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節

「大佐,我們要去找前原嘛?」通訊兵問。
日本人的科技水平遠遠超過俄國人,這點毋庸置疑,他們的裝備也許不是最結實的,但必須是全球最先進的。這些訓練有素的死士耳朵裡都塞著一個微型無線電用來與同伴分開時溝通和傳遞信息。
這時,通訊兵的無線電裡傳來了一聲聲刺啦啦的聲音。
「大佐,無線電已經聯繫上前原了,請您訓話。」
「前原,你在哪裡?」川島檜佑大喊,前原是他在日本時的老鄉,也是他的左膀右臂,平時都跟在他左右從沒出過差錯,此人行事謹慎是川島檜佑最信任的手下。
「啊……額……嗯……」前原沒有回復頂頭上司的問話,川島的無線電中傳來了很奇怪的聲音,這聲音好似是野獸的咆哮,又好像是如同地獄的惡魔甦醒過來,仔細一聽又像是某人臨終前痛苦的掙扎,讓人頓時覺得毛骨悚然。
「我們不要等前原了,繼續前進,殺掉安德烈的人我會向帝國為你申請天皇勳章的!」川島檜佑鼓勵著這群死士。
日本人就是這麼奇怪的民族,他們的榮譽感很強,責任感也很強,縱使大家都知道此行兇多吉少,但聽到川島檜佑說要給他們申請辦法天皇特賜的勳章還是猶如打了雞血似的衝勁十足。
這三十個死士中,沒有一個人得到過好處,川島檜佑也沒有跟他們任何一個人默許過什麼承諾,但他們還是義無返顧地願意為日本與中俄之爭無條件的獻出生命,這就是一種民族大義,這也是我們中國人現今缺少的。
「兒子,把這瓶子裡的液體抹在身上。」佟四喜從兜裡拿出一個小瓶子,小瓶子裡裝的是一種淺棕色的液體,這液體聞上去沒有任何氣味,不過這是相對人來講的,聽說這股液體對一些神秘生物有強烈的刺激作用,就好像蛇天生就懼怕雄黃一樣。
「爹,這啥玩應啊?」
「你哪來那麼多廢話?讓你抹就抹?爹可不想絕後。」
日本人走在最前邊,佟四喜這個嚮導竟然走在主子身後沒有緊緊跟隨,這也是他顯赫身份的象徵,日本人並不敢把他怎麼樣。
佟四喜說話的時候指了指一棵高大的孢子滕後,嘉寧看到,那顆孢子滕後竟然有一條人腿,那人正好被巨大的孢子擋住,只露出一條大腿,而這條腿不仔細看是看不見的,因為這條腿上沾滿了粘稠的綠色液體,早已分辨不出。
「爹,這是……」
「嗯,是前原。」
「我們要救他嗎?」
「遲了,他死了。嘉寧,這谷底下好像有一種很特殊的生命體,爹自從下來後就覺得這裡很特別,你千萬當心,別離開我眼前。」
「您是說孢子裡邊的奇怪生物?」
「哼哼……錯了,這裡最可怕的不是這種變異植物人,而是另外一種生命體,剛才日本人沒有發現,但我卻發現了,前原是被一道黑影拽走的,他竟然連喊都沒來得及喊一聲就嗚呼哀哉了,可見那傢伙的能力有多麼可怕了。」佟四喜觀察力驚人,其實前原發生不測的整個過程他都在看在眼裡,只是他覺得沒必要告訴川島檜佑,在日本人眼裡,為了達到目的死幾個國人也不算什麼大事。
佟嘉寧又問:「爹,小日本為了找到那架榮克斯做出這麼大的犧牲,飛機裡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哼哼……川島檜佑這個孫子,咱爺倆給他當牛做馬這麼多年也沒告訴過我。我想,那飛機中應該藏著跟興安嶺地縫子有某種關聯的重要信息吧,不然他們兩個國家也不會明爭暗鬥這麼多年了。」佟四喜答道。
「啊????」嘉寧大喊一聲拽著父親趕緊往前挪了幾步,因為他看到藏在孢子滕後的那條綠色人腿好像抽搐了一下。
「你不用怕,把臨行前我從美國搞來的槍拿出來吧。」佟四喜說。
佟四喜這條老狐狸也許早就開始對索契天坑的研究了,從搞清航拍圖的放大圖像中可以看到那些存活在孢子中的奇怪生物正在呼吸的情況。佟四喜不是什麼科學家,但他知道孢子中的活物肯定是鑒於生物與植物之間的進化體。
他在來之前已經就此事求教過美國的一位專家,那位專家雖然不認得這些古怪的孢子,但他卻給佟四喜提供了可以消滅這些奇怪生命進化體的武器,細胞分離液。這種武器的遠離其實很簡單,槍支中裝的不是子彈,而是一種特殊的化學液體,這種液體對人體無法產生傷害,但卻可以瞬間打亂綠色植物中的細胞排列。
佟四喜多有心眼吧?他早就準備好應對之策了,可卻沒有告訴川島檜佑,也沒有給他提供這種細胞分離槍。他就是要看著小日本一個個都被這些神秘生命體吞噬。
三十個日本死士人數還在減少著,每行進一段距離,川島檜佑點人頭的時候就會丟至少一人。這讓這群甘願為帝國獻出生命的年輕人心頭蒙上了一層陰影,誰也不知道下一個消失的會不會是自己。
不安的情緒已經影響到了他們的行進速度,包括川島檜佑在內,走在孢子滕堆積而成的綠色地毯上時,都要不停地張望著左右,好像躲在暗處的那個惡魔隨時都有可能來偷襲他們。
第52章瓦連京的秘密
日本人把精力都放在了這裡,自然追趕俄國探險隊的腳步也就放慢了,這也為無雙他們逃離日本人視線範圍爭取了不少時間。
安德烈背著瓦連京教授越走越慢,縱使他身體再硬朗也架不住在荊棘滿佈的索契天坑下狂奔,他要躲避腳下不定時伸出來的孢子滕,還要時不時用電台搜索失落運輸機的信號來判斷方向。
一切看著都是這麼順利,彷彿俄國探險隊已經先一步找到榮克斯了,但前邊就已經是索契天坑的盡頭處,卻依舊不見那架榮克斯運輸機的影子。那可是一架中型運輸機呀,就算再小吧,肯定也是不能在巴掌大的地方隱身吧。
「安德烈,放我下來。」瓦連京教授痛苦地說道。
瓦連京坐在地上,他已經不在乎屁股下邊那些不停入冬的孢子滕的入侵了,他臉色墨綠,血管腫脹,血管下泛著植物的綠青色,植物纖維已經完全控制了他的身體。
「教授?您……您還好嗎?」安德烈問。
「安德烈,現在不是說我身體的時候了,你聽著,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這個秘密是關於索契天坑的。」他的眼神恍惚,完全不能集中精神,體內液體不停的向大腦蠕動著,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會被那些植物色素完全侵佔,所以必須要趕在自己有記憶前把俄方的軍事機密告訴他的國人。
他看了一眼無雙三人和那位中國翻譯官,這四個人距離他們還有點遠。他壓低聲音扒在安德烈耳畔小聲說道:「榮克斯不在索契天坑下,這是個謊言,我們國家的謊言。」
「什麼?教授,請不要開玩笑,這項任務是格拉西姆中校親自指揮的,怎麼會有錯?」安德烈不可置信。
教授說,格拉西姆也不知道這項任務的最終目的。咱們電台裡收到的信號的確是來自於榮克斯飛機的,但經過俄方間諜衛星和雷達的若干年偵測發現,索契天坑下發出電台信號的並不是那架失落飛機,而是一個不明磁化體,這東西就在索契天坑下,它可以偽裝成二戰時很多國家的電台來發出信號源,並且磁場遠比普通的電台要強大數百倍。
俄方需要一個靠得住的借口來組織人手對這個神秘物質盡興回收研究,所以才編造了這個謊言,當然,這個謊言中關於榮克斯運輸機電台信號的事確實是真的。不過那架榮克斯還在數百公里外的中國大興安嶺地下,俄國軍方也無法解析為何這不明磁場可以偽裝成榮克斯的信號誘惑人類。
「教授,那是什麼?」安德烈上尉問。
「傳說東胡人曾經是西伯利亞平原的主宰,但直到一千年前,這個神秘的東方民族卻在西伯利亞徹底消失不見了。我們在許多東胡人墓葬的壁畫上閱讀了一個信息,如果上邊記載的是真實的,那麼這些原始的東胡人已經掌握了如何躲避死亡與疾病的方法,他們與世長存,他們千年不朽。我們的安雅拉博士死了,如果她還建在可能他對東胡人的理解會更深一點。」
「教授,您是想告訴我東胡人一直掌握著那強磁場物質從而才使他們永遠不老不死嘛?」
現在的瓦連京語速越來越慢,並且眸子中閃著詭異的綠光,他虛弱極了,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成為魔鬼孢子的一部分。
「我如果知道這些恐怕我們就不用來這個鬼地方了。上尉,我得到的命令就是徹底摧毀那個神秘物質,不要讓其他國家得到。如果被川島帶回日本,以日本人的科技水平,恐怕他們可以利用那神秘物質做很多事。」
「上帝呀,那簡直就是潘多拉的魔盒,教授,你要活下去,求你,求你,我們還要回莫斯科,我們的人民在等我們,總統先生泡著熱咖啡等待著接近您,求您,求您了,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瓦連京雖然不是俄國軍方的人,但眼看著自己就要嗚呼哀哉了,不免把所有囑托都一通說了出來。
他從背包中拿出了一顆微型手雷,這手雷看起來怪極了,有點像二戰時小日本使用的甜瓜手雷。他說這是植物細胞爆破器,這特殊炸彈裡擁有可以使世界上所有綠色植物細胞瞬間被消融的能量,他們腳下踩著的這些魔鬼孢子其實就都是從那神秘物質中生長出來的,一旦找到那個鬼東西就立刻炸毀他,俄國人得不到也不要讓它落在小日本手裡。
「事成後,殺了這幾個中國人!此事不能讓第三方知道,是我們俄國的絕對軍事機密。」這位老生物學教授對外國友人一直保有警惕也是情有可原的。國家與國家之間的利益,遠遠高於一個人的人格。
《我的姥爺是盜墓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