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節

章回說:「那就走吧……」
吳珉說:「我和小帥都同意。」
孟小帥白了他一眼。
吳珉小聲說:「我們回家!」
布布說:「我也同意。」
季風和令狐山肯定支持我。
黃夕似乎陷入了愛情,他巴不得早日逃離這個鬼地方,帶著郭美去KTV唱歌。
白欣欣當然也希望走出去,在羅布泊,他被蔣夢溪死死粘住了,躲都沒地方躲。
我們把漿汁兒葬在了湖邊。
我把那顆天物留給了她,我把她的刀子留給了她,我把朱哲琴的光碟留給了她……
湖邊鼓起了一個高大的沙丘。
所有人站在沙丘前,靜默地站立了幾分鐘。
漿汁兒在我身邊的時候,我覺得遇到什麼我都不怕,現在,她突然離開了,我忽然感到做什麼都沒有意義了。
這沙漠那麼空。
葬了漿汁兒,我們收拾行裝,拔掉帳篷,要離開了。
現在,總共有12輛車,我們必須丟棄幾輛。車多是安全的,不怕有車拋錨,但是太多了卻費油。
我們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開走7輛。
魯三國的路虎攬勝本來應該開走的,但是漿汁兒砸碎了一塊玻璃,只能放棄它。
雖然只是一塊玻璃,但是在羅布泊至關重要,沒有這塊玻璃,沙子會灌進車內,要是天熱的時候行駛,空調也用不上了。
兩輛卡車不能丟,那上面都是物資。
另外,我們盡可能選擇第二團隊的車,因為第一團隊的車在荒漠上多行駛了10天,磨損太大。
我放棄了我的路虎衛士,布布放棄了她的三菱帕傑羅,孟小帥放棄了她的悍馬。只有白欣欣不願意放棄他的房車,他開走了。
我們把車全部開到漿汁兒墳塋的東北方,為她遮擋風沙。我們把所有的桶都用上了,盡可能地多帶走一些汽油。
我開季風的越野車走在前頭,季風和令狐山坐在我的車上。
第二輛越野車由周志丹開著,他一個人。
第三輛越野車由黃夕開著,郭美坐在他的車上。
第四輛是白欣欣的房車,蔣夢溪在他的車上。
第五輛越野車由布布開著,章回坐在他的車上。他帶著沒有主人的四眼。
第六輛車是卡車,魏早開著,帕萬在他的車上。
第七輛車是卡車,吳珉開著,孟小帥坐在他的車上。
荒漠漆黑,車燈顯得極其渺小。
季風和令狐山在後座小聲說著話。
我時不時地朝副駕位置看看,這車裡那麼空。
夜色晴朗,北斗分明。
第一星天樞,第二星天旋,第三星天璣,第四星天權,第五星玉衡,第六星開陽,第七星搖光。據說這七顆星決定人的生死。
白天,在羅布泊上行駛都十分艱難,走夜路,更是難上加難了。
我約莫著,一夜的時間,我們能走出25公里都不錯了。
我有一種感覺,我們現在應該位於羅布泊的中心地帶。
那麼,如果一直朝著北斗星行進,不繞圈子,20天之後怎麼都走出去了。
現在是5月5日,我們必須在6月之前逃離。6月的羅布泊氣溫高達75度,那會把人活活蒸了。彭加木和余純順都是6月葬身羅布泊的。
我們有吃有喝,只要車輛沒有全體癱瘓,只要不遇到特強沙塵暴,只要不遇到……那個喪膽坡。
我祈禱父親的預言是錯誤的,就算車輛全體癱瘓我們並不至於死掉,遇到特強沙塵暴我們也不一定滅團……但是,只要闖入喪膽坡,我們肯定完蛋。
離開那個湖,剛剛走出不遠,我就看到了兩個沙丘,在前面擋著路。
我小心地繞開,從旁邊駛過去的時候,我專門朝它們看了看,一個沙丘下赫然露著一隻手!
那隻手上戴著一串佛珠,黑的,綴著兩粒白的。
我看了看我的手腕,戴著同樣一串佛珠,黑的,綴著兩粒白的。那是天津讀者@芝樺TJ送給我的,雖然我不是佛教徒,但是我很喜歡它的款式,於是一直戴著。
我沒有停車,我擔心那隻手是個陷阱,趕緊加油開了過去。
從反光鏡看,後面的車陸續跟上來。
走著走著,我們離開了沙漠區,又到了鹽殼地上,車劇烈地顛簸起來。
這時候,已經過了午夜。
《羅布泊之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