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


玩鋼珠的黑衣人聽到了帕克的話之後,馬上將目光對準了身邊的莎黛籮,剛想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就聽見這個會心眼的姑娘說道:「別說話,已經開始了……」
莎黛籮的話音還沒落,就見一直沒動的薩巴赫突然對著面前的位置揮出了一劍。一道火星閃過,木村從空氣當中現身。他的武士刀擋住了向著他揮來的這一劍,但是這位一百二十四歲的薩巴赫的力道實在太大。雖然這一劍被擋住,但是還是被衝擊力打的飛了出去。
木村在半空中還沒有落地的時候,身子便再一次的消失。薩巴赫冷笑了一下,對著木村消失相反的位置再次揮出了一劍。又是金屬相擊的巨響,木村再次被薩巴赫從空氣當中被打的現了身,這時候他的頭髮有些散亂,呼吸也開始有了急促的跡象。
而薩巴赫老頭還是和鋼材一樣,衝著木村微微的一笑之後,說道:「這個是我交給你的,對我沒有什麼作用。你還是用你的第二重暗月,好久沒有見到了,讓我看看有沒有什麼變化。」
「那我就不恭敬了。」一句話說完之後,木村向後退了十幾米,隨後將自己的左手握在刀刃上,抽刀的時候將手掌割破,染紅了整個刀刃。隨後木村將武士刀高高舉起,對著十幾米外的薩巴赫用力虛劈了下去。
就在這一刀劈下來的一瞬間,本來被月色和路燈照耀的景象突然變的漆黑一片。好像所有的光源都被吞噬掉,阿錯甚至連近在咫尺的凱瑟琳都看不到。這個明顯就是異能者的能力表現,不過有薩巴赫在,為什麼還會出現這種情況?
就在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除了什麼事情的時候,薩巴赫和木村二人的位置又傳來一陣巨響。響聲過後剛才的黑暗感覺瞬間消失,隨後眾人看到木村和薩巴赫還在站在原地。薩巴赫老頭的一隻手捂著小腹,順著他的手指縫,有鮮血滴滴答答的落了下來。凱瑟琳看到之後驚呼了一聲,隨後回到車裡拿了急救箱便向著暗夜領導人的位置跑了過去。
木村還是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看似已經分出了勝負。不過轉瞬之後,木村手裡的黑色武士刀突然脫手掉到了地上,隨後木村本人一頭栽倒,鮮血順著他的胸口流了出來。
第九十章浣熊山
凱瑟琳衝到薩巴赫的身邊進行救治的時候,那位玩鋼珠的黑衣人已經衝到了木村的身邊。查看了一番之後,對著暗夜的領導人說道:「木村還活著,需要救治還是直接了斷他?」
「救他……如果要他死的話剛才我就直接動手了。現在木村還不能死,把他帶回暗夜,我還有話要問他。」薩巴赫一邊在被凱瑟琳包紮。一邊繼續說道:「沒有兩天他醒不過來,分出來一輛車裝他。林,需要你的幫忙,你幫我守著木村,直到到了暗夜。」
薩巴赫說話的時候,阿錯還站在帕克的身邊。看到薩巴赫和木村前後倒地之後,帕克就有想辦法打開面罩的衝動。不過阿錯兩句話之後,帕克便打消了這種衝動:「在你的面罩給打開之前,我就會打斷你的四肢。反正薩巴赫需要的是你的嘴,把胳膊腿打斷他應該不會說我什麼。如果你的速度再快一點的話,可能還有拿掉面罩的機會,不過我會在你看清事物之前,先把你的雙眼叉瞎,作為你在飛機上侮辱我家人的報復。要不要試試看?我都有些急不可待了。」
這話說的帕克順著脖子冒涼氣,當下只能老老實實的待在阿錯的身邊。徹底打消了摘掉面具的想法,又過了七八分鐘之後。迎面又有十幾輛豪華SUV汽車組成的車隊開了過來。
「自己人。是皇帝和天堂……」莎黛籮『看』到了車上的人之後,暗暗的送了一口氣之後,繼續說道:「還有附近再沒有什麼可疑的人,暫時安全。」
車隊停在了薩巴赫的身邊,皇帝和和另外一個南歐白種人跳下了汽車。皇帝親自將薩巴赫抬上了其中的一輛急救車。隨後守在薩巴赫的身邊。應薩巴赫的要求,帕克上了他的急救車,由暗夜的領導人親自看守。而已經昏迷的木村被抬上了另外一輛急救車,由那個叫做天堂的白人和阿錯一起看守。
一起都安排好了之後,皇帝將他的帝國施展了出來,將這個車隊都包裹在裡面之後,車隊才重新開動向著前方駛去。
阿粗剛剛坐下,那個叫做天堂的人便對著他笑了一下。伸手和阿錯握了握之後,說道:「嗨,我叫安吉洛。海文。你也可以叫我天堂。我知道你叫林錯是林尊的兒子,認識你很高興。」
說到這裡,海文突然做了一個誇張的表情,頓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我聽說過你……準確的說,整個暗夜都聽說過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看到過薩巴赫先生對誰這樣過,如果不是知道了你是林的兒子,很多人都以為你是老頭子留下來的後代。當然,這是開玩笑,希望你不要介意……」
這個海文說話的速度很快,阿錯根本就沒有插話客氣客氣的機會。好容易等他說完。這才抓緊機會說道:「我也知道你。天堂安吉洛。海文,暗夜的四大佬之一。可以的話麻煩你挪一下,你踩著我的腳了……」
車子又行駛了四十多分鐘之後,來到了一座大山的腳下。看著前面的車輛已經開始魚貫向山上行駛,天堂海文衝著阿錯笑了一下,說道:「歡迎你來到暗夜的大本營,老頭子可能會給你舉辦一個歡迎晚會。晚會上也許會宣佈你的排名,現在已經有了消息,你會特列替補但丁。到時候我們就是四人委員會的同事,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找我。」
還沒等阿錯說自己就是來看看,暫時還沒有加入暗夜的意思。海文拍了拍阿錯的肩頭,繼續說道:「不過有兩個人你要特別注意一下,門羅消失之後接替他排名NO.1的暴龍侯賽因。還有一個人你要尤其留意,現在排名NO.2的使徒瓦拉幾亞。弗拉德。弗拉德給自己起的外號叫做門羅的天敵,能起這個外號的,知道為什麼要你小心他了吧?」
「門羅還有天敵?」阿錯對這個外號有些錯愕,愣了一下之後,他繼續說道:「我還以為只要薩巴赫不在,門羅就是無敵的。不過他憑什麼起這樣的外號?」
「不要小看這個人。」說到這個弗拉德的時候,海文的表情有些嚴肅起來。頓了一下之後,繼續說道:「暗夜排名前十的人除了他之外,都是異能者。能夠躋身在這個隊列裡的非異能者,也只有他一個人而已。暗夜的能力排比,也不可能只看排名。如果不是因為他的怪癖,現在可能已經做到四大佬的位置了。」
「怪癖?」阿錯有點不太明白話癆海文的意思,皺了皺眉頭之後,接著說道:「能影響到排名的怪癖,不會是殺了人之後還喜歡留名--瓦拉幾亞。弗拉德到此一遊把?」
「哈哈哈,我喜歡你這個玩笑。」一陣大笑之後,海文好容易忍住了笑容。隨後繼續對著阿錯說道:「私下和你說,弗拉德從來不在白天殺人。因為這個他浪費了很多限時的任務。而且也沒有人見過他在陽光下出現過,弗拉德是吸血鬼的傳聞早就在暗夜當中流傳開了。」
「吸血鬼……」阿錯笑了一下,能後接受異能基本上就是他的極限了。現在再和他談到吸血鬼,這麼聽著都像是神話故事一樣。阿錯不打算繼續幾個無聊的話題,看了一眼在深夜裡前行的車隊。阿錯回頭對著海文說道:「這座山也是夠高的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上去,對了,這叫做什麼山?」
「浣熊山」海文回答道:「這裡以前是印第安人的保護地,二戰結束的時候,暗夜從瑞士遷移到這裡,還是薩巴赫從印第安人手裡買下的這座山。看到山頂的建築了嗎?我們的大本營都在那裡,不過平時這裡除了我們四大佬之外,很少有執行者過來。他們都是和聯絡人聯繫,有聯絡人轉達暗夜的命令。最近由於和霧隱開戰,薩巴赫被幾乎所有的高階暗夜都招了回來。要不是這樣,就連我都很少見到這麼多的執行者湊在一起。」
慢慢的,阿錯已經適應了海文快速語句的節奏。木村一直倒在擔架上沒有醒過來,有專門的人員照料他,也不需要阿錯和海文動手。就這樣,兩個人邊說邊聊,過了二十分鐘左右,車隊終於停在了山頂上一座巨大建築的門口。土坑向才。
由於之前得到了通知,車子剛剛停好,已經有人將木村抬了下來。薩巴赫在車裡已經做好了包紮,就這樣,他還是親自將帕克關在了一個由特殊材料製成的房間裡。建造房屋的材料和帕克頭上的面具材料一樣,就算他在這裡脫掉了面具,也不會對其他人造成影響。這個房間唯一的一支鑰匙由薩巴赫親自保管。
剩下的就是木村了,他被救治好了之後關進了一個類似牢房的房間。裡面的牆上擺放著一把長長的鐮刀,阿錯認的這把鐮刀的出處,正是前些日子被孫大聖帶來那個白髮男人,殺死死神留下來的鐮刀。想不到這把鐮刀最後落到了暗夜的手裡,阿粗明白有了這把屬神於明鐮刀,在一定的範圍之內,木村就醒過來施展不出來那個叫做月夜的異能。
安置好了這兩個人之後,薩巴赫又跟皇帝米勒和天堂海文交代了幾句。隨後對著阿錯說道:「天馬上就要亮了,如果你還能走得動的話,我想請你去我家裡做客。」這句話說出來,皇帝和天堂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他們四大佬都沒有被邀請過去薩巴赫家裡做過客,眼前這個中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第九十一章下一代薩巴赫
別說兩位大佬了,就連阿錯自己都沒有想到會有這份殊榮。薩巴赫怎麼說也是一個一百二十多歲的老人,就算是阿錯這個年紀的人,肚子上被人劃了一道口子。也要在床上躺個幾天。誰能想到薩巴赫會這麼客氣,都這樣了還要拉著阿錯去他家裡做客。
薩巴赫這種情形下開的口,阿錯連拒絕的借口都沒有。當下只能硬著頭皮答應了薩巴赫去他家裡坐坐。現在霧隱已經名存實亡,只剩了一個惹不起風浪的小林覺和類似磐石周那樣的異能者。現在出行倒是再沒有什麼危險。
不過這次他們並沒有坐車,而是在薩巴赫的帶領之下,到了天台上的直升飛機停機坪。這裡停了兩架直升飛機,不過阿錯還看到停機坪旁邊的倉庫裡面還有三四架。看來暗夜的家底真不是一般的厚實,除了那架私人的空客之外,就是買直升飛機都是半打半打的買。想起這個來,阿錯心裡就為了那張只填了兩百萬美元的支票堵得慌。
阿錯跟著薩巴赫上了直升飛機,想不到的是,片刻之後凱瑟琳女士也到了停機坪。她坐到了駕駛室的位置,跟嫻熟的打開了控制開關。對著薩巴赫和阿錯做了一個手勢之後,螺旋槳開始緩緩的旋轉,隨後直升飛機開始升空。向著西北的位置飛了過去。
阿錯是第一次坐上直升飛機,這種晃晃悠悠的感覺和之前的民航飛機完全不一樣。提心吊膽的飛了將近半個多小時之後,就連天馬上就要亮了的時候,直升飛機才在一個大農場外面的空地上降落。
看來薩巴赫並沒有通知家裡人他要帶朋友回來做客。還是有人聽見了直升飛機的轟鳴聲之後。相互通知才知道是家裡的老爺爺回來了。
阿錯跟著薩巴赫走下直升飛機之後,遠處有七八輛汽車向這邊開過來。車子圍著直升飛機停靠了一圈,十幾個各種年紀的老老少少從車上下來,笑逐顏開的逐一薩巴赫擁抱起來。
抱了一圈之後,薩巴赫開始一個一個向著阿錯介紹起來。這時候阿錯才知道這些都是薩巴赫的第三四五代子孫。他的老婆四十年前就去世了。幾個子女也沒熬過親爹,最小的兒子八年前突發心臟病去世。現在十幾個孫子孫女都凋零了一大半,阿錯看上去比薩巴赫小不了的一位老太太,實際上是他的一個孫女,算起來今年也有七十多了。
薩巴赫這邊給阿錯介紹,那邊一直不停的有汽車開過來。最後周圍的人算起來也有上百號人了,就算薩巴赫也不能把這些人都記住。介紹到最後的時候只能說:「這個可能是我的曾孫……哦……曾外孫,你來跟林先生介紹一下自己……你就是賽米兒,嗯,我聽說過你外婆說起過你……」
按著他們薩巴赫家族的規矩,初次見面的客人必須要一次性的介紹完。阿錯根本也不可能記住這些人的名字,心裡面只是默默的替薩巴赫數了一下後代的人數,一共一百五十五人。聽說女眷和還沒成年的小孩子還在家裡面等著。乘二最少也要三百多人……
好容易把眼前的後代介紹完之後,阿錯已經有了聽見人名就想吐的感覺。隨後跟著薩巴赫上了同一輛車,七八分鐘之後,便到了莊園裡面,這裡面住著的都是薩巴赫的後代,放眼望去最少也有七八十棟房子。就這麼看還真是壯觀的很。
好在薩巴赫家族的規矩是不介紹還沒有結婚的年輕女人,再次介紹了五六十個人之後。薩巴赫家族的主要成員基本上已經介紹完了。當下這些人又開啟了載歌載舞的模式……
就在院子裡鋪上了地毯,薩巴赫輩分還算高的後代陪著自己本家爺爺和那個叫做林錯的中國人,圍成一圈坐在了地毯上,面前放上水果和一些說不上來什麼風味的美食。說說笑笑的一邊吃著羊肉為主的家鄉美食,一邊看著看著小輩孩子們載歌載舞的唱著家鄉的歌曲。
一開始,阿錯還是一百二十分的不習慣這種調調。好在身邊還有凱瑟琳陪著,這個水做的姑娘不是第一個跟著薩巴赫到這裡來了。一邊給阿錯解釋這裡的事情,一邊接受下面小伙子們的起哄,下場配合著阿拉伯的傳統音樂,來了一段有濃郁中東風情的舞蹈。
慢慢的,阿錯開始適應了這種節奏。自從他的母親和外婆去世之後,阿錯就一直跟著外公生活,很少有這樣類似的場合去親戚家走動走動。今天這麼一鬧騰,反而把他內心深處渴望家人關懷的情緒勾了起來。從這蹦蹦跳跳的歌舞當中,有一種融入了這個大家族的錯覺。土坑鳥血。
薩巴赫一直在微笑著看阿錯的一舉一動,完全看不出來這個一百二十四歲的老人剛剛挨了一刀的樣子。等到凱瑟琳再次下場跳舞的時候,這位暗夜的領導人親自給阿錯倒上了一杯紅色的飲料:「這個是鮮搾的石榴汁,喝吧。」
看著阿錯一口氣喝乾了飲料的樣子,薩巴赫笑了一下,抬手叫過來一個只有十五六歲的年輕男子。重新給阿錯介紹道:「這個年輕人需要重新和你介紹一下,他叫做哈迪。薩巴赫,也是我之後的下一代薩巴赫。之後的暗夜將會由他來領導,如果需要你幫助的話,在不為難的條件下,請你一定要幫助他。」
阿錯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薩巴赫之後,又看了看他這個不知道第幾代的孫子。半開玩笑的說道:「別開玩笑了,你這才一百二十多歲,正當年的時候,怎麼就想起來接班人的事情了。」
《暗夜將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