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節


說到這,寇真頓了下,繼續道:「張青山師叔閒雲野鶴一樣的人物,根本找不到他,你畢竟是他的親傳弟子,算是龍虎山一脈,這麼大的事,你不能坐視不管啊,何況龍虎山對你也不薄,你需要五雷真經,我就下山給你送來了,偉哥,跟兄弟我回山吧,年輕一代中,你是翹楚啊,就算幫著搖旗吶喊都是好的啊。」
張潤都把話說到了這種地步,哥們還真不能不去,他說的沒錯,哥們畢竟是龍虎山的弟子,張青山唯一的傳人,師傅不著調,徒弟在不著調,就真讓人笑話了,最關鍵的一點是,此去龍虎山,必然會遇到許多本事高的人,沒準能探聽點慕容春的消息,哥們沒有理由不去。
不過,召龍頭山的術士跟我一起去龍虎山,哥們還沒這麼大的臉,說實話我跟這些術士的確是有交情,但不怎麼熟悉,也就見過兩次,一次在牌坊村,一次在龍頭山,他們對我已經不錯了,又是送卡,又是買下老王頭的鋪子送給我,我和寇真開的破店,大家也幫著招攬生意,總不能事事都依靠別人,不到萬不得已,還是少麻煩大家的好。
哥們還沒等答應張潤,寇真帶著張捷得瑟的從外面進來,看見我和張潤在一起,寇真就朝我喊道:「偉哥,什麼時候出發去龍虎山?我代表北天師道支持你。」
要說湊熱鬧,寇真排第二,沒人敢拍第一,不過丫的的確是北天師寇謙之的後人,雖然北天師道已經湮沒在歷史當中,當年還是很牛逼的,的確有資格去龍虎山得瑟,我還沒來得及搭理寇真,張捷對我道:「師傅,以前你做生意不帶我,這次你可得帶上我,我也得回去認祖歸宗啊,車我都準備好了,就等著出發了……」
張潤個吃貨,倒也不是一點心眼沒有,先鼓動了寇真和張捷,再來跟我說這件事,比他一個人要給力的多,可哥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不敢說老謀深算,起碼老練沉穩了許多,斜眼看著張潤,覺得他搞的這出很搞笑。
哥們得配合他啊,沉默了會,抬頭看著張潤道:「兄弟一場,我又是龍虎山弟子,怎麼能不去?放心,我會跟你回山的,不過……」
「偉哥,還有什麼不過的啊,兄弟們都準備好了,就差你了啊。」張潤顯得很著急,也難怪,這小子就是張家後代,龍虎山的興衰榮辱自然要比我看重的多,我朝他笑笑道:「逗你玩的,沒什麼不過的,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宜早不宜遲,不如今天準備一下,明天就動身。」
「好,那就明天動身。」說完我看了看寇真和張捷:「你倆真要跟著去?」
「必須去啊偉哥,這熱鬧千年難得一見,我要不去,下半輩子都沒活頭了……」
我不能讓寇真下輩子沒活頭了,答應了他和張捷,兩人樂的差點沒蹦起來,我給他倆的任務是準備好路上需要的東西,兩人就高高興興購物去了,這兩貨走了,我本來想跟張潤去他和鈴鐺的飯店見見從龍虎山上來的人,沒想到張潤告訴我,來人給他傳了話就走了,去通知其他在外的弟子去了。
如此急迫,看樣子是真有點火燒眉毛了,哥們把張潤趕回家,自己在家收拾,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無非是收拾兩件換洗的衣服,洗漱用品,我有三年浪跡天涯的經歷,收拾這些東西當真是又快又利索,不到半個小時就收拾完了。
我給自己泡了壺茶,坐在院子裡發呆,打從回來後,這就是我唯一的愛好和活動,我很享受這片刻的寧靜,我會用這段時間去想慕容春,或者什麼都不想……不知道發呆了多長時間,石桌上的手機抖動了下,嗡嗡……
我收回精神拿起來一看,微信,讓我沒想到的是,發微信的人竟然是張青山,前面說過,張青山和楊瘋子都在術士的微信群裡,但我給張青山發微信,老東西從來都沒回過,我頓時就精神了,聚精會神看著微信上的兩個字,在嗎?
「在,師父,今天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嗎?你竟然給我發微信了?」
「小偉,龍虎山的事,你替師父多操心,我一直在幫你打聽慕容春的下落,快有消息了,現在回去,前功盡棄了就,我還回不去,咱們師徒各自分工,你把事情給我辦漂亮了,我也把你的事給辦漂亮了。」
我激動了,這麼多日子沒有慕容春的消息,張青山卻說快有消息了,哥們急忙手指頭快點手機屏幕,問道:「師傅,是什麼消息?你一個人行不行?我去幫你?……」
一口氣發了好多條,張青山卻突然沉默了,張青山機風不正,哥們發了那麼多條消息,等了半天,不搭理我了,我就更著急了,一個勁的打問號,過了半天張青山才回了我一條:小偉,你有錢嗎?
說的我一愣,這段日子倒也掙了點錢,多了不敢說,拿出個幾十萬還是有的,急忙回道:有,師父要多少?五十萬夠不夠,不夠我給你湊去。
沒想到張青山給我回了一條:有錢才能任性,五十萬就別任性了,咱倆還是分工合作,你把龍虎山的事辦好了,我把慕容春的事給你辦好了,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我深吸了口氣,冷靜了下,明白了,張青山的意思是讓我幫龍虎山擋下這次危機,可哥們有那麼大的能力嘛?我回了條道:師傅,龍虎山千年門派,傳承悠久,定然有不少高人,我去也是打打醬油,至於能不能扛下你的期望,我不敢說。
「努力就好,有時候你不逼自己一把,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大能耐……」
說完這句話,張青山就再也不回話了,任我怎麼問,一句都不回復,整的哥們挺無奈,沉下心思琢磨了半天,越琢磨越迷惑,張青山給我發微信到底是怎麼個意思?是忽悠我,還是真的找到了慕容春的線索?
不是我不相信張青山,實在是他有點不靠譜,總跟青春小鳥似的一去不復返,但不管怎麼樣,張青山都是我師傅,他囑托的事不能不辦,何況他真要是有了慕容春的消息呢?不過,他這麼鄭重其事的跟我說這件事,也就意味著,龍虎山的形式很不樂觀。
第三百三十六章臥槽浪總
車是拉風的越野車,開車的是張捷,副駕駛坐著的是我,後面是寇真和張潤,車都快開出巷子了,被鈴鐺截了個胡,她也非要跟著去,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的,帶著吧,我們五個開車直奔江西,人還是那些人,跟前幾年去龍頭山很相似,只是,車裡少了個慕容春,多了個張捷,甚至連去的地方名字都差不多,龍頭山,龍虎山……
想起慕容春,我暗自歎息了一聲,到底要經歷多少的人世滄桑,才能再見你一面?我獨自黯然神傷,旁邊的幾個人卻是嘰嘰喳喳的興奮不已,尤其是寇真,得瑟著大聲道:「兄弟我為人其實是很低調的,可要不去龍虎山,別人真就把我北天師道給忘乾淨了,此去不求名,不為利,就為了刷一下存在感……」
「小師叔,我看好你,對了,你說這麼多人都去龍虎山,不是跟七大派圍攻光明頂一樣啊?會不會鬥法?真要那樣,我師傅能不能跟張無忌似的成為教主?」
「我支持偉哥,偉哥千秋萬載,一統江湖……」鈴鐺也來湊熱鬧,只有張潤顯得心事重重,哥們是大人了,不跟孩子們一樣,任由他們去說,扭頭問張潤:「擔心什麼呢?」
「張青山師叔道行最高,他不回山,我怕……」怕什麼沒說,但我也能猜測個八九不離十,龍虎山兩千年傳承,必然要有道法高強的人鎮場子,張青山不回山,張潤有些擔憂,我朝張潤笑道:「怕什麼,兩千年的傳承還能沒幾個老怪物?」
「師兄,灣灣那邊還有個天師道,號稱正宗,幾十年前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關於六十三代天師的事很敏感,感興趣的可以上網搜搜,寇真話裡的意思,龍虎山之所以不被承認,除了現在越來越沒落之外,這也是其中的一點,而且當初很多高手,道士,都跟隨六十三代天師走了,想要培養出高手,並不是件容易的事,何況最近百年的風起雲湧,運動來運動去的,龍虎山能存活下來都是奇跡,更不要說培養了,這也是玉蟾派為啥敢來挑戰龍虎山的原因吧。
難道張青山就是龍虎山最強的高手了?哥們愕然,想想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連楊瘋子茅山的符菉宗師都服氣,可要是只有張青山這麼一個高手,他卻不來鎮場子,後果……
臥槽!張青山是挖了個坑給我跳啊,他這意思明顯是讓我挑大樑,不過,他就對我那麼有信心?還是先讓我打頭陣,大有高手不先出手,先幹過我徒弟再說的意思,等到關鍵時刻再出手?
我越想越是這麼回事,張青山這麼做好處多多啊,有哥們在前面擋著,他只要躲在暗處,就能把所有門派的實力都看的清清楚楚,要是這些人幹不過哥們,對於張青山來說,你們連我徒弟都幹不過,作為師父的當然是最牛逼的。
當真有人把我收拾了,張青山也把人家的套路摸的差不多了,這時候再出手,牛逼的還是他,想起龍頭山之行,老丫挺的就在暗中搞小動作不斷,這種事絕逼他能幹的出來,那現在哥們的作用,就是被張青山當槍使。
我和張青山是一對很奇怪的師徒,他沒怎麼認真教過我,但我卻是他唯一的徒弟,要說沒感情,那是扯淡,可要說有多深的感情,那更是扯淡,我特媽這麼多年也就見了他兩三面,有事了他卻可勁使喚我這個徒弟,絲毫不客氣,做師傅的沒個師傅樣子,我這個做徒弟的也就那麼回事。
可我有選擇嗎?沒有,張青山一句他有慕容春的消息了,就把我攥的死死的,即使他說的是假的,我也不敢不相信,現在只有他這麼一個線索,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哥們這個槍是當定了,可我心裡咋就那麼不得勁呢?
看著張潤憂心忡忡的樣子,哥們本來是想安慰他的,現在再看就有點鬧心了,對他道:「張潤啊,你也不用擔心,真要鬥法,不是還有你那嗎?你炒菜啊,饞死他們不就都解決了嗎?」
太過明顯的調侃,整的張潤一愣,懵逼的問我:「偉哥,你這話是啥意思?」
話說出口我也挺後悔,跟張青山較勁,把氣撒在張潤頭上幹什麼?我尷尬的咳嗽一聲道:「沒事,逗你玩的,張潤啊,除了張青山,山上就沒有別的高手了?」
「我不是很清楚啊,我就喜歡研究怎麼吃……」
哥們無奈翻了個白眼,覺得此行堪憂,幾個貨都很興奮,嘀嘀咕咕個不停,哥們卻沒什麼心思跟他們瞎扯,老老實實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一路高速,倒也沒什麼事,累了就下高速找旅館休息。
如此這般走了三天,這一天到了山西境內,高速上開著開著,前面的警示牌說是前方有霧,暫時關閉了高速,請提前做好準備,正好是下午五點多了,天色漸晚,車就在一個出口下了高速,按照之前的習慣,我們會找個飯店吃點飯在找個旅店住宿。
由於前面高速關閉,太多的車下了高速,頓時佔領了這個不大的縣城,尤其是些大貨車,一排排的停在路邊,飯店倒還不至於爆滿,旅店卻爆滿了,尤其是好點的旅店,都被私家車給佔據了,張捷縱然有錢也找不到地方住。
我們只能是順著國道向前了,開了一個多小時到了個更小的鎮子,此時天已經全黑,霧氣更是遮天蓋地,好在這的司機沒有那麼多了,找了半天找到鎮子上一家看上去算是不錯還乾淨的小旅店,我們五個歲數都不大,縱然坐了一天車也沒覺得多疲憊,尤其是寇真,咋呼著反正晚上也不開車了,不如喝點。
那就喝點吧,出了旅店,我們找了家山西飯店,進了個包間,點上菜開始喝,哥們如今是千杯不醉,寇真還是那德行,二兩酒下去,就開始滿嘴跑火車了,張捷也是一樣,對著寇真吹牛逼,鈴鐺聽的津津有味,時不時的諷刺兩人幾句,張潤還是那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哥們去上廁所,走到二樓最右側的廁所進去,燈光昏暗,裡面站著個男人,正在噓噓,哥們也去噓噓,站在他左邊,雖然只是一撇,卻總感覺我旁邊的哥們有點眼熟,忍不住仔細看了看,我眼睛頓時亮了,忍不住一側身,喊道:「臥槽,浪總!」
一扭身,濺了男人一身,男人哎!的一聲道:「你能不能別臥槽?又得換褲子了!」
《我是個陰陽符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