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

嘩啦啦……血蝙蝠蜂擁著飛出了教堂向著冰原北方遠去了。
「那意思就是我們把他趕走了?」無雙問她。
阿加塔說:「不,他還會回來的,冰原上的所有生靈都將受他掌控,真正的冰鬼只有午夜十分才是最強大的,你所打敗的只是他其中之一的軀殼而已。」
「難怪他的命那麼短呢,原來這不是他的真身,今晚他會回來嘛?我們不能走,就算我們走了西伯利亞以後也還是他統治的地盤,每次他甦醒後還會娶妻生子。」
阿加塔向無雙投來感『激』的目光說:「你們走吧,你已經為西伯利亞人做了很多,剩下的,阿加塔來做,此事全由我們兄妹而起,如果阿加塔的血可以讓哥哥恢復神智的話,那阿加塔絕不會吝嗇。走吧,你們快走吧,永遠也不要回來。」
這教堂失去了邪神的庇護後,十字架立刻倒塌了下來,『露』出了隱藏在它後邊那深邃『陰』冷的地『穴』。
「我還有些事沒有做完,你們先走吧,不必等我。」那咻帶著黑子走進了那冰窟中,他要取走納蘭鴻所需的極寒『玉』『露』。
至於那咻是如何得到極寒『玉』『露』的,還有這冰窟下為何會生出世間瑰寶無雙三人就不得而知了。當然,那咻不會把這秘密告訴他們,所以早早的就支走了他們。這趟遠東之行那咻給了他們足夠的幫助,沒有那咻和黑子,他們恐怕早已死在阿爾漢人的弓弩之下了,對此,無雙一直感恩著。
回去的路上,浩瀚的冰原上沒有再遭遇雪山狼的圍剿,因為它們的信仰已經被無雙所驅逐,它們不需要再聽從亞歷山大的差遣了。
已經在冰原上耽擱了一整天的時間,距離俄國探險隊與他們匯合的世間只剩下兩天了。無雙帶著馬丫和藍彩蝶與那咻匆匆告別,前往格拉西姆指定的營地等待著陌生的同伴。
日落後,他們終於抵達了營地,說營地也不太確切,那是一個被當地牧民遺棄的『蒙』古包,坐落在西伯利亞冰原以東,與中『蒙』『交』界處的區域,那裡並不太寒冷,背後就是一望無際的興安嶺森林,頭前是浩瀚的西伯利亞冰原。
『蒙』古包裡,前幾日俄國人已經為他們留下了充足的食物和水源,入夜後,平原地帶安寂著。三人坐在『蒙』古包前升起篝火,靠著馬丫剛剛打來的一隻野兔,就甭提多香了。
這二人也是一點也不拘謹,沒拿藍彩蝶當外人,是百般地秀著恩愛,你餵我一口,我餵你一口,全然沒有把藍彩蝶當第三者。看的藍彩蝶臉都綠了。
馬丫好像是故意在藍彩蝶面前耀武揚威一樣,藍彩蝶臉『色』越難看,她就越跟無雙親熱,坐在情郎懷裡摟著無雙的脖子還不忘在他臉上甜甜地親了一口。
這場景雖說醋意濃,不過也是他們難得的休閒時光,遼闊的平原上沒有其他人打擾,他們珍惜著來之不易的幸福。
「甜甜妹妹,聽說你們興安嶺姑娘都會跳薩滿舞是不是真的呀?」藍彩蝶眼珠一轉,想出了整馬丫的法子。啥是薩滿舞呢?說白了就是跳大神。
「當然會了,不過沒有樂器伴奏啊。」善良的馬丫全然不知藍彩蝶是要讓自己出醜。
「有啊,怎麼沒有呢?無雙轉身回到『蒙』古包裡,從牆上摘下『蒙』古族老鄉留下的一把馬頭琴。」他知道彩蝶是要讓馬丫難堪,便也想出個法子讓她作罷。
「彩蝶,我素聞你們紅絹『門』姑娘不但會雜耍的手段,而且通曉各種樂器與樂理是不是真的呀?這裡有個馬頭琴,你若能把它拉響,那丫兒自然也會配合著你的旋律翩翩起舞了。」馬頭琴是浩方的『蒙』古族人最傳統的樂器沒有之一,料想藍彩蝶生活在內地這麼多年肯定是不會的。
「哼!小爺你別小瞧了我,拿來。」藍彩蝶接過馬頭琴,架在自己大『腿』上支起,然後竟然真的把它拉出了旋律。
她不但會拉馬頭琴,而且隨著琴聲的旋律,還會時不時唱出兩聲『蒙』古族的長調來,那舉手投足間,如果給這丫頭換上一身『蒙』古族長袍肯定可以以假『亂』真。聽的馬丫和無雙連連為她鼓掌喝彩。
第29章暴風雨前的寧靜
無雙和馬丫隨著馬頭琴悠揚的旋律在雪地裡舞動著身體,忘記了煩惱忘記了憂愁,彷彿蒼茫的天地間只有他們三個小夥伴。就連頭頂的飛鳥也忍不住落下駐足欣賞著。
夜晚……孤寂……黑暗……冷酷……
三人放下了一切包袱倒在『蒙』古包裡坐著美夢。江湖兒『女』不拘小節,都是自己人也沒有那麼多說道,無雙睡在正中間,馬丫和藍彩蝶睡在左右,若是被外人撞到了肯定要誤會他是個左右擁抱的闊少。
他們晚上時候玩的開心,不免就多喝了幾杯酒,現在醉意上頭,倒在『蒙』古包裡的羊『毛』地毯上睡著了。
嗷……嗷……遠處雪白的冰原盡頭,一聲聲淒厲的狼嚎越來越近。
「啊!」無雙大喊一聲坐了起來,他一頭的冷汗,又做惡夢了。
「哥,你怎麼了?」馬丫幸福地用小手環著情郎的腰桿。
「狼!狼!好多狼!」無雙心有餘悸,噩夢中,千百頭兇猛的雪山狼正在趁著他們熟睡之際把他們肢解撕碎。
「你是不是多心了?不會的,這裡是邊境,不是雪山狼出沒的區域,肯定是上幾天被那群狼嚇到了吧?沒事,睡吧,這幾天你累壞了,明天早上我去給你打只狍子補補。」馬丫安撫著無雙。
可無雙賊吧不能再次入眠,剛才的噩夢太真實了,甚至那噩夢撕扯自己身軀的時候都感覺到了痛感。自己怎麼會平白無故做這麼個夢呢?難道有什麼寓意嘛?
「喂!你們倆有完沒完啊?你們不睡人家還想睡呢,要鼓『弄』小動作出去鼓『弄』去啊!」藍彩蝶睡眼朦朧地數落著他,以為無雙酒勁上頭要與馬丫……
彩蝶是側身躺在地毯上的,靈敏的耳朵被壓在地上。她剛想繼續睡,突然地面下方傳來了一陣陣十分有節奏的輕微震『蕩』『波』來。她噌地下蹦了起來,兩隻漂亮的眸子瞪得老大。
「你倆別睡了,快起來!」她喊道。
「你有病啊?藍彩蝶!」無雙罵了一句。
「我沒開玩笑,有情況!」彩蝶披上軍大衣掀開『蒙』古包的簾子就衝了出去。
『門』外,月光如洗,皎潔的月『色』灑在雪地上映的人臉慘白慘白的,外邊連一絲風都沒有,很安靜,也很『陰』冷。
「你說你是不是有病?大晚上的說我倆吵,你這一驚一乍的是要幹啥?」無雙沒拿她當個『女』人,上去踢了她一腳。
「難道是我聽錯了?可能是我真喝多了吧?」藍彩蝶放眼銀白『色』的地平面,地平面盡頭處什麼都沒有,只有一望無際的潔白雪地延伸到無盡的西伯利亞冰原。
再次回到『蒙』古包中,藍彩蝶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了,倒帶貼在地皮上,時而還會傳來遠方地面震『蕩』引起的音『波』,音『波』很輕巧,時而很雜『亂』,像千軍萬馬奔騰而來,又想滔滔江水吞沒平原。
「小爺,這裡不能住了,聽我的,馬上走!退回國境線那邊。」藍彩蝶忍不住了。
無雙坐了起來。「彩蝶我一直都很相信你的直覺,但你總得給我個理由吧?放著好好的『蒙』古包不睡,非要去冰天雪地裡和西北風?這大半夜的容易感冒。」
「有東西在向咱們這邊趕來,很多很多,我也無法判斷,他們的腳步很輕巧,是從西伯利亞方向來的。」
馬丫沒有藍彩蝶敏銳的聽覺,但她也同樣是『女』人,『女』人的第六感很準,她在彩蝶臉上看到了不安的情緒,彩蝶沒有說謊,這次她不是故意在跟自己作對。
她嗅了嗅,空氣中隱約夾雜著一股淡淡的腥臭味,那是腐血的氣味。浩瀚的西伯利亞冰原上還有什麼動物比狼更喜歡在冬日裡的嗅覺更敏銳嘛?一定是那群雪山狼順著他們留下的氣味追來了。
「不好,哥!快走!是狼!」馬丫背上旅行包,簡單收拾了下三人的衣物,拽著無雙就跑出了『蒙』古包。
出來時,西北方的一幕徹底讓三人驚呆了,剛剛潔白的地平線上出現了無數道幽蘭的淡光,好似盛夏時節的螢火蟲一樣。那是狼群貪婪的目光。它們距離三人的『蒙』古包已經僅有不到十公里的距離了。三人大駭,趕緊向著國境線方向狂奔而去。
身後,越來越多的狼群出現在了夜空下的地平線,數目簡直超出了無雙想像的範圍,足有上千頭之多。一聲聲狼嚎不絕於耳,響徹平原,嚇的連那些進入冬眠期的其他動物也都紛紛鑽出『洞』『穴』奪命而逃。
雪山狼生『性』殘暴,為求生存不擇手段,甚至可以吃掉受傷和老弱的同類來填飽自己的肚子。一旦所有雪山狼全部傾巢而出圍捕獵物時,幾乎沒有任何獵物可以逃脫它們的追捕,哪怕是狗熊和東北虎也不敢與之為敵。
《我的姥爺是盜墓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