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按理說,接連挨了黃符金光和哥們道經師寶印的攻擊後,怨崽應該變得虛弱才對,可怨崽非但沒有蔫吧,反而精神了起來,動作也變的快了起來,嗖嗖!爬到了兩人身上,哥們也很無奈,只能是繼續去拍,拍了三五下,眼睛都有些花了,就在哥們有點應接不暇的時候,寇真在外面對我喊道:「偉哥,范建家全是洋酒,洋酒行不行?」
第七十九章鬼手
洋酒就不是酒?不能歧視外國酒對不對?何況正是緊要關頭,找不到白酒,用洋酒試試也好啊,傻乎乎的就能找到茅台了?對於寇真這樣時而缺魂時而不著調的搭檔,我也是真心醉了,對他喊道:「別墨跡,度數高的洋酒也行。」
一錯神的功夫,哥們拍了個空,范建身上的怨崽向上一蹦,蹦到范建腦袋上了,張嘴就咬,我急忙反手去拍,在怨崽張開鋸齒般的黑牙朝著范建鼻子咬下去的那一刻,道經師寶印到了,啪!的聲脆響,怨崽再次被拍飛。
拍飛了范建身上的怨崽,我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轉身就去照顧楊潔,有句老話叫做一步錯步步錯,真是沒有說錯,我只不過跟寇真對話錯了半個節奏,就有點應接不暇,楊潔身上的怨崽爬到了她胸前,張嘴咬了下去。
我急忙去拍,拍是拍中了,但沒有把怨崽拍飛,怨崽死死咬住楊潔胸膛,就是不撒嘴,我也沒別的辦法,剛要揮手再拍,寇真那小子跑出來了,手裡拎了一瓶伏特加,酒瓶蓋被起開,一陣風似的進來,瓶口對準楊潔身上的怨崽潑了過去。
一股酒香飄出,掩蓋住了屋子裡的腥臭,酒水畫了道弧線潑在了怨崽身上,噗!酒濺在怨崽身上並沒有嗤嗤的冒白煙,淒厲慘叫,掙扎翻滾……什麼都沒有,而是跟被酒稀釋了一樣軟化,變成一灘膿血。
怨崽化作的膿血活物一般流淌起來,沒有再朝楊潔使勁,極快的流淌到牆根,順牆而上,融入牆壁裡面,都來不及讓我做任何反應。
寇真突也突然著調了起來,手裡的伏特加潑玩楊潔身上的怨崽之後,調轉酒瓶子,用酒潑在了范建身上的怨崽。
范建身上的怨崽同樣化作了一灘會動的膿血順牆而去,隱入其中,怪異的是,黑紅黑紅的膿血隱到牆壁上,一點顏色都沒有留下,甚至連痕跡都沒有,哥們不敢大意,急忙站到牆角,掏出黃符想要封住牆壁裡面的怨崽。
站到牆下面我就迷茫了,整面牆乾乾淨淨的,一點陰邪氣息都感覺不到,這是怎麼個意思?難道怨崽消失了?要是消失,為啥還要化成膿血流動?沒消失的話,那兩個怨崽呢?
啪!臥室裡剛才滅掉的吊燈突然就亮了起來,屋子裡也沒有了剛才的陰冷,似乎一切都過去了,我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范建和楊潔,有點恍惚,這麼簡單就結束了?旁邊的寇真歡呼了聲:「偉哥,咱倆幹掉了怨崽,我就說咱倆聯手基本上就沒啥解決不了的事……」
樂觀是一種向上的人生態度,盲目的樂觀就不可取了,我不敢相信如此輕易就化解了怨崽的怨氣,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牆面,什麼氣息都沒有。
茫然間,楊潔嚶嚀一聲醒了過來,她胸膛被怨崽咬出血來,又是躺在地上,眼神很是迷茫,隨後突然醒悟過來了,尖聲喊道:「你們對我幹了什麼?」
我們真沒對她幹什麼,可也沒法解釋,我只能是指了指旁邊的范建,楊潔尖叫一聲,縱身撲倒范建身上,又尖叫了一聲:「你們對他幹了什麼?」
我相當無語,為什麼我倆就非得幹點什麼呢?好像不幹點什麼就對不起她,對不起自己似的,好人難做,還真是這麼回事,剛才發生的事太過詭異離奇,兩人肚子跟氣球似的漲成那個德行,沒生出娃娃來,反而吐出兩個雙胞胎的怨崽,衣衫不整是肯定的了,問題是我們真沒幹啥啊。
「楊潔,你睜大眼睛仔細看看,我能在幫你們驅邪,能幹什麼?」話是寇真說的,楊潔跟電視劇裡的女豬腳一樣,很淒涼的抱著范建,看了看自己身上,除了上衣被撐開外,其它地方完好,忍不住鬆了口氣,四下看了看,我是裡不他倆是嘔吐出來的髒血就是黃水,味道難聞,一片狼藉。
楊潔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問道:「我和小健怎麼了?」
楊潔基本上沒事了,身體恢復了正常,也沒什麼不適,這就太奇怪了,要知道甭管是什麼邪物,在她身體裡那麼久,肚子撐得那麼大,對身體肯定有損傷,她怎麼能恢復的這麼快?醒過來就能跟沒事人一樣呢?
現在也不是研究這些的時候,我對楊潔道:「危險還沒徹底接觸,咱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兩個怨崽隱入到牆壁中,我感覺不到任何氣息,像是跑掉了,可我不敢讓楊潔和范建繼續在這個房子裡待下去了,怨崽這種鬼東西跟一般的惡鬼邪靈區別很大,誰知道還會不會出事?總之這裡是待不下去了。
楊潔還挺矯情,驚訝問道:「大晚上的去那?」
「去那都不能繼續待在這了,不想出事就得聽話,快點把,別墨跡。」
話是寇真說的,楊潔害怕了,站起來要換衣服,臥槽!這時候了還換什麼衣服啊,趕緊披上一件跑吧,我沒想到楊潔這麼麻煩,忍不住道:「沒時間墨跡,披上件衣服趕緊走!」
楊潔聽話披了件衣服,我以為可以走了,沒想到丫的走到床頭櫃那去拿手機和錢包,寇真都把范建扶起來了,就等楊潔,我想要阻止,楊潔已經拿了手機和錢包,那就趕緊走吧,哥們站在牆壁這邊,手裡攥著道經師寶印,生怕出問題。
就在楊潔拿了錢包手機快快步往門口走功夫,屋子裡突然刮起一陣陰風,溫度驟然就降了下來,幾乎是同時,客廳,和屋子裡的燈光全都熄滅,人的眼睛從光明到黑暗,得有一個適應的過程,我眨了眨眼睛,還沒等適應,耳聽得楊潔一聲尖叫:「別抓我!」
我憑藉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急忙伸手去拽她,卻被股大力帶的一個踉蹌,我大喊了聲:「寇真,先帶范建出去。」急忙用盡穩住了身體,可身體剛穩住,一股更大的力氣傳來,拽的我身不由己移動了一步。
我急忙睜開了眼睛,此時我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畢竟來之前,我也開了陰眼,我清清楚楚看到怨崽的形象出現在牆壁上,伸出鬼手抓住了楊潔的手臂,使勁往牆壁裡面拉扯,楊潔前半身已經撞到了牆上,一張俏臉貼在牆壁上,而我發現牆壁似乎變的透明起來,楊潔的一隻胳膊,竟然陷入其中。
這個情景我小時候經歷過,我被跟我抓迷藏的四個小鬼拉扯進了樹裡,並不一定是真的被拽進了牆壁裡面,應該是怨崽散發出來的怨恨氣息影響了屋子裡的每個人,或許我們看到感覺的只是幻覺,操蛋的是,就算是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卻沒有辦法解決。
何況要不是幻覺呢?我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只能是使勁拽動楊潔,對寇真喊道:「先別管范建了,快來幫忙!用酒朝牆上潑!」
「偉哥,我現在自身難保,你還是照顧好自己吧!」
我扭頭看了眼,發現寇真右側的牆壁上,同樣出現了個怨崽,小小的鬼東西伸出一雙得有一米來長的鬼手,手臂乾枯如樹皮,手掌上一點血肉都沒有,就是個骨架子,上面沾染著鮮血,抓住了范建使勁朝牆壁裡面拉扯,寇真手裡的酒瓶子掉到了地上,丫的抱住了范建的腰,使勁向後猛拽。
我就覺得事情沒有那麼容易解決,果然如此,我氣的是,關鍵時刻寇真就又不著調了,酒瓶子怎麼能掉地上呢?想必是突然之間鬼手拽住了范建,他下意識去抓范建,酒瓶子掉在了地上,可沒有了酒,又騰不出去拿酒,事情就操蛋了。
我使勁拽著楊潔的同時,深吸了口氣,想著該怎麼化解眼前了局面,操蛋的是,我雙手都拽著楊潔,道經師寶印的紅繩掛在我手腕子上,抓楊潔的時候從手中脫落,現在根本來不及去抓道經師寶印,更騰不出手來取黃符。
楊潔懵了,抖得鵪鶉一樣,身體軟的跟麵條似的,根本動彈不得,慌亂之不停喊叫:「幫幫我,幫幫我,快拉我出去,我要被抓進牆裡了……」
牆壁裡伸出來的鬼手力氣大的出奇,我根本拽不動楊潔,急切之間,我也沒了別的辦法,對楊潔喊道:「別亂,跟我念金光神咒!」
「天地玄宗,萬本根;廣修萬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唯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包羅天地,養育群生;誦持萬遍,身有光明;三界侍衛,五帝司迎;萬神朝禮,役使雷霆;鬼妖喪膽,精怪亡形……」
金光神咒一起,我頓時感覺身上壓力輕了點,楊潔也似乎不那麼難以拽動了,可想要徹底掙脫,還是費勁,這種情況,哥們就只能咬舌尖血了,雖然作用不會大,但也比什麼都不做強,只要能起一點作用,趁牆壁裡的鬼手稍微鬆懈,我就能拽出楊潔。
狠心咬下,那是真疼啊,卻也疼的精神一振,哥們來不及多想,朝著牆壁裡面伸出的鬼手,噗!的一口舌尖血噴了出去。
第八十章中招
舌尖血噴到牆上嗤!的冒出股黑煙,陰森的慘嚎聲響起,我頓時感覺身上鬆了鬆,抓住楊潔使勁往後一拽,同時嘴裡又含了點舌尖血,想再加把勁把楊潔拽出來,黑氣縈繞中,牆壁裡顯現出怨崽的虛影,伸出兩隻手來,環抱住了楊潔。
我對著牆上出現的怨崽,再次吐了口舌尖血,突然大喊了聲:「急急如律令!」
一聲急急如律令,宛如春雷乍起,牆壁上面的陰煞氣息開始翻騰起來,我再次使勁,猛地往外一拽,楊潔半個身軀幾乎都進了牆,卻被我大力之下給拽了出來,愣是沒有絲毫損傷。
楊潔顫抖著嘴唇,剛要說話,被我推到一邊,牆上陰氣森森的鬼手再次伸了出來,我拽過紅繩上的道經師寶印,猛地朝鬼手拍去,啪!道經師寶印拍到鬼手上面,嗤嗤嗤嗤……的聲音不絕於耳,鬼手化作煙氣,消失的無影無蹤。
鬼手消失之時暫時的,現在的我有兩個選擇,一是趁著鬼手沒在出現之前拽起楊潔就跑,可寇真和范建的危險就沒法解除,二是,我把酒瓶子撿起來,還有周旋的餘地,我當然不能扔下寇真和范建帶著楊潔私奔,一步跨過去低頭撿酒瓶子,酒瓶子裡的酒撒出去不少,剩下有五分之一。
抓住酒瓶子我拽起地上的楊潔,朝寇真和范建而去,動作一氣呵成,簡直了就,快的我自己都不相信,做這些動作的同時,我還含了口酒在嘴裡,拽著楊潔到范建身邊,朝那雙鬼手噗!噴了出去。
鬼手遇酒,嗤嗤冒煙,化於無形,鬼手是解決了,還是出了岔子,寇真抱著范建一直在使勁,我噴酒太突然,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鬼手沒了,可他還在使勁,勁使大了,收不住,抱著范建向後摔倒。
寇真抱著范建摔在地上,楊潔突然驚叫一聲,我回頭去看,就見從她身後的牆壁裡又伸出鬼手來,抓住了她右臂使勁往後拽,哥們腦袋都大了,臥室也就十幾平米,並不是很大,除了門之外,剩下的都是牆壁。
牆壁裡的鬼手可以從四面八方抓我們,稍微晚一點都會糾纏不休,我也來不及多想,含了口酒朝鬼手就噴,這一次怨崽手學精了,我噴酒的時候猛地一縮,沒有噴到鬼手上,反而鬼手突然鬆手,把掙扎的楊潔晃了個跟頭。
我急忙上去幫助楊潔,對寇真喊道:「快帶范建出屋!」
《我是個陰陽符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