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節

我把這張紙反過來,對著外面的太陽,看到了「類人」兩個字。
令狐山說:「我們一個是正面一個是背面。」
營地5頂帳篷,白欣欣和蔣夢溪在房車上。我和孟小帥、吳珉一頂帳篷,季風和令狐山一頂帳篷,黃夕和郭美一頂帳篷,周志丹和布布一頂帳篷,魏早、帕萬、章回和四眼一頂帳篷。
現在,我才知道,那個很可能通往地心的湖,給我們提供了相對涼爽的氣候,離開它,我再次領略到羅布泊的酷熱。
帳篷裡悶熱,太陽下酷熱。
四周是一望無際的鹽殼,都翻翹著,呈現出令人絕望的灰褐色。
烈日就像一團火球,魏早只穿了一條軍用大褲衩,正在逗四眼,四眼趴在汽車陰涼裡,吐著舌頭,急促地喘息著。
布布在準備給大家發水,她很細心,把一瓶瓶水打開,往裡加進少量碘鹽。在羅布泊,光喝水還不行,必須加入碘鹽,才能及時補充隨著汗水流失的大量鉀鹽,不然,身體會像棉花一樣綿軟,沒有一點氣力。
黃夕又給郭美吹口琴了,他終於換了歌,吹得很不熟練,聽不清那是什麼曲子。
最享福的是白欣欣和蔣夢溪,他們躲在房車裡,放著什麼傳奇的音樂,節奏感極強,令人忍不住想扭秧歌。
我走過去敲了敲房車的門,白欣欣把音樂關了,打開車門,居高臨下地問我:「什麼事?」
我說:「大家到你家開個小會,方便嗎?」
白欣欣想了想,說:「來吧。」
然後,我走到每個帳篷前,招呼他們去房車。
最後,我走進了帕萬的帳篷。他在睡袋上坐著,面前立著一瓶水,不知道誰給他送的,好像是供品。他依然面無表情。
我試探地說:「帕萬,大家都去房車上了,商量一下下一步怎麼辦?你去嗎?」
他不說話。
我說:「如果你知道我們有什麼危險,還希望你提前告訴我們一聲……」
他看都不看我。
我說:「那我去了。」
我正要離開的時候,他突然說話了,我猛地停住了腳步,回頭看他:「你說什麼?」
他看著正前方,非常清楚地說:「後天是我的死期。」
第107章 我會鑽地嗎?
後天,就該輪到帕萬死了?
我再問帕萬,他怎麼都不言聲了。
我覺得最可憐的人就是帕萬了。
某種力量通過一個人的嘴,說出了他自己的死期,還有比這更殘酷的事嗎?
我牢牢記住了這個日子——後天,應該是5月7日。
房車沒熄火,白欣欣一直開著空調,很涼爽。這樣是浪費大家的汽油,不過,沒有人說什麼。
除了帕萬,大家都來了,總共13個人,顯得有點擠。
蔣夢溪穿得整整齊齊,很懂事地坐在角落裡,靜靜地看著我。
我看了看那台電視機,問白欣欣:「它沒再自己打開過吧?」
白欣欣搖搖頭:「要是它再鬧鬼,我就把它砸了。」
周志丹問:「那個余純順呢?」
我說:「他不是余純順,被令狐山識破了,然後跑掉了。」
布布長舒一口氣,說:「我就覺得不可能!」
孟小帥有點失望:「他不是余純順啊!那他是誰?」
我說:「古墓人。」
孟小帥說:「他來幹什麼?」
我說:「他是來殺季風的。」
大家趕緊轉頭看了看季風。
我說:「多虧了令狐山。現在我知道了,他們會鑽洞。」
周志丹說話了:「你從哪兒得到的信息?」
我說:「你不相信我嗎?」
周志丹說:「我就是感覺太玄了。」
我說:「確實很玄。我們最早發現營地有鞋印,找不到從哪來的,也看不出從哪離開的,現在才知道,他們是從地下鑽出來的……」
白欣欣說:「媽的,要是我們有個生命探測儀就好了。帶著條狗,一點用都沒有,還不如殺了吃肉了。」
他的話讓很多人都很震驚,紛紛看他。
他就不說話了。
我說:「從今天起,我們最好集中在兩個帳篷裡休息。」
《羅布泊之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