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

格拉西姆好像早就料到自己會在興安嶺中遇到東北盜門,他也提前做足了準備才敢帶著黑手黨潛入我國。
他攤開手把身上所有武器全都扔到了地上,然後走上來搶著說:「no,no,no!你不能這麼做,馬先生這樣做會給你們帶來很大的麻煩的,你們知道嗎?那架榮克斯運輸機中藏著上帝的詛咒,我們可以協助中方找到它,它一旦被日本人發現將會給你們東北乃至中國帶來災難。」
「怎麼還跟日本人扯上關係了?」無雙問。
「你相信我,這件事絕不是你們想像的那麼簡單,你們還記得第一次世界大戰嘛?我們俄國與日本為了爭奪興安嶺的資源都損失了不少軍隊。日本人到現在也沒有放棄對那些神秘資源的爭奪,現在,對,就是現在,興安嶺中不知還潛藏著多少個日本特工。相信我,只有我可以幫你們,我們俄羅斯永遠是你們中國最好的朋友!」
「別說的太好聽,我不需要你這樣虛偽的朋友,你拿出證據來,否則你們都會死在我的刀下!」無雙拽出了自己的短刀。其他黑手黨成員一看無雙已露出殺機都想反抗,可剛站起身來就被背後的蒙古大漢一腳踢倒了。
「川島!川島家族知道這個秘密,據我們的特勤帶回來的情報說,他們已經派人去了長春,已經聯絡到了你們盜門的另外一個分支為,並且他們雙方已經達成了共識。另外不管你是否相信,我已經向軍方申請了,想嘗試通過軍方與你們長春政府取得聯繫,希望可以得到你的大力支持。」格拉西姆並不像是在說謊。
無雙也不想把事鬧大,他們十多號人,若是全都殺了,難免會弄出大動靜來,俄國黑手黨也是出了名的狠毒,萬一誰身上綁著炸彈,炸沒炸到自己先不說,動靜弄的太大立刻就得招來森警和邊防,到時候再想脫身可就難了。
「行,我信你!雲強,放人,不過把他們的武器裝備都給我留下!」無雙下令。
格拉西姆說的也有些道理,上次川島家派來的第一位特使死在佟四喜手裡,而川島龜佑明明知道自己弟弟死於佟四喜之手卻沒有找他報仇,估計這兩伙人私下確實有什麼不可告人的勾當。
俄國黑手黨落荒而逃,臨走時,格拉西姆摔下一句話:「無雙先生,相信不久後我們還會見面的,屆時我是代表俄國軍方的身份,希望可以去你府上喝杯熱茶。」
無雙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但他心裡明白這次真是險呀!俄國黑手黨的凶殘全世界都忌憚,他身邊這幾個人雖然都是高手,可面對裝備精良的黑手黨恐怕真動起手來佔不到什麼甜頭,也該著自己運氣好,恰恰這節骨眼上雲強的馬幫趕到給他扭轉了局勢。
雖然這次沒有什麼危險,但他們暴露了目標,再想探那神秘冰窟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了,這伙俄國佬指不定回到俄國那邊又要做什麼部署,這地的區域位置太敏感了,戰線拖的也太長,如果雙方有什麼衝突無論是呼倫貝爾剩餘的馬幫還是遠在吉林的盜門兄弟們都不能及時趕過來支援。不過好消息是,這伙俄國人看樣子只是途經此地想進興安嶺,並沒有發現那冰窟中的秘密。
「二姥爺,咱們必須撤了。日後有機會的吧,我答應你,一旦有機會就助你侵得灶王獸。」
馬四海也懂得審時度勢,抱拳回道:「一切都由小爺做主。」
其實這次長途跋涉還有一項任務是幫呼倫貝爾大草原的蒙古族牧民驅逐狼患,眼看還差一個月就入冬了,若草原上肥美的草料不能及時餵給牲口們儲存過冬的熱量,只怕牧民們損失會更大,可南侵的雪山狼幾乎佔據了呼倫貝爾大草原的每個角落,必須要除掉。
「耗子,一會兒讓麻子叔送你回去,你出來時間太久了,你爹會擔心的。」
「我不會去,彩蝶妹子去哪我就去哪,嘿嘿……」陸昊天咧著大嘴拱了下藍彩蝶。
「煩人!愛死哪死哪去,別粘著我!」彩蝶使勁兒掐了他一把。
馬四海說:「丫兒,你陪彩蝶姑娘先回黑龍屯等我們,順便趕緊給她敷舒痕膠,再遲了這丫頭肩膀上要作疤的。」
第45章甘甜的薩日灣淨水
無奈,無雙戀戀不捨地與心上人道別,這麼多人在,也不能來個浪漫的吻別,那小辣椒藍彩蝶就在那等著呢,也許稍微有點過激行為她都得把你埋汰成街上的小流氓。
翻身上馬,向呼倫貝爾大草原開拔。此處是個交叉口,北邊是中俄邊境,南邊是大興安嶺林區,東邊則是呼倫貝爾大草原。穿過這片林子,翻越兩座山頭,放眼望去就是一望無際的呼倫貝爾大草原,草場上的牧草到了秋季金燦燦的,拉開些距離眺望,眼中滿是金光,真可謂是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美的一塌糊塗。
這一切都好像畫裡似的,可唯獨少了那些可愛的牛羊。草原上沒有一個牧人,馬幫穿過大草原留下一行塵土,然後那片區域就又恢復了寧靜,彷彿連草下的螞蚱都躲藏了起來。這就是幾十年一遇的狼宰。
豪放的蒙古族馬幫回到自己的大草原上心情逾越,尤其是剛才在中俄交界處也算是為馬幫長臉了,打了一場小勝仗,更是被魁首無雙誇了幾句,大家甭提有多高興了。五十多多匹快馬馳騁在大草原上自由奔跑著,兄弟們一手拽著韁繩,另一隻手抓著手裡的火槍高高舉起搖晃著,口中呼喝著高亢的蒙古族長調。高亢的長調迴響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使人暫時忘卻了心中的煩惱。
馬兒們已經連續奔跑一天了,人不累馬也乏了,中途在經過一汪清泉時,雲強讓大家暫時小歇,把馬兒都牽去飲水。
「這口泉水好清甜啊。」無雙趴在水邊捧起喝了一口。
「未曾被人為污染的淡水都是甘甜的,小爺常年生活城市中自然無法體會大草原上的美好。」馬四海說。
「如果有朝一日我不再是盜門魁首,脖子上的魁符可以摘掉,我願意在呼倫貝爾蓋座蒙古包,養一群牛羊和一隻牧羊犬,整天躺在大草原上哼唱著長調,看著我的牲畜們在草原上嬉戲著,摟著我心愛的女人在這裡生兒育女,安安靜靜的過一輩子。」其實無雙想說那個女人就是你孫女馬丫,可話到了嘴邊還是沒敢開口。
「不,這不是小爺該過的日子,你是盜門魁首,你生下來的那一天起你的命運就不再屬於你自己,注定了你將承擔比我師兄更重的擔子,重振東北盜門!小爺啊,我和師弟祥子不可能永遠陪在您身邊,我們老了,總有死的那天,四海知道小爺現在就已經長大了,但你需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不要老想著兒女私情,是你的永遠都不會跑,不是你的強求也得不到。將來,如果您能找出自己的身世之謎,如果你最終能破解興安嶺地縫中的秘密,如果你能把以前常勝山上的盜門所有分支部下全部招攬回來,那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甚至……」
馬四海省去的話裡包含了大逆不道的野心,那曾經也是師傅吳功耀的野心,如今他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少主身上了。可無雙不能理解那麼深,他再成熟也只不過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孩子,他只想追求自己的幸福。
無雙接過他的話補充道:「甚至我瞧上了誰家的閨女也可以強行奪來?哪怕她爺爺不同意?」
面對這麼一個大男孩,馬四海哭笑不得,拉著老臉還不敢發火,又不敢把話挑明,只能沉默不語。
「二姥爺,記得小時候我姥爺就跟我說過,我不跟其他孩子一樣,因此從小到大我受到的教育也不同,我骨子裡流淌的都是常勝山上胡匪血液,所以我無論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能逆來順受做只小綿羊,我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無雙面帶微笑看著馬四海的眼鏡平靜地說道。他這是命令,其意便是,我與你孫女事任何人都無法阻攔,你就省省吧。
「呵呵……小爺的確長大咯,可是咱們是中國人,中國人的傳統理念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沒有這些……小爺,您知道您的身世之謎嘛?您知道為什麼你們幾代人在不停的改性嘛?您知道我師父到底是什麼人嘛?您又知道為何您的婚姻在您沒出生時就已經定下了嘛?四海也不知道,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的告訴您,您未來的孩子將擁有我師父百分之百的血統!」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無雙有點聽糊塗了,血統?血統有那麼重要嗎?他又不是皇親國戚,就算是當年的滿清貴室愛新覺羅家,恐怕現在也不敢說保證自己的血統了吧?哦,對了,如果自己娶了馬丫,以後他們生的孩子血統中包含的基因將離先祖吳功耀越來越遠。
這麼解釋也不太對勁兒,自己不是董家人,董爺是自己姥爺,也不是爺爺,他僅僅有董爺一般的血統,連姓都不是董,還談什麼未來的血統?
無雙越想越糊塗,索性不想了,年輕人面對憧憬的愛情就要有決心,他就不相信以後他偷出家裡的戶口本跟馬丫登記了,或者倆人突然乾柴烈火生米煮成熟飯了,這群老東西還能怎麼樣?
雲強看這倆人說話的語氣不對勁兒,趕緊岔開話題說:「小爺這口清澈的泉水蒙語叫薩日灣,漢語翻譯過來就是月亮灣的意思。您看,它的外形像不像半圓的月亮?」
「薩日灣我聽說過,傳說這口泉水是清太祖努爾哈赤賜名。當年他率領鑲黃旗部征戰到呼倫貝爾大草原,戰場上他身重一箭,看此水清澈便用它洗去身上的血漬,可傷口沾上這泉水後竟奇跡般的復原了。」無雙聽姥爺曾經講過這個段子。
「對,小爺博古通今,卻是是有這麼個傳說。薩日灣也是我們呼倫貝爾大草原上的淨水,平時牧人們途徑此地都要下來虔誠的祈禱,然後喝一口泉水,祈禱長生天保佑它的信徒們。可如今……哎!」雲強深深歎了口氣。
第46章草狼宰
這時,有人發現從西邊跑來一匹手上的馬,馬背上好像還拖著一個人,那人攔腰橫掛在馬背上一動不動不知死活。
「是扎哈爾!快去看看!」雲強命令道。
手下人趕緊衝上去把馬背上的兄弟抱了起來,那個叫扎哈爾的蒙古漢子渾身是血,右手上血肉模糊已經露出了骨頭,渾身上下傷痕纍纍,到處都有被野獸撕咬的痕跡。
「快給他水喝!」馬四海衝上去推開眾人趕緊給這漢子點住了止血穴,然後又用隨身帶的草藥敷在他的患處上,可他渾身都是傷,根本就沒好地方了,簡直就是體無完膚。
扎哈爾喝了口水,漸漸睜開了眼睛,他只剩下最後一絲力氣了。
「強哥……快……快去救……救巴特爾……」
「我大哥在哪?」雲強追問。
「他……他在……他在……哈達圖……哈達圖九隊的……的……黃廟……狼……狼……」他幾口大喘氣,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完整的一句話就嚥了氣。估計是巴特爾帶著馬幫途徑那個叫哈達圖的地方遭遇了雪山狼的攻擊,這個扎哈爾貌似突出重圍前來尋找雲強求救。
「快!大家別歇息了,快上馬,去哈達圖九隊救我大哥!」雲強大喊一聲率領馬幫開赴哈達圖牧場。幸好哈達圖距離薩日灣不足百里,希望巴特爾的彈藥足夠撐到援軍趕到。
《我的姥爺是盜墓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