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節


剛進去就聽到一陣詭異的摩擦聲傳來,驚得的渾身汗毛聳立,心說在陽氣這麼盛的酒店,不會是真有髒東西吧我和強哥雖然有蠻力,但對付那種東西沒作用啊,要是李師傅在就好了,可惜他現在身處貴州占裡村寨。
強哥用手指了指床底,示意聲音是從那裡傳來的。我仔細一聽還真是,並且有了新認知,房間裡的燈都開了,我們有時三個人,如果是那種東西的話,一定嚇跑了或者開始捉弄我們了,不會一直連續不斷地吱吱叫。
確定不是那玩意後,我和強哥膽子大了起來,一人抄了一口煙灰缸,慢慢地朝床邊挪去,等到到了跟前,猛地掀開耷拉的床單,但沒有將手裡的煙灰缸拋去。
一隻白色的小老鼠被我們突然的舉動嚇壞了,揮動著四肢從床底下竄了出來,奔出門外落荒而逃。
我對躲在門後瑟瑟發抖的葉子調侃了句:「連一隻小白鼠都害怕,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當上軍人的,不會是走了你老爸後門吧」
「胡說我是憑借自己努力靠上去的,剛才我怎麼知道是老鼠,睡得沉沉的就聽到有女人的啜泣聲,繼而又是吱吱聲,就像是被人在鋸骨頭,掐了下自己知道不是在做夢後,嚇得趕緊去叫你們了。」葉子將講過對我和強哥講述了一遍,並反問,「這酒店也算是比較上檔次了,怎麼會有老鼠」
「也許是哪個客人養的寵物,不小心跑出來了,躲在了你的床底下。」我猜測道,隨即勸慰她,「沒事了,趕緊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坐車去華陰村。」說完與強哥一起朝門外走去。
「等一下」葉子這丫頭一把拽住了我的衣角,「你,能不能留下來別誤會,我只是有點怕,先前那感覺太真實了」
「阿飛,葉子是第一次出遠門,你就睡在這個房間照看下她。」我還沒來得及拒絕,強哥就決定讓我留下來了,關門前又囑咐道,「你可是有女朋友的正直小伙子,對人家葉子規矩點」強哥走後我關燈睡覺,只留了一站小夜燈,葉子估計見我衣服也沒脫,踟躕了一陣後也躺到了床上,不過始終背對著我,大概是覺得有點尷尬吧。我是又累又困,很快就又進入了夢鄉,繼續吃那桌大餐,豈料雞腿剛咬在嘴裡還沒咀嚼,就感覺有一隻手在摸我,立馬驚醒。
第六百一十三章床底之下(二)
睜開眼睛的瞬間,一張驚慌的臉呈現在眼前,表情極度誇張,嘴唇快速地一張一翕著,幸虧這臉還算熟悉,是葉子那丫頭的,要不然我真會嚇得大叫一聲從床上坐起來,看她那樣似乎在向我提醒著什麼,剛要開口讓她大點聲,嘴巴突然被她伸手捂了上。
她伸出另一隻手,將食指放在嘴巴做了個噤聲的姿勢,隨後朝自己的耳朵指了指,這是在暗示我注意聆聽,見我點頭明白後,將捂在我嘴上的手鬆了開。
我憋得難受,深呼吸了兩下,豎起耳朵了仔細探聽起來,突然,一陣低沉的啜泣聲傳進耳中,似遠似僅、斷斷續續,雖然聲音很微小,但還是能分辨出這是一個年輕女子在哭泣,其中還夾雜著陣陣痛苦的呻吟,好像在遭受著什麼侵害。
痛苦的聲音越來越清晰,已經可以確定女子就在附近。也許她住在隔壁房間,正在遭受歹徒的侵害,想到這裡我忍不住要下床察看,但手撐在床上還沒用力,就被葉子摁住,她搖了搖食指,然後又指向耳畔,示意我先別動,再聽聽。
無奈,我只好忍住自己英雄救美的衝動,閉上眼睛繼續聆聽,呼吸均勻安靜下來後,聽到剛才的女人哭泣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陣陣摩擦聲,「吱吱吱,吱吱吱」,死寂房間裡,這聲音極其清晰,就像,就像是一條鋼鋸在鋸骨頭我想起了葉子先前的描述,覺得恰當極了。
這種聲音間斷性地傳來,每一下都震撼著我的神經,令我不由得暗自揣測起來,難道是隔壁房間的女人被殺了,兇手正在用電鋸肢解屍體想到這後背滲出冷汗來,將內衣也擦透了,猶豫幾秒後決定不能坐視不管,必須出去探視探視。
「滋滋滋,滋滋滋」
剛要起身,一連串的切割聲突然傳進耳中,就像是鋒利的刀片豁開皮肉所發出來的,雖然短暫輕微,卻令人不寒而慄,有種驚悚到噁心的感覺,就像是割在自己身上般。
更要命的是,這聲音的來源距離我們很近是從所睡的床底下發出來的
我瞥了眼葉子,這丫頭臉上寫滿了恐懼,瞪大著一雙驚悚眼珠瞅著我,嘴唇不自主地抽動著,顯然以前沒有遇到過這種狀況,快到心裡崩潰的邊緣了,見狀我將手伸了過去,攥住了她冰冷的小拳頭,給她一點安全感和依靠。
她挪動身子朝前靠了靠,一頭扎進了我懷裡,另一隻手從我腰後環了半圈,將我緊緊摟住,臉頰也順勢死死貼在了我胸前,把我當成了救命稻草。
被一個女孩摟這麼緊還是第一次,雖然房間的氣氛有些驚恐,床底下的聲音也很瘆人,但我還是本能地臉發漲、心亂跳,下身有了些許反應,硬邦邦的那玩意抵在了她的小腹上。
她雖然感受到了,但並沒有表現出異樣舉動,不知道是對床底聲音的驚懼,暫時掩蓋了對我的厭惡,還是說自己也有了些生理反應,只是呼吸越來越急促,臉上的潮紅也越來越澎湃。
兩人似乎忘卻了房間裡的一切,包括詭譎的床底聲音,就這樣緊緊相擁著,甚至能夠感受到彼此的血液在沸騰。頃刻之後,她將一直緊攥的小拳頭從我手掌裡抽出,慢慢地朝下滑去,覆蓋在了膨脹得快要迸發那啥上,讓我壓抑的猶如火焚,希冀快點發洩。
「啪」
一道斷裂聲突然從床底傳來,就像是掰斷樹根發出的,將已經被本能沖昏頭腦的我清醒了不少,忙一把抓住了葉子的手腕,制止了她更進一步的動作。
她揚起了臉,眼神中劃過一絲失望,又似乎在祈求著什麼,過了幾秒鐘後,手又蜿蜒游離地向下滑去,隔著褲子輕輕撥弄起來。我重又抓住她的手,拉了上來,對有些吃驚的她堅定地搖了搖頭。
這一次她也清醒了不少,臉上浮現出羞愧的神情,不敢直視我的眼睛,將手縮在了胸前,緊緊抱著雙肩,雙腿蜷縮了一些,與我拉開一點距離,尤其是讓我下面的那玩意,不再牴觸著她的腹部。
幾分鐘後,兩人都冷靜了下來,我下面變成了自然狀態,她呼吸也恢復了均勻,但還是有些尷尬,目光沒有對接。
「啪,啪」
床底下又響起剛才那種折斷樹枝般的聲音,這次我實在忍不住了,深吸口氣將身子翻過來趴到床上,慢慢朝下探去,同時用手捏著耷拉的床單朝上拽起,昏暗光線下的場景讓我差點一頭栽下去。
在床底的地板上,一個身穿破舊皮衣的中年人背對著我跪著,身上血跡斑斑,手裡攥著一把鋼鋸,而在他對面,濃濃的一灘血泊中,則躺著一個女人,確切地說應該是一具女屍,已經被鋸的面目全非,四肢和頭顱全都掉了,整齊地擺放在一邊。
凌亂的頭髮和殷紅血跡的點綴下,她蒼白臉上的五官誇張地扭曲著,似乎臨死前遭遇的疼痛,遠遠超出了他所稱承受的邊界,兩隻斷掉的胳膊末端,手指攥成了拳頭,指甲已經深深地嵌進了掌心的肉裡,顯示著她曾經的垂死掙扎。
男人正來回舞動著胳膊,用手裡的鋼鋸鋸女人的胸廓,待到那些肋骨快要被鋸斷時,直接掰斷,發出清脆的啪啪聲,似乎在以此取樂。望著被肢解女人殘缺不堪的軀體,我胃裡一陣翻騰,幸虧晚上吃的不多,要不然非吐出來不可。
也許是我的乾嘔聲驚動了皮衣男人,他手裡的動作停止了,用鋼鋸撐著上半身慢慢轉了過來,直到此時我才發現,原來他沒有下肢,雙腳被齊刷刷地鋸了起,兩個比碗口還大的紅疤還在不停流著血。我使勁嚥了口唾沫,暗暗猜疑道:這傢伙不會是自己把自己的雙腿鋸斷了吧
詫異的空當,皮衣男人已經轉過了身,一雙冷峻的眼神直直地瞅著我,臉上滿是橫肉,並且著幾十道疤痕,很明顯,只有自殘才能造成這麼觸目驚心的樣子真是一個變態
發現我之後並沒有露出意外之色,而是裂開嘴笑了起來,幾顆黃牙上粘著肉乎乎的東西,甚是噁心我忙雙臂用力,將身體撐起來用力一翻,躺到床上後,大口地呼吸著。
這不是真的,只是一場夢而已,酒店的床底下怎麼會有人在肢解女子呢我在心裡默默給自己施加這樣的信念,但咬到嘴唇上的疼痛讓我意識到一切不是夢,如果不是夢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我和葉子碰到了髒東西。
我的第一個辦法就是開燈,強烈的光不僅能讓我們看得清晰,還可以給予人以溫暖和信心,但等我啪啪摁了兩下開關後,徹底放棄了,大燈已經亮不起來,唯一的一站小夜燈也變得更加昏暗。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只要能擺脫這個房間就能擺脫床底下的髒東西,決定後我將手朝旁邊摸去,打算拽著葉子三步並兩步地跳到門口,之後開門衝出去,這一過程只需要三秒鐘就夠了,可直到手掌摸遍了半個床,才發現壞了葉子不知何時不見了。
房間只有二十來平米,除了床底下,其他的地方全都一目瞭然,沒有葉子的半點影子。一種從內心深處升騰出來的憂慮,讓我忐忑不安。猶豫了片刻,再次將身子側起來,慢慢朝床底瞅去。
還沒有看到床下面什麼樣,地板上的血漬首先映入眼簾,從床底下湧出來後,形成一股股細流,肆無忌憚地擴展著,似乎要把整個地面都浸染。
剛才還沒有這麼多的血,難道是我不敢往下深想,生怕自己的焦慮會變成現實,忙將頭探了下去,看到床底下除了剛才被肢解的女屍以及皮衣男子外,又多了一個人葉子。
她的雙手被皮衣男子緊緊地摁住,掙脫不得,嘴上纏上透明膠帶,望見我之後使勁嗚嗚起來,眼中滿是淚痕。
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從床上跳了下去,蹲在佈滿血水的地板上,沖皮衣男子厲聲喝道:「放開她放開她」邊說手邊朝腰後面摸,所幸黑刀還在,將它抽了出來。此時才明白為何以前闖江湖的人,都是刀不離身,因為隨時危險冒出來。
皮衣男子沒有鬆手,扭過頭瞅著我笑了起來,醜陋的臉顯得極為噁心,用自己長有稀疏頭髮的腦袋狠狠撞向葉子的頭,將她一下子就擊昏過去,之後緩緩放下,從旁邊的血污中拿起鋼鋸,在她身上比劃起來,似乎在描繪切割的位置和方向。
我無法想像葉子如地上的那具女屍般,被肢解成亂七八糟樣子的情景,所以打算先下手為強,掄起黑刀朝癱坐在床底下的皮衣男子砍去。「卡」鋒利的刀刃劃破皮衣砍在了他的脖頸底端,血也濺了出來,讓他本就血跡斑斑的臉又增加了點點殷紅。
第六百一十四章床底之下(三)
我有點出乎意料,皮衣男子竟然沒有躲閃,而是讓我將黑刀硬生生地砍進了他的脖頸裡,但更驚愕的還在後面,他非但沒有感受到疼痛表情,相反,而是很欣喜,似乎很享受被別人殘虐的滋味。叔哈哈
如此變態的一個人,不對,應該是惡鬼,還是第一次碰到,我攥住黑刀的手有些顫抖,不過隨即想起瞎爺說過的話,老鐘的這把黑刀,是傳承了上千年的儈子刀,不僅能斷人頭顱,連靈魂的也能殺死,遂心裡有了些信心,雙手握住刀柄,想趁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再多砍幾下,不信砍不死。
《國安局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