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醫院的救護車也開來了,我們幫著養父把養母抬了下去。 在樓門口到了個別,我們就分開了。養父母去了醫院,而我們則站在路邊等車去車站。 我們家的樓很偏,想打到車很不容易。我們在太陽底下曬了一會,仍然沒有出發。 無雙出主意:「咱們來的時候不是坐了一輛黑車嗎?我記得他當時給你名片了。」 我點點頭:「沒錯沒錯,你提醒我了。」 我在衣兜裡找了找,將那張名片找出來了。然後撥通了他的電話。 這小子很痛快,答應我們五分鐘之內趕到。 五分鐘之後,司機果然開著車過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司機都有這個習慣,在出租車上喜歡天南地北的海侃。說著說著,不知道怎麼的,他就講到城西的孤兒院了。 司機感慨道:「你們還不知道吧?城西孤兒院出事了。」 孤兒院的事就是我們幾個做下的,但是我們沒有打算承認。而是裝傻搖搖頭:「不知道啊。出什麼事了?」 司機很神秘的說:「這話我只告訴你們幾個,你們可別往外傳。」 我們點頭答應了。 司機說道:「孤兒院讓人給炸了。也不知道誰和孤兒院有深仇大恨。把那裡炸的出來一個大坑。人全都死了,血肉模糊的。」 我故作鎮定的問:「真的假的?我怎麼沒見新聞裡面說?」 司機說道:「這事能亂說嗎?就算新聞裡面報出來,也沒這麼嚴重。不過,我的消息絕對是真的。我有一個好兄弟是警察。他就去過現場。今天早上還打電話問過我呢。畢竟我曾經在孤兒院住過……」 我套他的話:「在孤兒院,你都知道什麼?」 司機搖了搖頭:「什麼也不知道,不瞞你說,我小時候記性差得很。孤兒院那段時間的記憶,都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只是朦朦朧朧記得吃飯上廁所。還有就是那個可怕的聲音。」 司機口中所說的可怕的聲音,自然是指李小星手機裡面的錄音。當初我們只顧著聽錄音裡面的內容,倒沒有想太多。這時候聽到司機這麼說,忽然我腦子裡一激靈。司機的聲音,和手機裡面的錄音似乎有一點像啊。 我把手機拿出來,把那段錄音找出來,重新放了一遍。 這段錄音裡面的聲音略微年輕一些,而司機的聲音,則多了歲月的滄桑。如果不是刻意去比對,很難發現他們可能出自同一個人之手。 我們互相遞了一個眼色。然後把桃木劍抽了出來。 方丈後知後覺,不知道我們究竟要做什麼。不過,他也猜出了端倪。戰戰兢兢的把身子向後縮了縮,唯恐誤傷到他。 無雙把桃木劍放到司機的脖子上,低低的說了一聲:「兄弟。」 那司機嚇得一踩剎車。戰戰兢兢的說道:「姑娘,我快四十歲了,別叫我兄弟了。」 無雙冷冷道:「這錄音裡面的聲音,應該是你自己吧。」 司機把頭搖的像是卜楞鼓一樣:「姑娘,上一次剛開始的時候,我也聽愣了,以為這裡面的聲音就是我。可是我轉念想了想。這不可能啊。您看看我,慈眉善目,平時連殺雞都不敢。您再聽聽這錄音裡面的聲音。凶巴巴,惡狠狠。怎麼聽都不是我啊。我覺得,很可能是有個人和我說話聲音特別像……」 無雙被這個人的爭辯說的有點拿不定主意了,她回頭看看我們幾個:「你們覺得呢?」 瘦子想了想,說道:「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說謊。但是我總覺得,這說話的人肯定就是他。對了,他剛才不是說,以前的事都記不太清楚了嗎?會不會說,他做了這些事,然後又忘記了?」 我若有所思的看著司機。想了想說道:「難道說,他曾經被人控制住了?」 想到這裡,我猛地撲過去,一把將他的後衣領揪下來了。 司機的脖子露出來,上面光禿禿的,沒有符咒的痕跡。難道我猜錯了? 我正要放棄的時候,無雙指著司機脖子上的三個痣說道:「我總覺得這三個疙瘩不大正常,你們來看看?」 我湊過去摸了摸。這三個痣有點硬。不像是肉。 無雙忽然伸手揪住其中一個,用力的向外一拽。 司機慘叫一聲,連連喊疼。然而,無雙不管不顧,她咬著牙,慢慢的從司機的脖子上抽出來一根針。白光閃閃,把我們都嚇了一跳。 無雙把針在司機面前亮了亮。說道:「這是什麼?」 司機捂著脖子一個勁的喊疼,根本不答話。 無雙和瘦子一不做二不休,伸手把司機脖子後面的針全都拔了。 司機叫的撕心裂肺,我聽得都疼。不由得勸道:「你們輕點,別把他弄壞了。」 瘦子擺擺手:「你放心吧。這些針的位置不要人的命。」 他們把三枚針拔出來之後,司機居然不喊疼了。 他茫然地看了看汽車,又茫然的看了看我們。 無雙一臉好奇的盯著他:「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什麼想法?」 司機疑惑的搖搖頭:「想法?沒有啊。」然後他看了看我們,目光閃爍,指著我說道:「你是許由?」 我點點頭:「是啊,第二次坐你的車了。你還沒把我記住?」 司機點點頭:「記得,記得。」然後他發動汽車,拉著我們在路上一路疾馳。 這期間無雙一直問他。這三根針是做什麼的。針被拔出來之後有什麼感覺。 司機一直回答,不知道。沒什麼感覺。 無雙問了一會,覺得無聊。也就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