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7節


男子並沒有窮追不捨,而是換了一個話題:「那,你今天來見我,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或者有什麼特別的話要跟我說」
黑衣女子揚手指了一下已經靠近的我,對男子道:「我來這裡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讓你放了他」
我站住了,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前行,將目光移向男子,等待看他怎麼回答。
有點出乎意料,男子絲毫沒有遲疑,將頭點的跟雞啄米似地:「沒問題,他現在就可以走了」
黑衣女人似乎還有點不樂意,補充起來:「去下一層的入口在哪裡,你還沒有告訴他呢」
「瞧我,見到你後整個人都高興得混亂了」男子先是一拍自己的腦袋,懊悔了一陣,隨即轉向我,「去第十一層的入口,就在我唱戲的高台下方,正中位置有一道暗門,推十下會自動彈開」
我站立在原地,仍舊有點愕然,沒想到男人會如此乾脆直接,心中更加狐疑起黑衣女子的身份來:她究竟是誰,為何能讓男子言聽計從,甚至不惜違反教規
黑衣女子似乎能窺探出我的內心世界,高聲催促起來:「你不是要去就自己兩位朋友嘛,為何還不走」
我回過神來,轉身朝高台奔去,但是幾步之後又轉過身,衝她大聲質問:「你是」
黑衣女子沒有回應,但是男人替她開了口:「小混蛋,竟然連你親娘都不認識」
聽到這話我整個人僵住了,只覺得頭嗡嗡直響,過了好一會才鎮靜下來,將目光一想黑衣女人,仔細瞅去。
這一次,看的清楚了些,一張白皙的瓜子臉上略微有些發福,但更加顯得高貴,兩隻眼睛靈動傳神,與菲兒的一樣,嘴角有一顆紅色的小痣,有顯得很知性賢淑
更讓我有點驚愕的是,即便男人說出她是我親生母親,她臉上也是平靜如水,看不出絲毫的喜悅和激動,彷彿我在她面前就是一個陌生人,充其量只是一個同事或者戰友而已。
我腳步凌亂地朝她走去,用有點沙啞的喉嚨詢問起來:「你,真的是我親生母親為什麼要離開我和父親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她瞥了我一眼:「現在不是回應你這些問題的時候,沒有多少時間了,趕緊去救你的兩個朋友吧,如果你我都能活下來,我再告訴你當年的事」
這話算是默認了我的質詢,令我心底五味陳雜
男子忙用手輕輕拍了拍黑衣女子,也許此時應該稱之為親生母親的肩膀,滿臉笑意地勸慰道:「都能活下來都能活下來這點我可以保證」
她一甩肩膀,將男子的手甩開:「你能保證要是有這種魄力,當年也不用做叛徒了」
男子的臉上像吃了蒼蠅一樣,難看極了,不過還是很快恢復微笑:「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並且我也悔恨至深,現在的我早就變了」
母親沒有搭理他,而是用凌厲的目光瞅向我:「還不走,難道等著看熱鬧嗎」
不知道怎麼回事,對她竟然有種天然的懼怕,也是這就是母親的威嚴吧,忙收起來所有的疑慮,點點頭:「那好,等我救下了那兩個朋友,你一定要告訴我所有的真相」
說完之後,快步跑到了剛才男子唱戲的高台旁,在前方的中央位置,果然看到了一處極其隱蔽的暗門,縫隙幾乎比頭髮還細
我按照男子的方法,用手使勁摁了十下,隨即退後兩步,等待著暗門自動彈開。
但是十幾秒過去了,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不由得狐疑起來:怎麼回事是男人欺騙了我,還是剛才數錯了正準備上前仔細察看,但是一陣風突然吹在身上暗門終於開了
我興奮極了,忙貓身鑽了進去,摸索著朝深處走去。
通道一米由於,也非常窄小,只能容納一個人前行的樣子,不過裡面並不昏黑,在前方不遠處,有碗口大小的燈光照來,並且通道是斜向上的,讓我頗有些感慨:方向感終於又恢復了正常。
幾分鐘後,走到了通道的盡頭,爬了出去。
眼前頓時一亮,有很強的燈光照來,忙閉上後適應了幾秒才敢睜開,看到週遭的一切後,臉上寫滿了震驚,沒想到還有這麼豪華的樓層。
這裡更像是一座碩大的別墅,而我鑽出的位置,正好是一個壁爐口,前方的客廳金碧輝煌,上面的吊燈由明亮的水晶組成,散發著七彩的光亮。
沙發全是歐式的真皮材質,地板是打磨光滑的和田白玉,並且牆上面掛著很多知名字畫,只是不知道是真跡還是高仿。
遠處餐廳的精緻轉桌上,擺放的全是銀質餐具,甚至能看到廚房的水龍頭散發著黃色光芒,應該是金質材料,至於電器之類,更不用提了,全是表面精美的定制高端品牌
其實更加讓我驚歎的是,前方牆壁上那一口巨大的玻璃魚缸,應該說是魚池了,養了形形色色的熱帶魚,並且還包含了鯊魚等一些兇猛的肉食魚類。
此時,裡面正在上演著大魚吃小魚的畫面,紅色的血迅速擴散著,讓人感受到食物鏈的殘忍
我邊走邊感慨:現實世界裡,各國首富的住宅想必也就這樣了,看來這一層的護教士非常有錢
「你來的速度比我想像的要快」
一個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令我吃了一驚,忙手攥著黑刀刀柄轉身瞅去。
發現一個中年男人,正一手拿著兩個高腳杯,一手拎著紅酒瓶朝我走來,臉上掛著爽朗的笑,上身穿著坎肩格子襯衫,下身是條紋灰色西褲,一個精英人士的打扮
實話實說,中年男人長得一般,但是氣質很紳士,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副天然自信的樣子。
其實我不喜歡這種人,總感覺不是很接地氣,以往與這種人打交道時,總是莫名其妙地彆扭,覺得很假,覺得還是隨意些好,也許這就是風吹日曬的命
中年男人走到沙發前,將手裡的紅酒還有玻璃杯放到了茶几上,指著沙發對我客氣道:「請坐」
說完自己徑直坐下,並用啟瓶器打開了紅酒,倒在了兩隻杯子裡一些,不過也太吝嗇了,連一半都沒有,將其中一隻搖晃了下遞給我:「八二年的拉菲,請品嚐」
我雖然對紅酒不感冒,但卻知道八二年的拉菲很貴,瞥了眼中年男子,不像是會在裡面下毒的人,再說即便真有毒的話,交給蒼蠅蠱王就行了。
於是也不客氣了,接過來一飲而盡,看到中年男子臉色痛苦極了。
我哈了一聲,咂咂嘴巴,對他故意戲謔道:「這酒不咋地啊,味道太酷了,會不會是假的你被人家騙了」
他瞅著我微笑了下,端起另一隻玻璃杯晃了晃:「阿飛兄弟真幽默,性格果然獨特,我喜歡」
我心說你喜歡有個屁用,小爺我現在倒是很厭惡你,張口直接挑明道:「這位先生,想來你就是第一十層的護教士了」
他輕輕抿了一口紅酒,一臉微笑:「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紹了,鄙人就是這一層的護教士,平時喜歡喝點紅酒,享受高端的生活,與那些粗俗的邪術師不一樣,你可以稱我為高先生。」
我點了下頭:「高先生,那我就長話短說,請告訴我去下一層的入口在哪裡,我要去頂層救我的朋友,如果你說了,我立馬就走,絕不打攪你的雅興,不說的話只有拚個你死我活了」
他將玻璃杯的紅酒一口喝掉,放下後對我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你想要走的話可以,但是先把欠我們家的錢還了」
我不知道是自己聽錯了,還是這傢伙有病說胡話了,總是感到非常可笑,反駁道:「高先生,我們連見面都是第一次,你就說我欠你們家錢,這玩笑開的有點低級了吧」
《國安局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