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節

  財神衛先聲奪人之後,毫不遲疑地殺向了忍者,眨眼之間就與對方短兵相接。僅僅一個對沖之下,我就看見刀光、人頭騰空而起,鮮血、殘肢傾天而落。
  財神衛前鋒瞬間與忍者擦肩而過,調換了方位之後,立刻轉身,與停在兩米開外的後隊人馬形成了合圍之勢,前後堵截了忍者的去路。
  說到暗殺,財神衛或許不比忍者,但是說到衝鋒陷陣,忍者卻立落下風,被財神衛團團圍住,脫身不得。那些隱匿身形的忍術一時間全都派不上用場,只能硬著頭皮跟財神衛白刃見血。
  「宋夜雨拿命來!」我倒提長刀,大步穿過人群,直奔宋夜雨的方向殺了過去,葉森、吳傑克也從不同方位衝向宋夜雨。
  「攔住他們!」宋夜雨驚慌失措地連連暴退時,四個身穿忍者服裝、頭上戴著斗篷的人忽然出現在了宋夜雨身後,替她殺開一條血路,又奔向了我們三人的方向。
  上忍!
  我沒想到。宋夜雨竟然能調動上忍出手,但是對方已經向我衝來,我自然沒有退讓的道理,立刻揮動長刀向對方衝了過去。
  沒等我們三個跟上忍交手。四道金色的人影就橫插到了我們中間,不僅輕描淡寫地揮動兵刃擋住了四個上忍,甚至有人隔空一掌把倉皇逃竄的宋夜雨打了個跟頭。
  宋夜雨連滾了幾圈,狼狽至極地爬起來時。忍不住噴出了一口鮮血,齜著滿嘴染血的白牙尖叫道:「兵哥閣下,你在什麼地方,幫我攔住他們。我可以重談條件!」
  一個身穿白衣的忍者在宋夜雨背後浮現身形,用東洋話說了幾句什麼,宋夜雨連連點頭之下,後者才露出一絲得色,宋夜雨繞過對方逃向了遠處。
  葉森一看宋夜雨要跑,立刻怒喝道:「金衫掌櫃何在?」
  「屬下在!」一個身穿金衫的六旬老者倒背雙手走了出來:「少主放心追敵,這裡交給老夫即可!」
  葉森看都沒看白衣忍者一眼,轉身往宋夜雨的方向追了過去。我怕白衣忍者出手,幾步趕到了葉森身旁。
  我追到葉森身邊時,明顯感到那個白衣忍者準備出手,卻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把手縮了回去。我只聽見那個忍者用半生不熟的漢語說了句:「閣下不要自誤!」
  金衫掌櫃冷笑道:「老子什麼人都殺過,就是沒殺過忍者。今天正好遇上,就宰上一兩個玩玩。」
  那人話音落時,罡氣破空的巨響就在我身後沖天而起。就算我距離兩人交手的位置超出了五十多米,兩隻耳朵也一樣被他們交手時的聲浪震得雙耳嗡嗡作響,可見兩人功力何等深厚。
  如果換成平時,我肯定會留下來觀摩兩人交手的情景,但是現在,我的首要任務卻是追殺宋夜雨。
  按理說,我和葉森的腳程都不算慢,但是始終都被宋夜雨甩出五六十米,能看見她的影子,卻怎麼也縮短不了距離。
  「真快!」葉森咬牙道:「我上去把她攔下來,剩下的事情交給你了。」
  我看葉森的表情就知道,他想發動某種刺激潛力的秘法,強行追上宋夜雨,但是秘法發動之後,他應該會在短時間內失去戰力,所以才說把後面的事兒交給我辦。
  「不行,這麼做太危險!」我低聲冷笑道:「我有辦法讓她停下來。」
第244章 吐血
  宋夜雨在逃走之前曾經連番受創,尤其是金衫掌櫃聯手那一掌,雖然沒能要她的命,至少也傷到了她的根本,如果立刻躺下來接受救治,說不定還能保住功力,但是這樣快速飛馳,就算事後活下來。也會落下病根。
  她能保持著現在的速度,只能說明,她強行壓住了內傷,憋著一口氣發足狂奔。只要能讓她那一口氣洩出來,她馬上就會失去戰力,任人宰割。
  我不疾不徐地跟在她身後大聲說道:「宋夜雨,你一向自認聰明,覺得誰都逃不出你的算計,你怎麼沒注意到,我進鬼市之前,故意沒帶我的狼呢?」
  「我告訴排骨,只要天黑之前看不見我,馬上去找葉森,帶他過來救援。事實證明,排骨比你那些廢物手下有用得多了。」
  「我說錯了,應該是你太笨,以為我放把火,就是在發信號。那把火是放給你看的。這麼簡單的騙術都能騙過你,我真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
  我說話之間,明顯看見宋夜雨的腳步踉蹌了兩下,但是她的速度卻仍舊沒降下來。
  葉森在我短短幾句話中,就想明白了我的意思,也跟著說道:「我他麼就想不明白了,盛成王、李重陽都是怎麼栽在她手裡的?是盛成王已經傻得出神入化了,還是她的狗屎運好到登峰造極了?」
  「我要是盛成王,乾脆先撒泡尿把自己溺死算了。還有什麼臉在江湖上混?」
  葉森的話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宋夜雨的速度不但沒有減慢,反而提升了一些。
  吳傑克戲謔道:「這你就不知道了!你別看宋夜雨現在是個風韻猶存的老娘們,年輕時說不定還是個美人哩!兩條腿一岔,啪嚓就陷進去一個盛成王;再一岔,吧唧又陷進去一個李重陽。可惜李孽不吃那套,要不然,她肯定故技重施!」
  「故技重施有個屁用?」葉森的嘴上也不留德了:「還能用騷性熏死李孽啊?」
  葉森、吳傑克一搭一唱,把宋夜雨給貶到了腳下,可惜宋夜雨還是沒有半點兒反應。
  我眼珠一轉道:「葉森,你來之前。我告訴你的事情,安排好沒?」我說話之間,用兩隻手指在葉森眼前攆了攆,做出一副數錢的動作。
  葉森心領神會地道:「不就是什麼大日財團嗎?現在已經完了!葉家麾下五家金融公司正在全力狙擊大日財團。就算宋夜雨現在回去,除了一屁股爛債,一毛錢都不會留下。」
  宋夜雨腳下一個踉蹌,差點兒跌倒在地。
  宋夜雨不在乎諷刺,不在挑釁。也不在乎侮辱,但是她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勢力,卻是她的軟肋。現在不僅大日財團被毀,我們還要趕盡殺絕。宋夜雨就算是泥人,也會被我們激出火性。
  我一看有門兒,馬上說道:「斬草要除根哪!可別留下什麼後患!」
  「放心!」葉森大咧咧地說道:「葉家對大日財團的資金走向瞭如指掌,凡是跟他關係密切的公司,一個都不會放過。」
  葉森的聲音當中殺氣四溢:「我爹打小就跟我說,能拿錢砸人的時候,別動手,能動手的時候,別說話。砸不過也打不過的時候,再跟人講道理。我做得很好哇!」
  「大日財團徹底砸跨了,我已經通知下去了,讓債主們一起上門逼債。不把那幫孫子逼得切腹自盡,就別回來。還有那些跟大日有聯繫的人,也要解決,打不垮就殺。」
  「我已經調集了幾個億的資金,跟四個頂尖殺手組織談妥了,那些人個個都是明碼標價,這邊人一死,我那邊就給錢。國外就這點好,花錢就能雇到殺手。」
  葉森的聲音一下提高了不少:「你別跟我說什麼,怕我殺錯了人。寧殺錯,不放過。殺個把人,也就是多花百八十萬的事兒,連個屁都算不上。」
  我和葉森一搭一唱的話,就像是刀子一樣連續不斷地往宋夜雨的心窩子上狠狠紮了過去。
  財團被毀,或許還刺激不到宋夜雨太多,只要她手下的精銳在,重組財團、東山再起,只不過是時間問題。但是她的人死光了,她就失去了最後一點資本,不由得她不心疼。
  宋夜雨的雙肩果然在明顯地顫抖,腦袋也像是不斷點頭一樣,一下一下往前低。她在咽血!
  武林中人受內傷時,都會拚命把血嚥回去。據說,不吐血就不洩元氣,憋住一口元氣,還有翻盤的機會。我不知道這麼做是不是有什麼科學依據,但是所有武林中人都這麼做。
  我一看宋夜雨的模樣,就知道她快要堅持不住了,我必須給她添一把火。
  我陰氣森森地說道:「說得沒錯!不過,我覺得你應該聯繫一下玄衣捨,讓他們幫著查查,大日財團還跟誰聯繫密切,一塊兒全都做了算了!」
《邪門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