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節

下一秒,手臂上的鬼紋一亮,白起飄浮了出來,眼神冰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玄心,二話不說,手上的殺神劍直刺玄心的心口。
玄心就地一滾,躲過白起的一件,卻被白起揮出的劍氣所傷,背後被劈開了一道大血口!疼的他慘叫連連,鮮血灑了一地。
「白起,你下次不會自己出來啊!」
我罵了一句,活動了一下手腳,才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對面的玄心。戰況發展到現在,有一些出乎我的意料,看似是我有利,但是玄心的真本事還沒使出來。
作為茅山煉鬼堂的堂主,他在圈子裡是因為五雷劍術而聞名,但是到目前為止,他還沒使出來過,只是和我近身戰鬥,應該也是因為之前計劃被我破壞,受了刺激失去了理智的關係。
此時,看見白起出現,玄心反而冷靜了下來,將手上的匕首丟在了地上,隨後走到九霄萬福宮的門前,從門背後拿出了一把長劍,很細,但是應該不是凡品,光是劍柄上就鑲有特別奇怪的紋路,類似咒文,但是卻比咒文要詳細的多。
「白起,上,不要讓他使出五雷劍術,那威力可不小!」
我指揮白起衝了上去,自己則想要慢慢靠近掉在地上的真龍之淚。但是,白起雖然強悍,可是玄心的伏雷之術卻非常靈動,不斷地在不同地地方穿梭,而且,我還注意到,他每次一落地,就會用長劍刺一下地面,這樣連續閃爍了好幾次之後,我漸漸看出了門道來。
這傢伙似乎是在佈置什麼陣法,但是這種陣法和佈置的方法,我都沒見過,一時間還捉摸不透!
「五雷術,乃是茅山最正統的法術之一,我當年想要拜在諸葛飛之下,但是他卻不肯收我,於是,我每次都在諸葛飛給周帝教授法術的時候,去偷看。周帝真是笨蛋,茅山最正統的雷系法術他學不會,反而學會一些旁門左道的法術。只有我,即便是偷學,也學會了五雷術,和這伏雷之術,我才是天才,諸葛飛老眼昏花,當年不肯收我。如今,我就要在這九霄萬福宮門口,施展五雷術,就算我今天計劃失敗,小子,你也活不成了!」
隨著他話音剛落,天空中有大片的烏雲瀰漫過來,雷光在烏雲之中閃爍,這場景和之前出現在我家上空的場景很像,但是如果說威力的話,這一次的雷光要強盛百倍。
「以我手中長劍為引,佈置天罡之陣,引四周雷雲密佈,發天下至極之力,茅山弟子,玄心,恭請天雷降臨,驅魔伏妖,殺伐一切惡敵,天雷落下!」
他一聲大喊,我看見天空中無數的雷霆直衝而下,轉眼間就落在了我的四周,白起一把抓住我的身子,想要將我帶出去,但是它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天雷給劈中了,不過白起何等強悍,連續被雷霆劈中,雖然魂體震動,卻還是堅持著想要將我帶出雷陣的攻擊範圍內,然而,就在此刻,天空中一道血紅色的雷霆直落而下,打在了白起的魂體上,白起魂體頓時一震,強行變成了鬼紋,落在了我的手臂上。
「血色的雷電?」
我吃驚地呢喃道。
「這就是我最大的依仗,西方惡魔賜給我的血光,我將這血光和雷霆融合在一起,落下之後,威力倍增十倍不止,即便是白起也扛不住它的一擊,更何況是你呢!我稱呼這種雷霆為血雷,今天,這血雷將真正的名符其實,因為你的血將把它染的更加鮮艷!」
說話間,第二道血雷落了下來,朝著我的腦袋就劈了過來,我舉起赤霄寶劍狠狠一斬,血雷和赤霄的血色劍氣衝撞在一起,但是依然沒能阻止血雷的落下,最後這血色的雷霆,還是擊中了我的身體。
這一刻,我渾身傳來一種奇怪的感覺,不是疼痛,不是麻痺,確切點說,我被血雷擊中之後,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血雷經過我的身體,傳入地下,此時的玄心根本就沒看我,而是仰著頭瘋狂大笑,但是,當我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卻一點事情都沒有之後,我冷冷地說道:「你笑什麼?我沒事啊。」
玄心的笑容啞然而止,低下頭來吃驚地看著我,不解地問道:「你,你沒事?這怎麼可能!」
我揮了揮手臂,舉了舉手中的赤霄寶劍,聳了聳肩說道:「我的確沒事,你的這血雷,一點都傷不到我。」
玄心滿臉震驚,隨後手訣一打,天空中又有一道血雷落下,還是正面劈在了我的身上,結果,什麼都沒有改變,我還是沒有受傷,這血雷劈在我身上一點感覺都沒有!
「不可能,我的血雷怎麼會傷不了你?」
玄心不信邪,放出數道普通雷電,但是這一次,雷陣之中的普通雷電攻擊在我身上後,也一點事情都沒有,我似乎變成不良導體了一般,對雷電好像免疫了!
這一刻,連我自己都不明白了……
第五百三十一章,道法亦有正邪之分!
我們圈子裡有很多人用槍來比喻法術,槍是不分使用者的,也不管殺的人是好是壞,因為它只是一件工具。
法術也在很多人的眼裡,僅僅只是一件工具,無論是最簡單的招魂之術,還是厲害的道家妙法,在別人的眼裡,也不過僅僅只是一件工具。
但是,今天我遇到的這個怪事情,卻很有力地打擊了這種說法的傢伙。
我敢保證,我是正常人,可不是日本漫畫裡的橡膠人,身上也沒有弄個避雷針什麼的,但是這血雷就是傷不了我,不僅如此,剛剛還能麻痺我的正常雷電,現在居然也麻痺不了我了,這種感覺,讓我自己都覺得奇怪。
「這不可能,五雷術,我練了這麼多年,從來沒遇到過今天這樣的狀況!我不信,這法術,難道失靈了嗎?」
他一抬手,一道血雷擊打在我身邊你的地上,立刻打出了一個大坑,但是就算那威力如此驚人,可還是不能傷到我。
「玄心師兄,你還不回頭嗎?」
我一頓,這聲音是從我背後傳來的,我一轉頭,看見阿寇背著長劍,一臉疲憊地站在我的身後,他竟然出了死關!
「阿寇,你出關啦!本事真不小啊,五雷術都能幫我擋了!」
我驚喜地喊了一聲,以為是阿寇利用什麼法術,中和了玄心的五雷術!但是,我卻看見阿寇對我搖了搖頭,走到我身邊後,平靜地開口道:「不是我幫你的,我什麼都沒做,五雷術乃是茅山的上乘法術,法術不必人間的刀劍,同樣也分正邪,五雷術的確厲害,可是若是使用之人心術不正,被法術所感知,自然法術就不會幫他。端木大哥,這樣的事情聽起來匪夷所思,可是的確如此,茅山之術,乃正道之術,自古正邪不兩立,玄心師兄走的太遠了,連茅山之術都不願為他所用,誒……」
阿寇一聲輕歎,玄心卻還是一副瘋狂的樣子,他舉起長劍,直刺過來,一邊衝過來一邊大聲喊道:「就算五雷術不起作用,今天,我一樣要殺了你們,誰都阻止不了我!」
阿寇面對玄心,失望地搖了搖頭,腳上微微一點地面,整個地面一震,隨後對面的玄心腳邊的大地抖動了一下,他整個人摔倒在了地上,我快步走過去,赤霄寶劍,一劍刺進了他的背部,玄心渾身一顫,鮮血直流而出,他抬起頭,看著前面的九霄萬福宮,嘴中開始說一些含糊不清的話:「修道問心,心不正,道不深,法不強,毀於旦夕之間,片刻之強,不過虛雲,轉眼即散,人生多難,命運多舛,卻不可失了本心,丟了氣節。師傅,我,我錯了,我知錯了……」
玄心在說完這番話之後,徹底斷了氣。
後來我才知道,這番話是當年諸葛飛不肯收他為親傳弟子的時候,對他說的話。當年諸葛飛就看出了玄心心術不正,告誡他要心正,道法才能深。但是,他卻不聽,害了周帝不說,還害了自己。
或許,在我看來,像諸葛飛這樣的神話級別的高手,怎麼可能不知道玄心在偷學法術呢?也許,他是想默默地改變玄心,只是可惜,最後還是失敗了。
茅山就像是社會,什麼人都有,周帝如果是個悲情的失敗者的話,那麼玄心就是一個可憐的野心家,諸葛飛的兩個徒弟,沒有一個走上正途,也沒有一個有好的下場。
如今在我看來,也許玄心有一句話說的是對的,那就是茅山重視的只是弟子的天賦,卻忽略了弟子的心靈,就好比諸葛飛明明知道玄心心術不正,卻沒有嚴正地指出,今天茅山的危機,這位茅山五老之一的前輩,多多少少要承擔一些責任。
阿寇此時走到玄心的身邊,拿出一張紙,是酒中仙寫的。
「賜茅山叛徒玄心死罪,斷其靈覺,滅其亡魂,屍首,拋出茅山地界,形神俱滅!」
多麼殘酷的一張紙,我冷冷一笑,看了看宏偉的九霄萬福宮,心裡忽然很冷,正邪不兩立,我是因為茅山法術裡的正氣而獲救,但是我卻看不起這個天下第一大派,因為這裡沒有人情。
連玄心的屍首都不能留在茅山,這樣的懲罰,太過嚴苛。阿寇背起玄心的屍首,緩緩走下九霄萬福宮。
我跟在他的身後,看見機雲子之魂已經在山下攪的天翻地覆,眾多弟子都受了傷,但是當大家看見我們,特別是玄心的屍首之後,都停止了打鬥,吃驚地望著我們。
阿寇將玄心的屍首扔在地上,朗聲說道:「這一次茅山大變,叛徒頭領玄心已經被陰陽代理人協會會長端木森誅殺,傳酒中仙師尊命令,剩餘邪教餘孽,既往不咎,好自為之,若是再發現有任何背叛茅山之舉,殺無赦!」
眾人低頭,我看見很多人渾身顫抖,嚇的滿臉大汗。我歎了口氣,正要往山下走,阿寇卻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說道:「師尊交代了,他想見你。」
《陰陽代理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