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節

「依蘭……依蘭……」
「不行,龍毓真人,你現在心中想的都是那女子,若是貧道再以真氣注入你體內,你定然會走火入魔的。」玄誠道人只好作罷收功。
「我中的不是普通的毒,是蠱,苗人的毒蠱,這東西無色無味,也並非液體,內功是無法逼出來的,不過還是多謝玄誠道人了。」
玄誠道人很熱情,這種熱情可不是非說要在你身上得到什麼利益,同為道門中人,人家是真心想幫他。
「龍毓真人,那你日後打算怎麼辦啊?貧道方才看你已經無法承受****折磨,你再想回靈州怕是回不去了。你看,我武當山距離湘西並不是很遠,你已經這般……若是千里之外的靈州……不可不可呀!還是要先想法子把這惡毒的****解了。」
龍毓說,****本無藥可解,就算是白依蘭自己都無法解除,她說的沒錯,除非我殺了她。但我中了****,她便是我命中唯一的女人,我又怎麼能下得去手呢?
「若是真這麼說,那倒是好辦了,江湖上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之輩大有人在,既然像你所說,這位白姑娘如此惡毒,恐怕留在世上也是禍患,與那荒山鬼魅又有什麼區別呢?」他的意思是讓龍毓雇兇殺人。
「沒這麼簡單,只有我親手殺她才行,她也是認準了我不忍心殺她這才會給我下情蠱。」他們都是道門中人,走到全國各地只要見到道觀,見著三清像肯定是要拜的,龍毓起身點燃三柱清香插在了香爐中。「我龍毓本是有罪之人,便是死了也無傷痛癢,不過就怕白依蘭操控我去做惡事。」
「真人說的沒錯,你我能在襄州城相遇也是一場緣分,貧道需為真人想個萬全之策。」
玄誠道人把龍毓留了下來,打發膝下若乾弟子去江湖上打聽一下,看有沒有苗蠱高手,或者毒醫。
白天二人盤膝而坐,在三清殿中飲酒研道,若不是龍毓中了****無法集中精力,這倒也是好日子。不過別看龍毓無法集中精力去與他詳談,可從龍毓這幾日來口中所述對道門一脈的見解,玄誠道人可是受益匪淺了。
武當道不注重這些,而玄妙觀的正一道卻頗有心得,龍毓的見解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您想啊,他鼓勵到家善惡雙休,這惡說的可不是殺人,而是懲戒那些對人世間無用的生命,如果把他們的能量或靈魂為己所用,造福百姓,豈不是也能讓他們存在的意義最大化嗎?要不然,一輩子混吃等死,保不齊再有點人命官司,下了地獄還要受重刑。
「妙哉妙哉,與君促談真乃此生快事!不愧天下第一道,真人所說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頻道佩服呀!若是您被****所困,天下蒼生如何是好?不可,貧道一定要助你一臂之力!」玄誠道人與龍毓真人一見如故,道士不講究燒黃紙斬雞頭結拜,可二人這幾日來就跟親兄弟似的一見如故。
等到了第五天,一個小道士風風火火地從外邊跑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老頭,這老頭,灰頭土臉的,腦袋上的頭髮都是炸開的。
小道士趴在掌門人耳邊輕聲嘀咕了兩句,玄誠道人滿意地笑了起來。
就見那老頭進了道觀也不搭理別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翹著二郎腿,從腰間取下酒葫蘆咕嘟嘟地往肚子裡灌酒,頗有世外高人之色。
「呵呵……無量天尊,閣下可認得貧道啊?」
咱以前都看武俠小說,少林寺,武當山,峨眉派,歷代以來就是江湖上的泰山北斗,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他玄誠道人的大名在江湖上市如雷貫耳,正常人見了早就三拜九叩了,可這老頭乾脆都不正眼瞧他下。
「你這個蠻夷野人,莫不是不認得我家仙長?此乃玉虛宮玄誠道人是也!還不跪下?」一旁的小道士厲聲喝道。
老頭橫了玄誠道人一眼,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翹著二郎腿繼續和他的酒,這老頭單看酒量就知道是關東人,咕咚咚,不大會兒一葫蘆烈酒愣是喝了個底兒朝天一滴不剩。
「沒了,愣著幹啥?打酒?」他竟把酒葫蘆扔給了玄誠道人。
「你!!!此乃武當掌門玄誠道人,你瘋了嗎?」小道士氣的伸手就要打這個狂徒。
「罷了罷了,徒兒莫要動怒,這位老先生沒錯,甭管武當還是少林,僧或是道,我等均是肉體凡胎之軀,老前輩是長者,伺候一下又有何妨呢?」玄誠道人好氣量,竟真的拿著他的酒葫蘆翻身上馬,下了武當山跑出二十里地去給他打回來一壺美酒。
「沒味兒……跟清水似的,喂驢呢?」老頭啪嚓一聲把酒葫蘆扔了。
「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就連少林寺空聞大師見了我家仙長也是禮遇有加!你這狂徒若再刁難當心把你的腿打斷!」
第175章再遇故人
「呵呵……無妨無妨,既然老先生嫌棄貧道沒有誠意,那便再打來。」玄誠道人又翻身上馬,這一次,足足跑出去一百多里地,去了襄州城,買的是城裡最好的酒。多好咱也不知道,反正這一酒葫蘆,一共花了二百兩雪花銀。
玄誠道人風塵僕僕地跑了回來,又把酒葫蘆扔給了他,他咕咚咚一飲而盡,然後吧唧吧唧嘴。「嗯,這還像話。老道,說吧,讓老朽救誰呀?」
此人是誰?為何如此狂妄啊?這人江湖綽號長白鬼醫,您聽這綽號,連死鬼都能醫活了,可見他醫術多了得了!
不過這老頭脾氣古怪,可不隨便給人醫治,江湖上每天都有死傷,尤其是唐門中人,經常用毒鏢傷人,去長白山找他求醫的太多了,每天都有。可他卻不是誰都救,老頭性格孤僻,一般去一百個,興許運氣好的話,他能救一個。而且老頭江湖上沒朋友,你還別跟他攀交情。錢財更是視如墳土,他救人全憑心情。
可能今兒心情好了,瞅誰長的磕磣,比他還磕磣,那他就把你救了。明兒心氣不順,瞅16歲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太漂亮了,他還下毒把你毒死了也沒準。就這麼一軟硬不吃的主。
您說什麼?以武力相逼?想都甭想,刀架在脖子上,他是勉強救人,但下的藥都是猛藥,你吃上一副保準腸穿肚爛而死。
「貧道素聞鬼醫大名如雷貫耳,不知鬼醫本領當真像江湖人所說的那般神乎其神嗎?」
「哼哼……玄誠老道,你還別拿話剛我,沒用。能不能醫在我,想不想醫也在我,不過你這徒兒太不懂禮貌,不遠千里把老夫擄來,老夫現在心情不好,不救人!」鬼醫仰著腦袋大言不慚道。
「呵呵……我說老鬼醫,你是不是從沒醫治過身中苗蠱之人啊?」
此言一出,鬼醫老頭立刻雙眼圓瞪來了精神。「苗蠱?道長朋友是中了湘西苗蠱?快帶老夫去瞅瞅。」
咋回事?這老頭醫術是天下無雙,可他卻從沒有醫治過中蠱之人,早就聽說過湘西的蠱毒厲害,但沒人找他醫治,為啥?中蠱之人第一個想的就是找苗族蠱婆解蠱,另外還有一種說法,誰下的蠱誰解,外人不但解不了,若是亂來很可能會加快劇毒攻心。
玄誠道人帶著鬼醫來到後殿,後殿中,龍毓緊閉雙眼跪在元始天尊神像前心中正念誦著道經,可這依舊無法減輕他對白依蘭的思念。
「真人,您有救了!貧道把鬼醫請來了!快快讓他給你瞧瞧。」玄誠道人興奮地喊道。
龍毓緩緩睜開雙眼,腦門上大汗淋淋,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事,心中默念道經本是應該心靜止水的。
他這一回頭過來,老鬼醫看的張大了嘴巴,瞪著雙眼趕緊大撒打撒髒兮兮的褲子,雙膝齊齊跪倒在地。
「小貝勒爺?您……您可是戈爾泰貝勒的小公子爺?」沒想到他一言道破了海蘭查的真實身份。
「老先生……恕我眼拙,您是……」龍毓皺了下眉頭,無法集中精力在腦海中搜尋這老人的身影。
「你果然是小貝勒爺?哎呀呀!玄誠老道你怎麼不早說呀!快快快,快去命人拿火盆,淨水,毛巾!」鬼醫十分興奮,這次可不管自己心情好不好了,跟餓虎撲食似的,衝上去抓過龍毓的大手就為他號脈。
「呵呵……這倒有趣了,老鬼醫,你不是心情不好嗎?為何如此呀?龍毓真人與你可是有故交?」玄誠道人笑道。
這老鬼醫,年輕時候是個邊城浪子,空有一身本領只能淪為山野獵虎。滿人八旗子弟的腐敗是出了名的,你不是八旗貴族出身連給人家牽馬的資格都沒有。
有一次,戈爾泰貝勒帶著海蘭查去長白山裡打獵,在深山老林中遇到一隻黑熊,那黑熊人立而起,巨掌有千斤蠻力。正與一個獵人打鬥在一起。這獵虎是個精壯小伙,雖然挺能打,但人又怎能跟熊的力量比呢?沒幾下就被那大狗熊拍倒了。
戈爾泰貝勒趕緊拉弓射箭,把這獵人救了下來。
暗說這就是仁至義盡了,又給了他點銀子,讓他回去養傷。
臨別之際,獵戶跪在雪地裡千恩萬謝,不經意的一個眼神看到了馬背上的小貝勒爺。二人四目相對,可能是前生的某段緣分,小貝勒爺對這個獵戶很有好感,當即就說,阿瑪能不能把這個師傅請到府上教我騎射呀?
《我的姥爺是盜墓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