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

「除非是什麼?」我急忙問。
「除非是改過命。」
改命?他說到這裡,我當時驚的感冒差點好了,這是我小時候的事,我幾乎都快忘了,而他單從名字與生年就能看出來嗎?急忙問:「你怎麼知道?」
「剛才依據你的出生年月,我看「此命推來福祿無,門庭困苦總難榮;六親骨肉皆無靠,流浪他鄉作老翁,你應該不是本地人吧?」
我點了點頭:「講普通話的,一般都不是本地人吧?」
他聽後笑了笑說:「那咱們不說口音,只說這命理之相:你家中也不是很有錢,不過父母養大已是天恩,所以也不能埋怨什麼,然而根據姓命來看,你這命格極好,彌補了命理不足。」
聽到這兒,我不再對老頭有什麼懷疑,馬上說:「求教!」
老頭說:「天格為「趙」,這是你的姓,此為大吉,人格為「趙大龍」三字,此為吉,「大龍」為地格,也是大吉,外格與總格同吉,此外,此名與你的五行想配,你是天水之命,水中游龍,飛龍在天,若有一日,終將破現在困局,金磷並非池中之物,一但成龍,勢必沖天,所以說命理差,但命格很好。」
「你的意思是凡是命理較差,則可以通過命格來補?」我問。
他搖搖頭說:「當然不是,為你改命而算五格的人,必然要缺一門,瞎子,聾子,啞巴,就算先前是正常人,一但幫過別人,不出十天就變殘疾,所以就算是給錢也不會做的。」
聽到這兒,暗想爺爺為我已去世,同時爺爺說連累老夥計,只能下輩子報答的話,覺得這老頭說的不假,不過我爺爺只是會翻一些相書,並不懂的改命,而他出去的那幾天,應該是找老夥計改命,那個人竟然肯幫爺爺,為什麼?但這已年代久遠,恐怕也無從考究。
想到這兒,我便問他:「你究竟是醫生,還是算命先生?」
老頭笑了笑說:「自古以來,巫醫不分,然而大清朝成立,西洋之術傳入,則國學式微,以致現在,凡說西洋之學,則是先進,星座塔羅牌,日漸盛行;凡說國學,則是迷信,屬相卜卦,漸漸減弱;我是中醫,但兒子女兒媳婦女婿都學西醫,對我所說,更是不感興趣,小兄弟你能聽我說兩句話,我真的很高興,你命理雖差,但命格極佳,一正一反,一陰一陽,這就是所謂的陰陽命,一般來講,人命有四種,不陰不陽命,這是最普通的,陽年陽日陽時所生,為純陽,反之為純陰,另外就是陰陽命,但陰陽命則很罕見,因為人們不可能即生在陽時,又生在陰時,而我們平時所見的陰陽命,都是改命而得,後天人為,而非天生如此,不足為奇。」
我明白這老頭的意思,也就是說,我先前因為改命,而得陰陽命,並不是很奇怪,如果不改命,而成陰陽命,這才是真正的大吉大利。
原來有些喜悅的心,頓時被潑了一盆冷水。

第六章 手眼奇紋
不過我又想起年幼時,我曾經挖出命符的事,而且那命符還化蟲而逃的事說給他聽。
他聽後,驚呆片刻,然後慢慢說了兩個字:「天意。」
「怎麼了?是不是我注定就是不能改命?」
他搖搖頭說:「你的命格已改,我只說的是那命符,命符本身是一張符,沒想到化蟲而逃,我懷疑那命符已經……」
「已經什麼了?」童年的答案呼之欲出,我急的兩眼都快冒火,求他快說。
老頭卻搖搖頭:「天機不可洩漏。」
雖然有些消沉,但是突然想起我雖然改了命格,但是手相卻沒法改,不如讓他看看手相是吉是凶,想到這,便對他說:「大伯,你會不會看手相?」
他笑了笑:「會那麼一點,手分八卦又九宮,萬事都在一掌中。男子看八卦,女子看九宮,左手先天掌命,右手後天掌運。」
「掌運?那就看我右手吧?」
「既然你命格命理不同,我還是看左手吧,如果你左手手紋大吉,則說明你先天命理雖薄,而手相大吉,便是真正的陰陽命,有此命者,通陰穿陽,無拘無束。」
我伸出左手。
他看了第一眼,便愣在了那裡,沉思半天才說:「觀你手相,果然你是陰陽命,你命理不好,只有二兩多重,普通人至少三兩四兩,富貴之人一般六兩七兩才對,手相不錯,吉凶相沖,你這手紋天紋(感情線),地紋(生命線),人紋(智慧線)三條線首尾相交成大圓,玉柱(命運線)首尾相交呈小圓,大圓含小圓,猶如一隻眼睛,有這種手紋,一般來說,可以守正僻邪,而且有此手紋,可以富貴一生,歲過八十四,有一龍兩鳳送終,與你的稱骨算命截然不同。」
我聽後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人過七十古來稀,所以活到七十已知足,命長短不重要,重要的是寬度,既然這手紋能讓我富貴,我怎麼沒有感覺到?
想到這時,老頭已看穿我的內心,便說:「富貴這東西,也是你積德行善的結果,你現在沒有富貴,並非是手相差,而是機緣未到。不過因為你命理差,也就是稟性差,所以容易招陰聚髒,而手相好,則又容易克制鬼魂,因此,陰陽命是靈媒最佳人選,穿陰過陽,而不損自己一絲一毫。」老頭說:「果然造化有功,各命不同。」
我收回手,然後問他:「那我到底以後可以做什麼?」
老頭說:「以後你就會知道,小兄弟,我們雖有緣,但今晚到這裡,你先回去洗澡吧。」
老頭不願說,我也不勉強,反正以後有時間請教。
回去之後,我把他的兩味藥放在電磁爐上煮了煮。
其實他那兩味藥並不名貴,所以他也沒收我多少錢,只有十塊。
一味是九月白菊,秋霜落盡而菊開,最易除邪去毒,一味是六月附子,生性大毒,以毒攻毒。
用水煮了之後,然後洗澡,無奈條件簡陋,只能地蹲在衛生間一點點地來洗,差點凍死,暗想這就是富貴命?真是搞笑,只希望老頭不要捉弄我,畢竟這一樣搞,感冒的機會更大。
沒想到一覺醒來到了第二早上,全身一片輕鬆,昨天的症狀全然皆無,全身都充滿了力氣。
這老頭果然神奇,然而他卻落在一間小屋中度日,不由頓生感歎他所說的國學式微。
上班後,因為昨天萬婷來過,所以同事們還在討論許小鋼的事,在一起共事,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麼沒了,大家一時無法接受。
我也迫切想知道許小鋼怎麼了,卻無意看到新聞,說半山附近發現了秦檜後人古墓,我不由一驚,莫非許小鋼真的發了死人財遇到了殭屍?被吸乾了,所以才像「魚乾」一樣。
我不敢細想,準備等待警方公佈真相。
下午上班時,老闆對我們說:「大家好好上班吧,關於許小鋼的事,兩名警官給我打電話,說此案已結,讓大家不要擔心。」
「結案?」這時夏怡問:「那兇手是誰?」
老闆說:「兇手是誰,你自己去問。」
一句話把我們的嘴堵上了,誰也不會真的去找萬婷問,一方面與萬婷不熟,另外一方面,與許小鋼的關係也不是很鐵,但為什麼他們不公佈結果?難道真如我的推斷?
不過此事也只能壓在心底。
時間治癒萬事萬物的良藥,幾天後,同事們已經把許小鋼忘記了。
《僵山永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