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5節


本以為壞了,憋在胸口的氣息吐出來後,一定會被淹死,豈料並沒有「咕嘟咕嘟」的氣泡聲響起。
睜開眼睛仔細一瞅,好像自己並沒有身處於深邃的海水中,而是躺在硬實的地面上,確切地說應該是漁船的甲板上!
這讓我非常震驚,忙朝身上瞥去,發現也沒有什麼長長的手臂,但卻有一條纜繩正勒住身子,已經纏繞到了脖頸,一端莫名其妙地攥在自己手裡,而另一端——
順著繩子找去,發現竟然綁在海童的雙腳上,頓時又一驚——這東西不是被我丟進海裡去了嘛,怎麼還在船上?!
冷不丁的,看到了一雙綠幽幽的眼珠子,發著瘆人的光亮,登時一個激靈,明白了緣由:一定是先前用魚叉刺爛它頭部的時候,我盯著這雙眼睛觀察,中了幻術。
之後經歷的一切,包括將船朝南航行,並且見到紫嫣,在水底被細長的手臂纏繞……,全是虛幻!
雖然是假的,但卻很危險,因為現實中,差點就用纜繩將自己勒死,心說真懸啊,如果不是關鍵時刻咬破舌尖醒來,可能真要死在這雙仇恨眼睛的催眠世界裡了!
第950章開啟靈異科生涯(大結局)
我忙扯掉身上的纜繩,在甲板上撿起打火機,將這只海童的屍體點燃,直至燒成一灘焦糊的R泥,才敢長舒口氣,用鏟子剷起來丟進海裡。
歇息了片刻,進船艙囫圇地吃了點罐頭,出來走到船頭,掌著舵改變航向,朝正南方加速航行,不管那只海童說的是真是假,都要去南邊水域搜尋一番。
天亮的時候抵達了那兒,但尋找了三天,呼喊、潛水……,什麼方法都用了,就是沒有絲毫線索,也許,那只海童本就是騙我,玉質月牙不是在這裡發現的!
無奈,只能改變方向,朝著東北方駛去,又經過了兩天,漁船抵達了玲瓏塔曾經存在的那片海域,但起伏的水面上除了浪花外什麼也沒有。
我就這樣不停轉悠著、嘶喊著、潛水著,一次又一次,一天又一天,風大的時候漁船幾乎要翻覆,雨大的時候需要用桶往外舀水……
二十八個日出日落後,依舊一無所獲,紫嫣、葉子、阿三,就像永遠消失了般。
算算日子該回去了,船上的食物和水早就匱乏,一個月的租期也要到了。
我凝視著這片海域,心中默念道:等著我,很快就會回來!
兩天多的航行後,終於又望到了海岸線,還沒有進碼頭,就看到有人在興奮地對我招手,近了之後發現,竟然是雨軒還有船老大!
他們一直用詫異的眼神瞅著我,就像在觀賞動物園裡的一隻奇獸,直到我將漁船駛進小碼頭、跳上岸邊,才收回審視的目光。
雨軒的眼中有淚水打轉,哽咽不已:「阿飛,嗚嗚嗚……」
我心中一緊,擔憂極了:「怎麼了雨軒,是不是我出海的這段時間裡,又出事了?」
她抿嘴搖搖頭,過了片刻從包裡掏出一枚小鏡,舉到我面前心疼道:「你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跟野人沒什麼區別了!」
目光瞥向小鏡,窺到自己的容貌後不由得愣住了,裡面的人十分陌生:蓬亂的枯發、凌亂捲曲的鬍子;乾燥蛻皮的猩紅臉上,滿是被海風鐫刻的道道痕跡;眼窩深陷,眼袋黑腫,眼白裡佈滿血絲,眼角是密密麻麻的魚尾紋;嘴唇泛白、乾裂……
盯視了一會,忍不住苦笑起來:「真成野人了,不過也好,返璞歸真!」
船老大湊上前來:「兄弟,你可真不是一般人吶,獨自駕船出海一個月,能安全地返回,就算是有經驗的老漁民,也很難做到!」
我微微一笑:「船老大你過獎了,對了,這船你拾掇準備一下,過幾天我還要租。」
他猛地點點頭:「放心好了,放心好了……」
雨軒用複雜的目光瞅了我一眼,似乎有什麼話不便直說,指了指遠處的黑色奧迪車:「你一定很勞頓,先回驛站吧!」
當車駛到一條相對偏僻的工業路上,我讓雨軒停了下來,直接追問道:「你剛才欲言又止的,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講?」
她停下車扭過頭,長舒口氣,神情有些深沉:「晨雪不見了,在你讓我秘密調查的第二天,她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也聯繫不上。」
我將目光轉向窗外,暗說之前的憂慮果然應驗,對雨軒求證道:「她父親是不是也失蹤了,並且資產轉移到了國外?」
雨軒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的?確實是!按照你的囑托,我讓醫生化驗了強哥的血Y,發現並沒有****或者莨菪鹼等成分,也就是說,他並不是因為中了迷香才昏倒、並被掠走的。」
我點點頭:「這樣的話一切就說得通了,那晚強哥被掠走,應該是在我做夢驚醒之前,否則連你都聽到動靜,他不會聽不到。
至於迷香嘛,應該是後來我與你聊天時,有人偷偷放進他房間的,故意擾亂我們的視線、拖延時間,能悄無聲息並快速做到這一點的人,除了晨雪就是小遠,所以我才讓你調查。」
雨軒人有些困惑:「那晨雪她……」
「她和她父親應該是鬼血蓮花教的人,至少,是為他們提供資金支持的財團!」
「這件事要不要告訴小遠、強哥以及米姐?他們最近一直在擔憂晨雪,以為她也是被蒙面男子掠走了!」雨軒輕聲詢問。
「告訴他們實情吧!」我踟躕了片刻回應道,「先前的隱瞞我會對他們道歉。」
「阿飛,要不……你別再出海了!」雨軒將車發動起來,反光鏡裡的神情透著關切。
「不行!這次雖然沒有找到紫嫣、葉子和阿三他們,但發現了一點線索,所以休整兩天,準備好食物和水後,還必須出海!」我堅定道。
雨軒知道我的脾性,沒有再勸說什麼,一路沉默直至汽車駛進驛站。
強哥和米姐以及小遠,見到我的第一眼都沒有認出來,落魄滄桑的樣子實在出乎他們的意料,但很快忙碌起來,要為我『接風』。
強哥幾近康復,已經能獨立行走,看上去與常人無異,這多虧了雨軒母親,不過要完全恢復以前的狀態,恐怕是不能了。
我也刮了刮鬍茬,一個月來第一次洗了個熱水澡,換了一身乾爽、暖和的衣服,坐在一桌酒席前感覺怪怪的,似乎我不是出海,而是坐牢來著。
三杯酒下肚,我將晨雪的事情告訴了強哥他們三個,出乎意料,這三人竟然十分淡定,沒有太多的驚愕,也沒有對我和雨軒絲毫的埋怨,只是一個勁地勸我留下來,不要再出海受罪了……
我已經忘了這頓飯吃到什麼時候,也不知道是怎麼回的臥室,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外面已然陽光明媚。
忙咕嚕一下爬起來,穿衣出門後去小遠房間,想要暫時用他一部分錢來租船,但有些意外的是,強哥他們幾個都在,更意外的是,小遠竟然沒錢——他父親把他所有賬號都凍結了!
沒有錢不能準備食物和水,更不能租船出海,這倒是擺在我面前的一道溝坎。
雨軒望著焦躁不安的我,輕輕開了口:「阿飛,其實還有一個方法,你先接受國安局靈異科長的職位,破解一些有懸賞金的案子,如此一來就有錢了。」
我瞥了她一眼,隨後又掃視了一圈他們幾個:「這是不是葉局長和我爸的主意,*迫著我進國安局?你們,也在配合著他們。」
強哥站起身,輕輕拍了下我肩膀:「阿飛,究竟是誰的主意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仍舊堅持出海的話,是需要很多錢來支撐的。」
《國安局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