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

  於是秦不空將早前我們在地下陣心裡的見聞告訴了松子,只是將我們對付兩個魑的時候遇到的慘烈狀況一句帶過,主要說了下我們如何將找到的蠟皮珠子放入石磚,然後過了第一關後,第二關的石磚彈出來等等情況。秦不空雖然沒有將話挑明,但其實我聽得出,他自己也對那四個字一頭霧水,加上松子雖然在驅邪抓鬼方面是個弱雞,但是對於其他方面的瞭解,卻比我們要高深一些。魑字位下的東西,就是在松子的推斷之下找到的,隱隱之中,秦不空雖然嘴上不說,心裡還是對松子這方面的知識是欽佩的,所以他現在這麼做,其實是在向松子求助呢。
  松子聽後,拿出一張紙一支筆,將武漢三鎮的大致地形畫了出來。如果按照南北方向計算的話,長江是從西南方往東北方而去,我們今天早些時候去找無影塔。其原址的位置在現如今黃鶴樓山腳下往河心的方向。也就是說,是在江東。而松子比劃了一陣後說道,這武漢三鎮,自古以來都是地傑人靈的地方,且雙江相匯,這樣的水碼頭。也都是商貿繁華之地。隨著這些年的建設,其實很多老舊的東西都已經沒落了,加上這幾年的大革命,舊時期留存下來的東西,也都往往難以保存,或被燒燬,或被打雜,總之不太容易尋找。
  松子說,既然這個七煞關是千年之前設下,那我們需要找的地方,自然要有千年以上才行,如此一來。就能夠縮小一些範圍。說道這「大禹治水」,歷史文獻裡,也的確有過大禹在此地治水的記載,但都非常少,據說只是小住了一些日子,實際上並未在本地有過什麼治水的遺跡。
  說到這裡的時候,看似這個推測就要站不住腳了,我隱隱有些失望,我們圍在一起的三個人,其實都並不是本地人,即便是本地人,以我們的歲數來說。大概要去追尋那些老舊的東西,也似乎不是那麼容易。不過很快松子接著說到,武漢三鎮能夠留存千年以上,且和這四個字最有關係的,應當就在這裡。
  說完他用筆在自己草草畫下的地圖上,在長江西側、漢江南側畫了一個圈,然後用筆尖戳了兩下後說道,就是這兒,晴川閣。
  在第一次來武昌的船上,就已經反覆聽人說起過武漢的三大名勝,當中就有這晴川閣,據說其有名的程度。和黃鶴樓幾乎不相上下。當我正在回想別人告訴我的晴川閣的事情的時候,秦不空突然說道,我本以為你是個認真的人,怎麼又開始這麼亂忽悠人呢?這晴川閣能是千年前的舊物嗎?這是修建於明代嘉靖年間的,距今也不過四百多年,哪裡來的千年文化?
  松子笑了笑說道。秦前輩,您說的沒錯,但是您說的是修建晴川閣的時候,但你知道修建它之前,其前身是什麼嗎?秦不空不說話了,不僅如此,大概還在為自己剛才的貿然反駁有些後悔。松子接著說道,在此之前,它就叫做「禹王宮」,只不過這禹王宮建成的年代依舊是在南宋年間,距離我們這次破關的時間,尚且還晚了一百多年,但這個地方在形成宮觀群的之前,正是本地老百姓歷代祭拜禹王的禹王祠。
  松子這麼一說,一下子就清晰了不少,但我還是有些不明白,於是插嘴問道,可是你怎麼就確定一定這個呢?禹王宮禹王祠全國都有很多,就連我家鄉一些小小河道的邊上,都會修葺一座小小的禹王廟,用來鎮守河道,長江流域在禹王時期本就是水患氾濫的地方,如果說只是為了紀念禹王的功績,那這麼多禹王祠禹王廟。到底哪個才是我們真正應該找的?松子卻搖搖頭說,司徒,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武漢這地方還真和別的地方不同,雖然江河湖泊眾多,也曾是水禍重創之地,但是這個地方,真正正規祭拜禹王的,還就只有這麼一處地方,也正因為如此,我才敢這麼大膽地跟你們提出來。
  我沉默了,如果是松子說的那樣,只有這一座的話,那倒也的確成了我們唯一的線索。
  松子接著說道,可是這晴川閣也好,禹王宮也好,都是在佈陣之人之後才修建的,年份相隔太久,倘若我們貿然在這裡尋找的話。恐怕會一無所獲。那麼咱們再換個角度,從我們過關這件事的本身說起,「魅」這一煞,多是指「魅惑」,這跟「魑」的「迷惑」看似相同,可卻有性質的差別。司徒。你年輕,你說說什麼叫做魅惑。
  說完這句,松子眨巴了幾下眼睛,然後朝著秦不空看了一眼,那樣子,甚至有些嫵媚,似乎是在嘲笑秦不空一個老光棍,不懂得什麼叫做魅惑。我咳咳了兩聲說,這魅惑就是用一些美好的東西來誘惑你,讓你迷糊。松子追問道,什麼樣的東西是美好的?金錢?權勢?美人?
  我說這些都是,但既然是個關,且煞會化為人形,那應該是個女人,是個可以誘惑別人的美麗的女人。說到這裡,我突然心裡一顫,臉上一紅,竟然不知道為何,我突然想到了孟冬雪。幸好松子接下來說的話打斷了我的回憶,他說道,沒錯,所以既然這是關,又是和美人有關係,那你們不難想到的一個詞是什麼?
  「英雄難過美人關」。
  我脫口而出。本來一句絲毫不加思考的話,松子竟然一拍桌子說道,沒錯,就是這樣,巧合的是,這禹王宮的附近,恰好正有一關,建於三國,且留存至今,若要讓我來分析的話,此處必然是我們要尋找的地方——鐵門關!
  鐵門關?多麼接地氣的名字,我壓根都沒聽過武漢還有這麼個地方。松子說,此地名氣並不大。因為它幾乎已經完全融入了老百姓的生活當中,許多住在那附近的居民,每天都要來回穿行很多次,也正因為一直都留在那裡,所以老百姓們早已習慣它的存在,我們休整幾天,好好做個計劃,然後再去考察考察,想必應該很容易就找得到。
  秦不空問道,你不是說那地方附近住了很多人嗎?這人多口雜的,我們一群神叨叨的人去了那裡,怎麼才能下手?別剛掄起鋤頭,就被人給告發了,咱們仨就等著被關進牢裡吧。就你這種乾淨瘦小的貨色,進去要不了幾天就完蛋你信不信?
  我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其實偶爾看秦不空和松子鬥智鬥勇,也是一件挺有趣的事情。松子倒也並不生氣,然後笑嘻嘻地對秦不空說,秦前輩,您別動不動就著急啊,休息幾天後,咱們先去現場看看再說吧。
第六十三章 .失蹤兩日
  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由於我們並不是本地人,而松子對本地的瞭解大多來自於之前尋找陣心時候的調查,以及自己以往在各種文獻、縣志乃至野史的瞭解。於是留下秦不空在家裡尋找各種對付「魅」的方式方法,我和松子則到處打聽,想要尋找到關於晴川閣、禹王宮、以及鐵門關的一切資料。
  可是在那個年代,雖然談不上是兵荒馬亂,但也的確不怎麼太平。自從全國大範圍開始繳槍劃為軍管之後,各派勢力間的武裝鬥爭就弱小了很多,但是偶爾還是會出現群毆和棍棒對打等現象。但相比起前幾年來,情況已經好轉了很多。我和松子雖然看著和一般老百姓無疑,但由於我們是玄門中人,一切都必須要低調行事。
  幾天下來,能打聽到的不重複的消息基本上都掌握了,但卻讓我們犯難。因為當地的百姓告訴我們,那最有可能藏著秘密的鐵門關,早在幾年前被湖北省重點保護,現在已經是文物了。而我們到當地的文物管理博物館查看資料的時候,卻發現那鐵門關雖然修建於三國時期,但實際上到了唐代的時候,就已經損毀非常嚴重了。到了明代末年的時候,已經只剩下一個土基座。
  這就意味著我們現在能夠看到的鐵門關,其實是修建於清代,是一個高大的拱門。門樓上曾經是關帝廟,但是由於政治原因,已經斷了香火很長時間。如果我們要尋找的東西是來自於一千年前的宋代的話,那麼我們唯一能夠尋找的,就是那一段土基座。很顯然的是,且不說那段基座不可能承受住後來新建的拱門和關帝廟,就算是,既然已經劃為了文物,那麼我們想要隨隨便便就挖了找東西,顯然也是不可能的。
  到了這裡的時候,大家都非常沮喪,似乎沒有更多辦法可想了。第四天的時候,松子更是打聽回來一個令人絕望的消息,說是在清代初期的時候,武漢曾經發過一次大洪水,許多地方都被淹沒了,其中就包括鐵門關所在的位置。而當時還沒有新修拱門和廟宇,而是全民投入,在沿河兩岸,修建了一個臨時的堤壩,當局認為反正都要重新修建鐵門關,為了防止下一次再遇到洪水,於是就直接拆毀了原本留下來的土基座,在原址的位置上墊高了差不多六七米,然後再新修了建築。
  如此一來,原本僅存的一點尋找希望似乎也破滅了。唯一的留存千年的東西都被拆毀了,即便是當年那位佈陣的高人留下了什麼,恐怕也是被人找了去吧。於是當天我和秦不空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我直接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內心開始認為我們的過關之路大概到此就要打住了。只是不知道這件事會不會因為我們觸發了陣但卻置之不破,對我們自己造成什麼不好的反噬。
  於是那一整天,我們三個人都非常沮喪,秦不空甚至把自己之前在紙上胡亂畫下的對抗「魅」的順序,撕了個粉碎。用他的話講,既然連東西都找不到,自然也就不必費這份心了。我知道他是在發洩,於是我也沒有說什麼,晚飯後,就一個人默默地到街上溜躂去了。
  那天晚上閒逛到有些晚才回去,進屋之後,卻發現秦不空早已睡下。松子的床是一塊簡易的木板架在兩張長條凳之間,和我的床分別位於堂屋的兩側。他睡的那一側,一牆之隔就是廚房。可是我回家後。發現他並沒有在床上,心裡還有些奇怪,因為這傢伙每天晚上都要打坐,認識他這段時間以來,從未間斷過。但是秦不空已經睡了,我如果去問他的話,免不了碰一鼻子灰,想到這裡的時候,我自己默默上了床,胡思亂想了一陣之後。就沉沉睡去。
  多年以來,我一直保持著早起的習慣,除非是連續熬夜很多天,或者頭一夜睡得實在太晚,否則的話,大多數情況我會是習慣性比別人起來得更早的那一個。和松子不同的是,我習慣是早上起來的時候才打坐,但是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發現松子的床上依舊一個人都沒有,被子都疊得整整齊齊。他的一些衣服和個人用品,也都還扔在床上。
  我心裡一驚,難道說這傢伙眼看過關沒戲,就又偷偷跑掉了?畢竟這傢伙是有過前科的人。但很快我也打消了這個疑慮,因為他的一些東西都還放在床上。如果一個人要逃走的話,不會還專門留下這麼些東西的。況且我們又不是強盜,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互相也沒有分什麼長幼高低,別說我們沒辦法破關,就算是有辦法,松子如果想走直接提出來即可,大可不必偷偷摸摸的。
  於是我也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洗完臉後就打算進屋去叫秦不空起床,但是卻發現床板已經被拉開,秦不空早已鑽進了地道裡。我心裡苦笑一聲,看樣子我們三個人當中,最放不下這件事的,依然還是這個老頭子啊。於是我也鑽進地道,朝著陣心的方向走去,一來打算看看秦不空到底在下邊幹什麼,二來如果他還在因為沮喪或者不甘心下來尋找別的路子的話,我也好勸勸他。
  走到陣心之後,先前滅掉「魑」的時候留在地上的白色粉末依舊還在,不過顏色依舊變得暗淡深沉了許多。秦不空果然面朝著石柱子蹲在地上,抬著頭默默地望著柱子,看樣子是在思考是否還有別的方法可行。而他顯然也知道我來了,於是他沒有轉頭,只是問我,你下來幹什麼,自己回去歇著吧,你在這除了添亂也幫不上忙。
  我一聽來氣了,這死老頭真是說話不好聽,一大早就說我是添亂的,況且我就算學藝不精,也不至於差到哪兒去吧,曾幾何時給你這死老頭添過亂啊?原本經過一晚上的調節,才好不容易有些恢復的心情,現在又沒辦法好下去了。碰了個釘子。我也省得在底下自討沒趣,於是我聽了他的話,轉身回到了地面上。
  而那一整天,秦不空都沒有回來過,就連中午飯都是我專程給他送下去的。當然送完就走,也沒搭理他,我其實也害怕如果再下面呆的久了,心裡就會出現希望,回頭再失望一次,我又不賤,我為什麼要這麼虐我自己。
  稀里糊塗地,一天很快就過去了,我才發現我除了煮了碗麵條之外,這一天什麼事也沒幹。晚飯的時候秦不空回來了,我看他一身灰頭土臉的,想必關在地底一整天,估計也沒想明白個什麼名堂來,索性也就不問了。我告訴他你自己煮東西吃,而我自己則出門轉悠,順便到外面吃點東西,天天關在家裡,不是青菜豆腐湯泡飯就是素面,我也該犒勞下我的胃口了。
  於是我在外頭供銷社食堂美美的大吃了一頓,一邊打著飽嗝一邊慢吞吞地回家,路上還旁觀了幾把老大爺們在街邊下象棋。這一天回家的時間比頭一天更早,所以我到家的時候秦不空還沒睡。但是當我推開門的時候,秦不空突然問道,松子人呢?
  我一愣,然後轉頭看了看他的床,發現和之前一樣沒有發生過任何改動。於是我回答秦不空說,我沒和他一起啊,我剛才出去他沒回來過嗎?秦不空搖搖頭說,我還以為你們倆在一塊的,你們歲數相近。比較聊得來。我說他昨晚就沒有回家睡,你不知道啊?這下換秦不空一愣,然後他說道,我不知道啊,我從昨晚開始就一直沒出過裡屋,早上醒來都沒出門直接下了地道,我壓根都不知道昨晚他沒回來。
  秦不空說完這句話之後,我也沒有說話了,屋裡頓時一片安靜。也許有些事當你心裡只是在奇怪的時候,另一個同樣奇怪的人和你討論起這件事,感覺就變成詭異了。連續兩天松子都沒有回家,我們現在反而不擔心他是因為不辭而別,而是擔心他在外面遇到什麼危險了。
  秦不空問我,你快說說你和他最後一次接觸是什麼時候?我說就是昨天晚飯的時候啊,因為沒什麼收穫,之前推斷的線索現在發現都是不可行的,大家都比較沮喪嘛,我晚飯後出門之前他都還在家,可我轉悠了一陣回來之後,他就沒在了。秦不空也說道,昨天晚上我出門後他還在家裡看到過松子,但是由於有些話不投機,互相也就不喜歡說話,早早的秦不空就回了自己的房間,大概在我離開後一個小時。而我記得我總共在外頭呆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的時間,這就是說,在秦不空回房後、在我回家前,這一個小時的空隙裡,松子自己離開了。
  想到這裡的時候,我有些著急。於是我一下子翻開松子床上的枕頭,原本他是習慣講自己平日裡研習的風水書籍和羅盤都放在枕頭底下,因為也不是什麼需要隨身攜帶的物品。
  然而現在枕頭底下卻空空如也,除了一張新嶄嶄的身份證,什麼都沒有。
第六十四章 .尋找松子
  原本我只是有些著急,但是在看到身份證的時候,這樣的感覺變成了一種擔心。
  假如松子真的又是不辭而別,不帶走一些隨身衣物,或者自己的物品,我就暫且當做他是為迷惑我們,但是絕對沒有理由不帶走自己的身份證才對。儘管在那個年代,坐車坐車買東西都是不需要身份證的,但身份證上有每個人的出生年月日及本家姓名,松子是學玄學的人,他當然知道這些訊息如果被別有用心的人掌握了,會對他造成多大的傷害。
  所以他的身份證既然在這裡,說明他並非不辭而別,而是自己出去了,但因為某些原因。卻遲遲不歸。
  我把我的他推測告訴了秦不空,這些日子以來,秦不空和松子之間總是喜歡鬥嘴,倆人的關係自然也沒好到哪裡去,我原本以為我這話一說會被秦不空奚落一番。誰知道他竟然站起身來,一把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鑰匙,然後對我說,走吧,還愣著幹什麼?咱們找人去。
  如果論尋人,其實最好的方法還是用奇門遁甲,但那只能給我一個大致的方向和一些巧合的現象。比這個更准的,就是我的兵馬香,因為松子的身份證還在,這張證件背後的人只能有他一個,讓兵馬帶著這些訊息去尋找的話,應該是能夠找到,但是松子雖然雞肋,但終究是玄門中人,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有沒有給自己做一些防範,如果做了,即便有八字,我的兵馬要找到他也會比較困難。
  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帶足了裝備,出門後我和秦不空分頭走,約好兩個小時,不管找沒找到人,都要回家。
  當下的時間已經入夜,街上的行人漸漸少了很多,白天熱鬧的街道現在變得安安靜靜,偶爾能夠從別人家的窗戶裡傳來說話的人聲和老式收音機那種夾雜著電波感的聲音。夜風吹過的時候,我甚至還能聽見報紙在地面飛動發出的沙沙聲,還有流浪狗的叫聲及貓兒們踩動屋頂瓦片的聲響。我就這樣毫無目的地尋找著,一無所獲。
  兩個小時之後,我悻悻回了家,從秦不空推門進來的一刻,他臉上的表情告訴我他也什麼也沒找到。連續兩天連個人影都看不到,以松子的性格來說,還算是彬彬有禮,斷然不會這麼不講禮貌。連個招呼都不打。於是我和秦不空開始商量,得到一個結論,松子大概是遇到一些什麼麻煩了,否則絕不可能這麼不正常。
  想到這裡的時候,秦不空對我說。先前我們一直沒有用奇門找人,我看現在恐怕值得一試了。我點點頭,我的奇門一般是用手掌來算,不管松子有沒有設防,我都要先找一下試試看了。
  於是我將左手的掌心分為九宮格,開始按照松子身份證的姓名和出生年月,以及他失蹤的那天的時辰作為線索,開始起卦。很快我得到一個卦象:「卦落坤二宮,屬土,西南方。主人之左臂。胸,腹。」此卦的意思不難理解,松子之所以遲遲未歸,是因為人在此處西南方,而不歸的原因則在於其左臂、胸口、腹部。秦不空迅速比了比方向,西南方的位置,恰好就是陣心石柱的方向。可是秦不空一整天都待在那裡,松子恐怕是沒有辦法在不引起秦不空察覺的情況下藏在那裡吧?
《司徒山空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