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節

  我搖搖頭,說:「僅論術法,或許兩家差不多,但論實力,五雷宗絕對不如陰陽道宗。道宗的青雲子,只不過排行前五,已經和五雷宗的掌門凌雷子相差不遠。他們的雷法雖然精妙,卻也不一定是人家的對手。就像普通的降頭術,只要身帶道符就不受降。但陰陽道宗的這些人,哪個不比道符厲害千百倍?還不是有兩個中了血降?所以說術法這東西,到一定境界後,克制力已經不是那麼強。勝負的關鍵,還在於人本身。」
  武鋒點點頭,說:「就像武學中的兩句話,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孰強孰弱,全看對武器的見解和利用。長槍被短刀近身,也要吃大虧。」
  「只希望姥爺不會因為這件事出什麼意外,否則的話,我真的是……」
  「他老人家那麼厲害,有奇蠱護身,天底下能比他厲害的沒幾個吧。」武鋒說。
  「話雖這樣說,可連長玄風都能被人追殺,這世上還有什麼事不可能發生?」我說。
  武鋒沒有話能反駁我,只好不吭聲。我又倒了杯葡萄酒喝進肚子裡,說:「這事真不是咱們能參與的,還是安心當啦啦隊聲援吧。等明天天亮,我們就回大陸,香港實在太危險了,在這裡多住一天,我心裡都不踏實。」
  武鋒點點頭,沒有異議。
  於是,我們各自回房睡覺。可是,方纔的那戰鬥還在腦海中不斷回放,誰能睡的著?
  在床上翻來覆去,各種念頭交替出現,不知過了多久,房門忽然被敲響。我睜開眼,發現天已經亮了,便起來打開門。門外站的是武鋒,他看了眼我房間,問:「妖王在你這?」
  「啊?」我下意識回頭看一眼,然後轉回頭,說:「沒有啊,他不是在另一個房間嗎?」
  武鋒搖頭,說:「我去看了,他不在。」
  「是不是跑出去玩了?」我問。
  「娛樂會所的人沒有看到他,我還調了監控,發現昨晚我們離開後不久,他也離開了。」武鋒說。
  「啥?這傢伙大半夜跑出去幹什麼?」我很是不解的問。
  武鋒說:「估計他是發現我們不在,所以出去尋找。」
  「我靠,這是要迷路的節奏啊。」我說:「趕緊讓馮烈山派人去找,真是會找事,越想走,越走不掉。」
  一通電話後,馮烈山很快來到。得知跟著我們來的那孩子不見了,他立刻派人調四周的監控。同時,又找人疏通關係,利用警察的權力查找。
  然而,監控錄像只拍到妖王離開娛樂會所的畫面。也不知他到底鑽去了哪裡,竟然再也沒見過。這可讓我急的嘴角起泡,好端端的,沒事瞎跑什麼?
  馮烈山見我著急,便說:「監控畢竟有死角,有些地方可能沒有拍到。你先別急,我讓人二十四小時進行錄像排除,一定能找到他。」
  這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我連忙拿起來看,發現是東方列打來的。這讓我有些失望,但還是得接。
  電話接通後,東方列第一句話就是:「昨晚出事了。」
  我愣了愣,反應過來後立刻問:「出什麼事了?」
  東方列用十分沉重的語氣說:「五雷宗昨天來台灣探路,結果差點全軍覆沒。也不知道從哪冒出一個厲害傢伙,用一種奇門邪術,把五雷宗的宗主凌雷子都打成了重傷。如果不是五雷宗的人拚死突圍,說不定他們今天就得換個宗主了。」
  我心裡一驚,五雷宗要吃虧,昨晚和武鋒討論的時候就已經有所預見。但是,我們都沒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
  凌雷子的本事,我是親眼見識過的。一道雷,把洪家五爺的甲屍都劈的渾身發抖,這還是他隨意而為,並沒有使出全力的情況下。如果真的全力以赴,那老頭也是很厲害的。
  可是,他竟然被人在台灣打成重傷,差點死掉?
  這些番邦邪術的本事,也太嚇人了點?想到這,我不禁在心裡罵了長玄風幾句,追誰不好,非去追鬼王拉納。這下可好,惹來全天下的圍攻。雖說邪術只是小道,可你也架不住人多啊。數量超過一定程度後,就會引髮質的變化。
  也許大陸一百個人裡就會出一個高手,番邦一千人才能出一個,但大陸還有多少人修行道術?番邦小國呢?降頭術,養鬼術,都快成國術了。
  道術只不過在大陸和幾座海島有根基,全世界範圍裡,還不如佛教鼎盛。相比之下,那些邪術幾乎遍及全球,你能看到人的地方,幾乎都有他們的據點。尤其是圍繞大陸生存的諸多小國,哪個不是邪術遍地?仔細一想,大陸其實早就被這些邪術包圍了,只是道派尚有威懾力,他們才不敢輕舉妄動。
  如今,因為長玄風追殺鬼王拉納這個導火索,導致道術與邪術直接起了衝突,準備一場定輸贏。如果我們贏了,那還好些。但如果是邪術贏了,可以想像,今後大陸誰家去求個子,解個愛情難題,都得求助降頭術。想害人?養鬼人幫你。
  這樣的結果,絕對是超乎所有人預料的。連我都能想到,這場大戰已經不僅僅是意氣之爭,復仇之戰,而是上升到傳承底蘊的生存滅亡。輸贏的意義,大到無人可以承擔。
  可惜,許多道派依然不明白這點,還在想著自家的利益不願意出手,真是能把人活活氣死。

  ☆、第二百二十五章 妖王失蹤

  一想到屁大點的地方都能跟我們耀武揚威,我這氣就不打一處來,當即沖東方列發火:「這麼大的事,你們東方家好歹也和大陸屬於同一個國家吧?平時那麼囂張,怎麼這種時候當了縮頭烏龜!」
  「混賬。誰是縮頭烏龜!」東方列很是生氣,說:「我們這是戰術性的隱忍,沒到該我們出手的時候。」
  「什麼時候才不需要忍?等人家打進來的時候?」我自然不會信他這鬼話,如果大陸道派戰敗,東方家會拚死一搏?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不可能。如果真想做點什麼,只需要拿錢給那幾個小國施加點壓力就可以了。
  東方列自知理虧,不願在這個話題上多說,畢竟敵人打上門,他們卻因為種種顧忌不敢維護同胞尊嚴,說出去實在有些丟人。
  武鋒在一旁對我打了幾個手勢,示意不要那麼生氣,免得再生事端。我心想,就算再生點什麼麻煩。又能有多麻煩?妖王的突然消失,讓我心情糟透了。
  雖然這傢伙沒有什麼大用處,可就這麼走丟,我這心裡就像剛買了瓶啤酒,看了眼覺得不好喝,但剛放包裡就順著洞丟了。自己扔和意外丟失的心情,完全不一樣。
  再次詢問東方列關於那邪術高手的事情,他也說不清楚,只說對方很厲害。一問三不知,我火氣更大,連句再見也懶得說就直接掛了電話。
  武鋒看著我,歎口氣。說:「沒有必要。」
  我瞪起眼睛說:「怎麼沒必要,這樣的人就欠罵!他要是在我面前站著,我還揍他呢!」
  「你又打不過……」
  「打不過也打!」我說。
  因為妖王的事情,我們又在香港耽擱了兩天,期間姥爺打來電話,問我去哪了。怎麼莫大叔沒找到人。
  我說:「莫大叔不是早就來了嗎,護照都被他拿走了,怎麼可能沒見到我。」
  「少廢話,你小子是不是又偷溜了?」姥爺問。
  「絕對沒有!你是我親姥爺,我能騙您嗎?」我說。
《蠱禍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