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節

  怒了,我心魔大生一般,老子剛才要是動用天眼,丫的,那極品裝備就是我的!
  
  第三百四十九章 說教
  
  天眼的能力,宛如心頭讓蚊子叮了一口,犯癢的時候,真是讓人忍不住想去撓一撓,可心裡又明白,一旦上了手,就會更加瘙癢難耐。
  我已經有小一百萬人民幣了,在東北買房已經足夠,剩下的錢也夠我『弄』個小醫館掙錢養家,用天眼給自己牟利實在多此一舉,出馬弟子這個職業不是當什麼大老闆,我從一開始就正視了自己會有怎樣的生活,自然對金錢一類的追求少了幾分上進心。
  抬手托著下巴,看著遊戲界面裡往往來來的玩家,頓時覺得沒什麼意思。
  深吸了一口氣,還是要克制自己的歪念頭的,我骨子裡比較追求完美的,自己的自身條件不錯,有這樣的前提,我比較喜歡按部就班來的規劃自己的生活。
  唉,人的一輩子就是修行,我這也就算是度過了五分之一吧,卻要面臨這麼嚴峻的考驗,實在有夠為難的。
  天眼有預知的能力,我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丁思菲,包括黃小妹。
  這是我一個人的秘密。
  我在等,等回到東北,去見師傅。
  日子一天天的過下去,跟著楊麗萍來的老哲決定留在這裡,租了房子,流轉於市裡的文化場所,認識了不少市裡藝術圈子的人。
  他是決定在國內治療風濕的『毛』病了,可楊麗萍還要回美國照顧畫廊。
  後來,我和她還有楊老師聚過兩次,我能感覺得出,楊麗萍對我有怨氣。
  她已經四十多歲了,在國外雖然『混』出了點兒名堂,可是她的目標卻是進入美國紐約藝術圈子的前列,無非是出人頭地。
  她有美國國籍,像大多數前往美國的世界各地的人一樣,她也有美國夢,想成為名媛。
  她的偶像是瑪麗蓮夢『露』。
  楊麗萍的思想已經不受傳統思想的禁錮。她樂於追求成功,穿戴的品牌都是出自名設計師之手。
  用楊麗萍的話說,她開好車住別墅,掙著大把的錢,為了事業沒時間給自己做頓飯,一個熱狗,兩塊披薩。就是一頓飯了,但樂此不疲。
  一次她去參加市裡某個藝術家群體的『交』流會時。楊麗萍讓我陪她去岑佩的『花』店買『花』,路上,我跟她攤牌……
  「你是說,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想讓我回來陪陪我爸?」
  楊麗萍吃驚,停下腳步,難以置信的看向我。
  我微微笑了笑,「你雖然有自己的立場,但楊老師未免太孤獨了,一個老人獨自在家。出了什麼事,身邊連個照顧的兒『女』都沒有……這裡不是美國,國人百善孝為先,楊老師別墅賣了,生活檔次變得如此巨大,唉,你想想。美國有多少人會為了子『女』做到這種地步?
  將自己的積蓄都拿給你換來優越的生活,他在這兒少有朋友,幾乎沒有『交』際生活,我知道你在澳大利亞有個兒子,可孩子不在老人身邊,你讓一個退休在家的老人天天對著電視?
  楊老師看韓劇麼?還是愛玩電腦遊戲?
  在我的家鄉。老頭老太太至少還能一起打個麻將,有的經濟條件好的,子『女』還送老人去三亞過冬,甚至讓老人出國旅遊,可楊老師呢?我們那小區住的都是年輕人,都是打工的上學的,周邊連個公園都沒有。」
  楊麗萍臉上微紅。「我爸他喜歡安靜,他愛看書。」
  「看書?」我搖搖頭,「我是學醫的,楊老師以前也是大夫,說句實在的,我們看書是為了工作,從醫就必須不斷學習,如今老爺子呆在家裡,他看什麼書?
  你看到他書櫃裡的讀物了麼?文學作品就那麼幾本,你可曾看到他書架上的讀物有明顯的變化?
  那裡面,百分之九十都是醫學著作,楊老師這個歲數了,還讀這些幹什麼?」
  楊麗萍語塞。
  「你回來,楊老師的臉上都是笑容,可這之前,他很少笑的。」我歎了口氣,「雖說這是你的家事,我一個外人不該管,可實話告訴你說,我除了是名大夫外,還是一位神學論者,講究的就是行善積德,所以,這回拐彎抹角的引你回來,也算是我的個人修行吧。
  西方人信奉上帝,這種文化深入美國人的生活點滴,同樣的,咱們國人也都有自己的信仰,哪怕不信奉神明,贍養父母也根深蒂固的存在於咱們的骨子裡,美國的文化雖然有吸引你的東西在,可是在你心裡最深層的記憶是什麼?
  你想想,小時候是誰每天下班後『抽』出時間和『精』力與你相處?
  呵,矯情點兒說,熱狗真的好吃麼?味重的調料,油膩的口感,這東西能比大米飯配西紅柿炒蛋?」
  楊麗萍面『色』難看,想要反駁我,可動了動口,卻又似無從反駁般躲開了我的目光。
  「我知道你說的都是對的,可我的事業怎麼辦?我為之奮鬥太久了,我能放下嗎?我不想回國!你說的我都懂,我想過把我爸接到美國,可他不一定能適應那裡的生活,國人在哪裡,生活太艱辛。」
  我笑了笑,「我家鄰居有個大哥在首都工作,他在首都結婚生子,爹媽自然要去看孩子,老兩口每年回東北,都跟我們小區的老頭老太太說首都的不是,什麼物價貴、人情冷淡、歧視外鄉人如何如何的。
  首都較比我們東北小城,和美國紐約較比這裡有什麼區別?正如你說的,老人家不適合去那裡,可你又不放棄在美國的事業,我就想問問了,這世上很多事都是兩全其美的麼?
  你從小生活在這個城市,成長於這個城市,這裡或許不如國外的生活條件好,可你討厭過這裡麼?
  咱們不談國情對你們搞藝術的有什麼影響,我就想問問,你是否討厭這個城市,討厭你的家鄉?」
  楊麗萍啞然。
  我又歎了口氣,「我那位鄰居大哥有時候回到東北,對我們那個發展落後的小城市是充滿懷念的,我聽說他每次都要去學校旁邊的一家小店吃一回酸辣粉。
  這裡也應該有你的很多回憶,而且想必是最溫馨的吧?
  國人講究落葉歸根,這是我們骨子裡的東西,你大可以想想,想想的你的骨血是否對這裡還有留戀。
  你那麼推崇美國的文化,你捫心自問,他們對自己的國家,他們對自己的文明有著怎麼樣的愛戴,你作為一個國人,能夠達到他們的思想境界麼?
  如果達不到,在那個宣揚平等自由的國度,你又有什麼樣的姿態屹立在美國人面前,你不過是個偽裝者,一個縮在人群裡的觀察者和效仿者。
  這樣的人可以掙到錢,可以有表象上的成功,但在心理層面,永遠是不完整的,不成功的,你的美國夢便是虛假的。
  我的話,你明白麼?」
《陰陽薩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