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


啪嘰啪嘰,13號樓裡面傳來興奮而又嘈雜的腳步聲,我們回頭一看,是那李凱還有另一個警察跑了下來,跑到那叫一個歡快啊,下台階的時候踩空了,差點摔一個狗吃屎。
他兩個衝到我們跟前,上來就擰我,從腰裡掏出手銬,我沒想反抗,歎了口氣,就那麼被鎖上了,陳捷焉不拉幾的,也被拷上了,到了趕屍匠的時候,他沒有我們兩個這麼淡定的心態,一聳將李凱推開。
李凱來勁了:「你們合夥殺人,還襲警!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你後面是什麼東西,掏出來,快!」他說的是趕屍匠那身後背著的像是烏龜殼一般的棺材,趕屍匠冷冷的道:「我勸你不要看。」
李凱知道趕屍匠身手不錯,從身後掏出警棍,衝著趕屍匠揮舞著,他們這些人應該是都沒有帶槍,不是所有警察出警就要帶槍的,那玩意是高危的,需要層層上報後,批准才能帶,沒有打的刑事案件,不允許出警帶槍,至於吳玲,她就是一個奇葩,誰知道那次怎麼會帶槍了。
李凱顯然聽見是我報警,沒有打聽清楚就來了,趕屍匠看見那張牙舞爪,但是外強中乾的李凱,反而是腹黑的笑了笑,他慢吞吞的解開那包著棺材的破布,將小棺材扔了過去,嘴裡冷冷的道:「給你!」
李凱下意識的接住,他盯著趕屍匠,一手打開,當他揭開一角,看見那牛頭馬面,各種小鬼的浮雕時候,他臉上明顯的一白,待到他整個將布條揭開,看見那黑黢黢,陰森森的小棺材的時候,他嗷嗚的叫了一聲,將那棺材扔了下來,轉身就跑。
趕屍匠接住,對我和陳捷喊了一聲:「我先走了!」說著他飛起一腳,將另一個警察踢倒,自己抱著癩皮狗揚長而去。
趕屍匠平悶悶不說話,像個葫蘆一般,但是那骨子裡的桀驁是從娘胎裡帶來的,驅屍斗鬼,磨礪出他那不敬天不敬地的傲骨,顯然,這冤假錯案的屈辱,這貨是受不了。
我當然也可以跑,但是我跑了之後,這韓寶寶的案子,估計就是扣在我們頭上了,反正武大郎手裡有證據,我倒不怕他們怎麼樣了。
李凱看著趕屍匠飛快李凱的身子,嗷嗷叫著:「襲警,他襲警!嗷,他還背著棺材!」李凱的聲音像是鴨子,聒噪的很,但是他和那個警察誰都沒有過去追。
最後我和陳捷被帶回警局,那李凱想來是被趕屍匠嚇破了膽子,回去的時候居然沒有折磨我們兩個,法醫將韓寶寶的身體弄了回去,武大郎作為證人,跟著我們一同到警察局。
我和陳捷分開審問,我離開的時候,對著武大郎道:「吳老師,你手裡的證據是我能活著出去的法寶,你一定要據實說啊!」
武大郎鄭重的點了點頭,道:「那必須的,你是我的學生,我不能看著你深陷囹圄。」我心裡有些發暖,這死老師平常看起來不是個好東西,但是在這大是大非上,還能堅定立場,這倒是難能可貴了。
又是那明晃晃的審訊室,兩個警察一唱一和,故意引誘我說出發生的事情,本來我就沒有隱藏什麼,一五一十,將他們認為是天方夜譚的事情說了一遍。
他們自然不信,過了一會,那個年齡大點的警察走出去,應該是跟審訊陳捷的那個警察對口供去了。
我想找那個當時帶著李凱還有吳玲的那個老警察,但是從上一次來的時候,好像是都沒有看見那個老警察。
我問道現在坐在我對面的那個警察,道:「你們這裡的那個美女吳玲警察在哪?我想見見她?」那警察見我說話,扯著嗓子喊了一聲:「住口!你娘的,你個殺人犯還叨叨逼,叨叨逼,叨逼啥啊!」我不說話,只是冷冷的盯著他,那個警察被我眼神盯的有些發毛,轉過頭去,哼哼道:「吳玲好幾天沒來上班了,不知道去哪了。」
果然……這丫頭也是有來歷的人。
不一會,那個出去對口供的警察進來了,他冷笑道:「想不到你還是慣犯,知道統一口徑了,給我老實交代,說你們這夥人為什麼要殺那個拾荒者,是不是要販賣器官!」
我擦,這人實在是太會想了,還販賣器官,我對著那警察道:「事情我已經交代清楚了,你要是不信,我們吳老師那裡有教室裡面的監控視頻,你可以看看,那時候你就知道我們說的究竟是不是真的了。」
那警察冷笑著,說:「那就看看。」看著他冷笑的樣子,我心裡感覺不大妙,我和陳捷被拷著出來,走到辦公室裡電腦跟前,我看見武大郎在那坐著,我道:「吳老師,證據還在吧?」
武大郎點點頭,扯著自己的肥嘴角笑著,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感覺事情要壞了!
在那u盤上,只有一段視頻資料,我和陳捷對視了一眼,兩人心裡撲通撲通跳著,這可是我們兩個漂白的證據啊!
視頻打開,不是模糊黑暗的監控視頻,一上來就是白乎乎的兩堆大肉,在沙發上掙扎著,纏綿著,我看見這畫面,眼前差點昏死過去,不是監控錄像,居然是,一部xxoo教育片!
那些警察怒喊了一聲:「胡鬧!」然後趕緊關了,我看著武大郎,罵了一聲:「武大郎,你敢陰我?」武大郎裝作無辜的樣子,道:「小趙啊,你說什麼呢,你給老師要這東西,老師本來就很難為情了,哪裡有陰你啊!」
我衝著武大郎撲去,嘴裡喊著:「我你嗎,武大郎,我讓你過去拷的錄像呢,3011教室的視頻資料呢?」武大郎無辜的道:「你什麼時候讓我給你拷視頻了?你不是讓我把u盤給你送到13號樓麼?」
我當時氣的肺都要炸了,我千算萬算,居然沒有算出武大郎這畜生居然會臨陣反戈,反過來咬我一口,我看著武大郎有些怨毒的眼神,一瞬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是了,我們這些人,基本上都知道武大郎偷情的事情,這狗日想著借刀殺人呢!
我痛心疾首啊,當時要是我自己過去拷那資料就好了,這下著了武大郎的道了,可是我原本以為這狗日的轉性了,哪裡想到他居然還這麼壞,為了不讓自己身敗名裂,居然用這麼惡毒的手段!
我暗暗發誓,只要是自己能出去,一定要這狗日的好看。
不過我還能出去嗎?那視頻資料說不定已經被這王八蛋給抹掉了。
涉嫌殺人案,我和陳捷被關進了看守所,我臨走前對著武大郎陰森森的道:「吳老師,我是幹什麼的你也知道,只是希望,你以後走夜路的時候不要回頭,睡覺的時候不要扭臉,晚上上廁所的時候,不要看鏡子!」
干死了七煞鬼,弄死了筆仙,想不到,最後功虧一簣,陰溝裡翻船,那句話怎麼說的,可怕的不是鬼神,最可怕的是,人心!
2010年1月17我記得清楚,拖武大郎的福氣,我又一次進了看守所,當時,我連弄死武大郎的心都有了,知人知面不知心,武大郎,你好,很好!
第三章稀里糊塗的出來了
以前只覺得那落井下石的事情都是電視上演出來的,但是我沒有想到,武大郎給我上了生動的一課,而我,還是他的學生。
我和陳捷被關在鐵欄杆裡,這次沒有這麼好的待遇是單人房了,裡面還有不少犯事的,說來也巧,這次關我們的那個地方,居然是我和楚恆第一次進來的地方,在這裡,我認識了那個髒兮兮的,像是小乞丐一般的程以一,往事如煙,一晃半年過去了。
我跟陳捷兩人蹲在牆角里,那些原來關在裡面的人沒有搭理我們,這裡不是真正的監獄,不會說有什麼大哥之類的過來讓我們認香頭,我現在心情不好,要是有傻逼過來找事,我肯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陳捷哭喪著臉,道:「這算是什麼事?咱們好心好意的幫他們解決了七煞的事情,這些玩意還想著關起我們來。」我賭氣道:「要是這些狗日的不給我們翻案,你詛咒他們,讓他們不得好死!」
陳捷苦笑著,沒有說話。
我繼續問道他:「對了,你是怎麼跟癩皮狗他們遇上的,我跟你打了電話,但是癩皮狗他們,自己怎麼就殺了回來?」陳捷搖頭,道:「就那麼遇見了唄,巧了,估計它們是回來弄清楚九爺死了這件事吧,這事動靜不小,圈子裡的人,都知道了。」
我有些詫異,感覺陳捷說這話的時候,就像是描述我一個完全不懂的世界一般,我挖空腦門一直想,到了後來,我琢磨出兩個字『江湖』,雖然我一直看不見它,但是它真的存在。
我倆蹲在角落裡一起唉聲歎氣,不知道該怎麼辦,陳捷的人脈一般都是在內蒙那塊,長沙這裡,實在是不熟悉,我倆現在就算是越獄也不可能了。
後半夜的時候,我們兩個被分開,我看見那一臉橫肉的警察知道不好,那個李凱小王八蛋要使壞了,我衝著陳捷喊道:「你他娘的別留手,估計這次我們是交待在這了,弄死一個不賠,弄死倆就賺了。」
我還沒說完,啪的一巴掌,旁邊那虎背熊腰長的跟楚恆有一拼的警察扇了我一巴掌,我當時就火了,剛想有什麼動作,腰眼上就傳來一陣劇烈的酥麻痛感,我身子一軟,沒了脾氣,被他們拖死狗一般拖了出去。
我被帶到一個專門的小房子裡,開門之後,一陣陰風撲了過來,那種感覺跟我平時進停屍房沒有啥區別,我打量了一番,這裡面吊著一盞燈跟我視線差不多平齊,屋子裡一半亮堂,一半昏暗,陰森森的,牆很白,明顯是剛粉刷上去的,我鼻子靈,能聞出這裡面的血腥味。
不用多說,這地方就是專門對待那些不開口的犯人的地方,旁邊有一個架子,皮鞭棍子什麼的一一俱全,這裡面屈打成招的冤案很多,所以有很大的怨氣,我兩眼含淚,不會給老子坐老虎凳吧!這次我們幾個做好人可算是賠了血本了,啥榮譽沒有,眼看著要領一頓皮肉大餐。
「來了……」見到我進來,那吊燈後面傳來一個公鴨嗓子的聲音:「趙寅當啊,這次你可算是沒有人護著了對吧,九爺是牛逼,但是最後怎麼著了,還不是一樣讓人扒了皮,有能耐,我看你這次怎麼出去!」
李凱在後面很囂張,我冷冷的道:「李凱,這事根本就跟我沒關係,我說了,那個韓寶寶本來就是用鬼害人的畜生,我們學校發生幾起自殺案,都跟他有關……」
李凱嘿嘿一笑,道:「你也知道那是自殺案件,但是,你這案子,可是兇殺案,上面給的壓力很大,事到如今,也不怕給你說了,這案子是你做的,或者不是你做的,都沒有多大關係了,你當時就算是跑了,事後也會通緝你,你要是現在認了,或許還能給你減刑,還省得這頓皮肉大餐。」
我呸了一聲,說道:「減你mb,不是老子……」我還沒說完,肚子上就來了一拳,這下子像是惹了馬蜂窩一般,這小屋子裡面的警察像是吃了春藥一般,開始朝我身上招呼起來,李凱拿著一個警棍,狠狠的衝我頭上一抽,我感覺到自己天靈蓋快被抽斷了,他陰笑道:「你小子,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入殮師靈異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