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都有些頭大:「這是什麼情況?難道,這是什麼預言?過一會何九要殺我們,所以給我們提前報信?」 無雙奇怪的看了看那張床:「我怎麼總覺得,是這張床有問題?誰睡在上面就要出事?」 然後她說道:「剛才我已經看過了。這張床的被褥都是新的。但是旁邊那張床就不一樣了。所以何九應該從來不睡這張床。那麼,這張床到底是給誰睡得?」 我撓撓頭:「這個誰知道?這種事找人也打聽不出來。畢竟就算是最愛嚼舌頭的何九,也不可能知道別人家怎麼睡覺。」 無雙說道:「就算別人不知道,何九也應該知道,我們直接找他問問,看他怎麼說。」 我連忙攔住他:「你這樣一問,不就打草驚蛇了嗎?而且,我們怎麼問?就說在那張床上睡覺,做噩夢了?」 無雙有些無奈的說:「那你說怎麼辦?」 我想了想,說道:「我們還是出去問問鄰居,看看何九家最近有沒有來過什麼人。」 無雙打了個哈欠,說道:「真是的。睡個覺都不安生。」 我們兩個走出院子,看見昨晚那些閒人又在街上坐著。他們看見我和無雙,紛紛笑道:「喲,你們看看,這兩個人,還真的住到何九家去了。」 我走過去,盡量友好的問道:「何九家,最近有什麼人來過嗎?」 那些人笑嘻嘻的,根本不認真回答我,他們說道:「有啊,就是你們兩位。」第四百九十三章 奇怪的床(二) 不得不說,這些閒人真是夠討厭的,如果換個場合,我肯定會教教他們與人為善。 但是今天不行,我想把事情弄清楚。 於是我耐著性子問道:「除了我們兩個呢?其他人有沒有來過?」 那些閒人異口同聲的說:「沒有。」 看他們的樣子,似乎沒有騙人。我點了點頭,準備著換身離開。 這時候,有個人賤兮兮的說道:「怎麼沒有啊?上個月不是來過嗎?」 他這話似乎有什麼典故,把其餘的人都逗笑了,眾人哄堂大笑,顯得很是開心。 我停下腳步,問道:「上個月什麼事?有人來嗎?」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道:「有啊,當然有了,簡直是人山人海,盛況空前啊。」 他們一邊說一邊笑,這樣讓我感覺我自己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二傻子。 我有些惱火的問道:「上個月什麼人來過何九家?」 那些人開始回憶:「東王莊的八大金剛。西河的四大天王。縣城的三兄弟。還有誰來著。」 我暗罵了一聲,然後問道:「這都是什麼人?」 這些人終於說了句有價值的話:「這些人都是出來混的。左青龍右白虎,背上有紋,胸前帶疤。何九欠了他們的高利貸,他們是來要賬的。」 另外一個說到:「這些錢不是何九借的吧。」 旁人齊聲說道:「父債子償,我們才不管是不是你借的,你爹死了,我就找你要。」 他們的語氣凶巴巴的,看樣子,是在學那些高利貸說話。 我看著這群閒人,不由得有些頭疼,這都什麼玩意啊。惡鄰,絕對的惡鄰。 我仔細的分析了一下他們話裡面的信息,然後問道:「何九他爹死了?」 這些人點點頭:「是啊,死了,欠了一屁股債。我們幫他算了算。他欠的那些債,足夠何九拉一百萬快磚頭了。能繞著我們村子轉兩百圈。」 其餘人聽了這話,又是一陣哄堂大笑。 我不由得搖搖頭,這閒人整天坐在一塊,除了逗悶子估計也沒什麼娛樂活動,一個個的,倒是把嘴皮子練得很利索。 我又問:「他爹是什麼時候死的?」 那些人說:「就是上個月死的。人剛死,要債的就來了。當時大伙還以為他在玩金蟬脫殼假出殯呢。當場開棺驗屍,哎呦,確實是死啦,我都看見了。」 其中一個眼珠一轉,說道:「那些要債的,來的時候氣勢洶洶,來了之後垂頭喪氣。臨走的時候,卻又高高興興。回了家之後,開始忐忑不安。你們猜為什麼?」 有人回答:「因為何九答應還債了。」 這人擺擺手:「不對。」 又有人回答:「因為他們撿到錢了。」 出謎題的人說道:「因為何九家窮的一文不值,哪有錢辦喪事啊?所以何九子承父業,又向放債的借了幾千塊錢辦喪事。眼看業務擴大,那些人能不高興嗎?」 眾人哈哈大笑,連連稱是。 又有人問:「那他們為什麼又忐忑不安呢?」 這人得意的宣佈答案:「擔心何九學他老爹,也來一招撒手人寰,賴賬到底唄。」 那些閒人個個稱妙,笑成一團。 我一臉苦笑的轉身走了。我看著無雙:「你都聽見了?」 無雙點點頭:「那張床,估計是何九他爸的吧。」 我也想到這一點了。老人家死了,他的鋪蓋,應該已經處理掉了。 無雙有些無聊的說道:「我不行了,困死了。我越來越覺得,咱們幹嘛跟一個噩夢較勁啊。我回去睡覺了,等我睡好了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