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8節


「你說的有道理,只要黃老四與你能對打一百招,我就能滅掉對手過去幫他,兩個人的話對付你可就沒什麼意外了」藍老大得意起來。
「哎呀,看來你沒明白我的意思」父親搖了搖頭,隨即追問,「黃老四能堅持一百招嗎我要是一百招之內殺了他,之後再幫著媳婦對付你,你覺得你還有生還的可能嗎」
藍老大「咕嘟」一聲吞嚥了口唾沫,踟躕著不知道怎麼回答,攥著大刀的手有些顫抖,看樣子隨時都有可能進攻。
「啊呀」
平台那邊的一聲痛叫,算是讓不知如何作答的藍老大解脫了,也同時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看清楚狀況後,不由得驚訝起來,因為那個矮乎乎的黑老二,此時竟然摔倒在了地上,並且手上開始有紫黑色火焰燃燒起來,開始朝全身蔓延。
很明顯,這是中了焚鬼咒
這傢伙老是給玲瓏塔的護教士施加焚鬼咒,沒想到到頭來自己也會中這招,真是報應啊
痛快之後心裡也迷糊起來:毫無疑問,焚鬼咒是白臉小青年施加的,但究竟是什麼時候出的手呢剛才打的過程中,沒見他直接觸碰到黑老二的身體呀
同樣疑惑的還有其他人,尤其是黑老二,邊在地上痛苦地掙扎,邊對白臉小青年質問:「你究竟究竟是什麼時候對我施加的焚鬼咒」
「將銀針在阿飛背上拔出來時,我就開始施加了,別忘了,那上面可是也有你的血漬,你敗就敗在忘了降頭師的大忌血液用完後一定要回收,絕不能讓其他術士得到」
黑老二氣喘吁吁:「原來如此,是我大意了」身上的焚鬼之火,越燒越旺,短短十幾秒的功夫,已經將他的軀體覆蓋,看樣子是必死無疑了
不過我還是有些不解,沖旁邊的父親輕聲詢問起來:「我見過好幾次焚鬼咒的烈火,為什麼有時候是紫色,有時候又是藍色呢有什麼區別嗎」
父親一句話讓我釋然:「焚鬼咒根據施術者和被施術者的能力,傷害程度也是有等級的,記得聽張叔說過,好像是從高到低是按照赤、橙、黃、綠。藍、靛、紫,進行排列的」
我若有所悟點點頭:「這樣說來,現在施加在黑老二身上的焚鬼咒,是對低級的」
父親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而是回答的很含混:「一般來說是這樣,但如果施術者的造詣很高,只用最低級的焚鬼咒就可以燒死對手。」
那邊,白臉小青年對著被紫色火焰覆蓋的黑老二,一字一頓堅定道:「你活了這麼多年才死,已經很賺便宜了」說完轉過身,對著剩餘的三大護法道,「搞定一個了,接下來該輪到誰了」
令我們有些意外,三大護法好像對於被焚燒的黑老二,沒有半點同情,眼睛裡也看不到惋賢緊張,但是想想也可能是彼此都比較狠毒,沒有什麼感情而言的緣故吧。
白臉小青年見三大護法都不做聲,將手上的斬邪雌雄劍也收了起來,信步朝姥姥這邊走來,邊走邊拍拍手,整理整理衣服,應該是替先人清理門惑,心裡十分舒爽
父親突然臉色大變,厲聲高喊起來:「不好,小心」
「嗖」
他的話音剛落,空氣中傳來一道飛掠聲,一個黑乎乎的東西,速度比箭還快,飛向了白臉小青年。
白臉小青年一愣,忙要抽出懷裡的雙劍,但還是有點晚了
那東西撲在了他脖頸上,竟然是黑老二的腦袋,此時的他,臉上的黑色絲紗已經去掉,真實的面目露出出來,不過著實醜陋。
方形的臉比一般人的要大,而且膚色青綠、滿是皺紋,五官粗大錯位,嘴裡的四顆犬齒非常細長,與動物的獠牙一樣,此時深深地咬進了白臉小青年的脖頸裡,正貪婪地洗著血水。
「蹭蹭蹭,噌噌噌」
父親一把抽出我腰後的九龍短劍,腳尖點地,飛快地跳了過去,但是還沒有靠近,黑老二的頭就從白臉小青年的脖頸上鬆開,「嗖」的一下朝藍老大那邊飛去,漂浮在了他旁邊。
我憋在胸口的氣呼了出來,大口粗喘著,也明白了剛才看到的是什麼飛頭降
第870章鳥籠
對于飛頭降這種邪術,第一次知曉是從李師傅的講述的師公故事裡,當年在皖南的小鎮,有一個周老頭真實身份是南洋一位欺師滅祖的邪術師,勾結族長的兒子木公子,殘殺了很多人,就是為的製造冤魂厲鬼,起兵造`反
當然了,後來這一陰謀被李師傅的師公揭發、並阻止,不過周老頭利用飛頭降將師公打傷,並且帶著木公子和叛徒小夏逃走了
第二次接觸就是在丹城的時候,發現了下水道的無頭女屍,以及遭遇一個陰沉臉男子,他口口聲聲說要割掉晨雪的腦袋,據葉局長分析,這個傢伙的手法,與當年殘害葉子姐姐的幕後兇手,是同一個人
而當年,葉局長就是拒絕了釋放飛頭降的條件,才導致自己大女兒被歹徒蹂躪,並割去頭顱,至今杳無蹤跡
兩則與飛頭降有關的非直接經歷,已經讓我對這種陰邪至極的術法,產生了由衷的憎惡和驚懼,現在第三次,親眼見到後,更是舉得邪惡歹毒,令人悚然
想來黑老二之所以沒有被焚鬼咒燒死,也是因為飛頭降的緣故,而且據我推測,那具被燒成灰的軀體,也不是他本人的
「張叔,你怎麼樣」
父親抱住白臉小青年,並用手摁住噴濺的血窟窿後,急切地詢問起來,從來沒有見他像現在這樣緊張。79
「恐怕恐怕今天要交代在這裡了,黑老二不僅咬破了我的頸動脈,還趁機下了一種降頭」白臉小青年已經有些站立不穩,極力控制著自己的急促呼吸。
「那就破解啊快告訴我是什麼降頭」父親急不可耐地催促起來。
但是白臉小青年沒有直接回應,而是開始勸離他:「離我稍微遠點,這降頭馬上就要發作了,我的意志力已經控制不住了」
父親堅定地搖了搖頭:「不我是不會丟下你不管的,一定要破解這個降頭,不管是哪種」說著將食指放在嘴裡咬破,就要用血在白臉小青年身上畫符。
但被他毅然決然阻止了,沖父親大喝一聲:「閃開」之後從他懷裡掙脫,朝旁邊滾去。
身旁一直篤定的姥姥,見狀也有些坐不住了,朝那邊顫巍巍地走去,嘴裡大聲關切起來:「兄弟,你不會真地要葬身在此吧大風大浪都過來了,可千萬不能在陰溝裡翻船啊」
雖然口上說的很冰冷,但語氣已經有些抖動,看得出來心裡也是惶恐極了,害怕失去這個同生共死多年的八拜之交。
白臉小青年用手撐著點,將頭揚起來一些,沖姥姥微笑了起來:「上官姐,小弟我以後是不能再陪著你了,江湖險惡,多保重」
「哧哧哧,哧哧哧」
他的話語還沒有說完,一叢叢的雜草突然就從體內鑽了出來,速度驚人,讓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眨眼功夫,白臉小青年的身體就已經被雜草的籐莖擠破,變成了一塊一塊的碎屑,並且血水也被雜草吸收,生長的更加茂盛了,幾乎變成了一片灌木叢。
這一切,不過是短短十幾秒的功夫,但是已經窺不到白臉小青年的半點蹤跡,徹底被雜草吞噬淹沒
我聽過這樣的場面,李師傅師公故事裡,那個南洋邪術師周老頭,就是用這種降頭殺死了自己師父,偷走了術法絕學。
《國安局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