺材板,千萬不要讓他出來」說完飛奔過去,將棺蓋掀起來朝下壓去。
「砰」棺蓋一下子撞在了紅色屍體的腦袋上。
我用力壓去,但受到了它的抵抗,蓋板被逐漸推了起來,眼見就要被掀開,趕緊轉頭朝他們三個喊起來:「愣什麼神吶不想死的話都快來幫忙」
他們回過神來,踉蹌著跑了過來,幫著我將蓋板再次朝下壓去。裡面的紅色屍體也不知道怎麼會有如此大的力氣,竟然呼的一下將蓋板掀了開,我們四個人也被甩到了地上。
眼瞅著紅色屍體就要站起來,長髮美國佬的手下突然從懷裡掏出了手槍,砰砰砰朝著它的頭顱來了三下,槍法賊准,每一發都是爆頭。
本以為紅色屍體會被擊倒,或者裡面的血水從槍口裡流出來,癟了下去,但這些情況均未出現,它只是晃悠了兩下,槍口也迅速地癒合了上,掙扎著就要跳出來。
我知道這種東西一旦出了棺材更沒辦法束縛,必須阻止它,但我們四人的力量合在一起也敵不過它,究竟該怎麼辦呢此時,眼神不經意地瞥到了地上的那把龍柄短劍上。
想來這劍也是古器,多少會作用,忙翻身迅速地滾了過去,一把摸起來,跳回棺材旁,照著站起來的紅色屍體胸口狠狠刺去。
《國安局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