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節

段子渾身抽搐口吐白沫,臉色慘白慘白的,眼神也有了變化,白眼仁幾乎全部佔據了不大的小眼睛。這是中屍毒的表現,如果處理不及時那他將變成跟喜神一模一樣的行屍走肉。
「拿繩子!給我捆死了!」無雙急忙喊道。
第48章陰山喜事
可這次出來不像以前做倒斗買賣,三人根本沒準備繩子。
雲強說:「爺兒,你說咋整吧,我按住他就行,這小身板子跟小雞子似的我就不信我按不住他?」
雲強死死按住了段子的胳膊和腳,防止他亂動亂咬。拔出屍毒這個過程可能會很痛苦,但短暫的痛苦總比送命強。
要擱無雙直接用糯米呼在傷口處就好了,可老闞送了這麼多年的喜神有他自己的獨特法子。他隨身都喜歡帶個小竹罐子,他說這竹罐子常年泡在洗糯米的水中,是最好的拔出屍毒的寶貝。
趕屍人拔屍毒有他自己的一套法子,就跟咱們平時拔火罐一樣扣在傷口處。
「啊!!!!!!!!」段子大吼一聲,拚命地掙扎著。也不知道他哪來那股蠻力,竟坐了起來掙脫了雲強的大手。
「給我按住了!別讓他起來!」無雙喊道。
「我x這小子體格不大還挺有勁兒的呢!」雲強索性也不用手了,直接用他二百斤的大體格子壓了下去。
「師……師傅……疼!救我呀!救我呀!」段子痛苦地掙扎著。
「段子是個爺們你就給我挺住了,你師傅也是為你好,你要是挺住了還能保住性命!」無雙安撫著他。
他脖子上的傷口處不停地往外冒臭氣,體內的毒血被竹罐子拔了出來,順著脖頸子往下淌,他本就失血過多,再加上這一遭,小伙子身子骨就算再硬實也熬不住呀!段子一口氣沒倒扯上來昏死了過去。
「哥?他……他不會死了吧?」
無雙試試他的鼻息,雖然弱但還沒有消失,而且呼吸逐漸平穩了下來。
「沒事了,命是保住了,不過要多調養一陣,個把月的是出不了門了。」無雙取出紗布為段子包紮傷口。
「老闞,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的喜神詐屍了呢?」
「附近有勾魂的東西,我早用硃砂筆封住了喜神三竅了,怎麼可能還魂!伢子,剛才多虧了你呀!看來我老闞沒白交你這個朋友。」
無雙說你先別急著謝我了,你們趕屍匠其實跟我們走山人屬於一個行當,我們是送貨的,你們是送人的。如今還沒有到達目的地,一具喜神的骨頭已經散了,趕是趕不走的,徒弟又半死不活的,怎麼辦?你怎麼跟苗子交代?
「哎!」老闞歎了口氣,說此地距離苗寨僅有三里的路程了,如果現在不走的話,估計用不了多久,山裡的髒東西又會作祟,這可如何是好啊!
那具半死不活的喜神還張著大嘴口吐屍毒咆哮著,無雙看著心煩。
「小白,別讓它衝我叫喚。」
小白聽懂了主人的意思,跳到喜神胸前吸了一口氣,一口竟把喜神留在體內的魂魄全部吃掉了。
「算了,誰讓我們遇見了呢,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強子,把你背上的箱子給我吧!你就受受累,跑趟腳。」
「啥?我?爺兒,您不會讓我扛著這倆玩應跟老闞走吧?這山裡邊不太平,萬一鬼眼那小子再來找你麻煩咋辦?」
「放心,鬼眼跟沒跟上來我不知道,不過,白素和那咻肯定距離咱們不遠了,你先去幫老闞,我們就在苗寨前邊等你回來匯合,你可別告訴我你扛不動這倆玩應。」
「您小瞧我了是不是,不就是兩百斤的肉嘛,我一手一個拎著走十里山路都不帶喘粗氣的您信不信。」雲強被無雙給抬那麼高再想爬下來就不容易了。
「老闞,人我交給你了,你可得保他安全,我們在陰山外等你們。快走吧!」
雲強還真不是吹的,這蒙古族壯漢是真有勁,拽起那癱軟在地上的喜神抗在右肩膀上,左手把昏迷不醒地段子夾在壓下竟一點事都不廢。老闞對無雙感激不盡,囑咐無雙趕緊出山,如果遇到金苗子攔路就說是他老闞的朋友必然不會阻攔。然後他在前邊敲響了銅鑼截下剩下三具喜神腦門上的鎮屍符重新上路。
無雙看著那大鐵箱子直皺眉頭,他可不是雲強,這玩應對他來說太重了,背起他能走一里山路就算不錯了。
「哥,要不咱倆抬吧。」
「抬個屁呀,咱倆加一起都沒有雲強勁兒大,行了,走吧,能走多遠算多遠,一會兒還得等他。」
「哥,你剛才說那咻和白素就在咱們身後?你怎麼知道?」
無雙說這倆孩子肯定不會回頭去走關天山,我琢磨著八九不離十他們可能也是去明月寨的。明月寨死的那位老司德高望重,興許是納蘭鴻的朋友。只要他們是去明月寨的,肯定會走陰山,只是不願跟咱們同路而已。
匡匡匡……山中又傳來一陣銅鑼響。
「他們怎麼又回來了?這麼快?」無雙差異道。
可明顯這銅鑼聲不是從前邊傳來的,而是從他們身後方向傳來的,老闞再怎麼走也不可能扎眼的功夫跑身後去吧?
銅鑼聲越來越近,距離他們不過只有幾百米遠了,這時山谷裡迴盪的可不僅有銅鑼聲了,而且還有喜慶的嗩吶聲,聽著這嗩吶的韻律好像是有人辦喜事。
「深更半夜的誰家辦喜事走陰山?快躲起來!」剛好他們身邊就有一塊兩米多高的花崗岩戳在山腰上,無雙和馬丫爬上去躲到了後邊。
喜慶的嗩吶聲越來越近,幾分鐘後,一隊送親隊伍浩浩蕩蕩地從山谷盡頭黑暗中走了出來。夜幕下這詭異的送親隊伍最前邊打著兩盞火紅火龍的燈籠好似鮮血一般。身後一隊送親隊伍抬著嫁妝和老式的竹編花轎走了過來。
無雙藉著月光看的很清楚,這詭異的送親隊伍裡所有人穿的都是一身殷紅色的緞子面長袍,他們走路的頻率出奇的一致,別看吹吹打打熱鬧非凡,可他們竟然沒人多說一句話,所有人都直勾勾地瞅著前邊僵硬地邁步子。
「哥,現在西南山區裡還有這麼傳統的婚禮嘛?咋跟電視裡演的似的呢?」馬丫小聲問。
「小聲點,這送親隊伍不對勁兒。」
第49章陰婚
通常山裡辦喜事是男方去女方家迎親,女方家則備好了嫁妝把女兒送上花轎,蓋上紅蓋頭,喜娘手捧著一盒五穀坐在花轎裡嚶嚶哭泣,外邊的迎親隊伍高高興興的吹拉彈唱,裡邊的新娘子哭泣,裡外形成鮮明對比。這叫哭喜,表示新娘子對娘家的思念,假如丈夫家後,便再不是娘嫁人了,她用這種特殊的方式報答娘家人的養育之恩。
他的丈夫騎著高頭大馬走在他側邊,一邊走還得一邊安慰著花轎裡的新娘,說的也都是套話。
可無雙卻沒見花轎旁邊有新郎的影子,而且花轎裡的新娘也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可以這麼說,整個隊伍裡,出了樂隊敲鑼打鼓吹拉彈唱外,幾乎沒有任何動靜了。表面上看是熱熱鬧鬧,但卻著實是一場冷婚。
無雙注意到,送親隊伍裡這幾十號人臉上一點表情沒有,而且不管男女,臉上都好像塗了一層胭脂似的,白的笨笨就不正常了,就好像是……就好像是給死人陪葬燒的那些紙人童男女一樣。
「嘶……」無雙咂嘴摸了摸胡茬子。
《我的姥爺是盜墓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