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節

「那個狗日的律師,我一會兒出去,必須跟蹤他,扔他黑磚。」
萬婷不由笑了:「你怎麼能這樣想,你真的想打架,可以光明正大同他約架,你要是在背後耍小動作,你不是與他一樣了嗎,那樣我就看不起你了。」
「這個律師狗眼看人低,你舅給我算命,說我是富貴命,他竟然不知道跪舔,」
萬婷又樂了:「你又想多了。」
「可是就這樣讓張強離開,讓律師大獲全勝,我不甘心。」我說:「我一定要把劉慧屍體找到。」
「你想怎麼找?」
「你舅有沒有什麼法術傳下來?我想學習。」我說。
「沒,就算有,那裡已被政府封閉了,你學成了也進去不去啊。」
「對了,上塘河中,那些東西是什麼,我覺得先前那些釣魚者知道,你抓一個來問問唄。」
「其實……」萬婷說到這裡,遲疑了一下:「我也知道。」
「你知道?那你幹嗎不告訴我?」
「我知道的,與那些釣魚者一樣,只是一個傳說而已,不知是真是假,我做為警察,怎麼能隨便傳播未經證實的事呢?」萬婷說。
「什麼傳說?」
「我先聲明,只是猜測,不當真,這個傳說做為奇聞異事聽聽還行,至於上塘河真正原因,上峰已經報告上面,有專人處理這件事。」
「沒事,你先講。」
「我作為一個老杭州,很小的時候就聽過這裡有一件事。」萬婷的表情突然神秘起來:「那是發生在六十年前,五十年代左右的事。當時這個城市,只有西湖區等幾個區,像下城區,還是一片荒郊野地,其中有一個逃荒的,帶著一家三口就在上塘河,在這裡建了個小房子,然後就在這裡生活了下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不久之後,來了一個黑瘦老頭,穿的破破爛爛,說要買他的房子。」
「那老頭那麼窮,還能買得起房子?」我問。
「沒錯,那老頭不但要買,還出高價錢買!」萬婷說。
「這麼說來,那裡應該是一塊風水寶地了。」我說。
「房主人也是這樣想的,所以他沒賣,卻不想就因為他不賣,為今天上塘河發生的事,埋下了伏筆!」萬婷重重地歎了口氣。

第五十八章 保釋
「那塊風水寶地究竟是什麼寶地?」我問:「財?運?官?福?還是壽?」
萬婷說:「具體是什麼我也不清楚,我也只是聽說,不過我覺得應該都不是。」
「那黑瘦老頭呢?既然是風水寶地,是不是不甘心被拒絕?」
「沒錯。那黑瘦老頭三番五次來,非要讓這房主人把房子賣給他,也正因為這樣,房主人越發堅定地認為,他當初只是隨機搭建的房子所佔的地皮是塊上好寶地,堅決不賣,最後一次這房主人實在急了,拿根扁擔將老頭打跑了,不過老頭給他留了一封信,上面只有幾個字:堅決不要挖房子下面的地。」
「這老頭這樣一搞,那房主人肯定要挖的。」我說:「是人都有好奇心。」
「是的,房主人看過信後就開始挖了,然而在挖地的那一夜,原本晴朗的夜空,突然烏雲密佈,但是沒有下雨。本來正是三伏天氣,一年中最熱的幾天,卻瞬間冷的厲害,人們都穿上了棉衣,這且不算,上塘河同時發起大水。」
「沒下雨怎麼會發水?」
「沒下雨,也沒山洪,就這樣憑空的起了大水,然後這大水將上塘河兩岸淹沒了,其中就包括這個房主人一家,第二天水退以後,房主人一家不見了,他的房子被沖成了平地,而在他建房子的那塊地上,有一個水桶粗的洞,不過這個洞也被水中的泥沙填的差不多滿了,所以這洞挖多深也沒人知道,挖出來了什麼也沒人知道。這時那個黑瘦老頭又出現了,看到這一切,頓時癱坐在地上,對著天空說:「我說不讓挖,還是挖了,現在挖出來可咋辦?我買你房子,不是看中了風水,是想在這裡住著,防止有人把它挖出來!哎,如今說什麼也晚了!歲在甲子,必有妖怪為害!」然後這個老頭就再也不知蹤跡了。」
「甲子?那不就是六十年嗎?」
「沒錯,所以就到了現在,上塘河開始出現了這種妖蛾子。」萬婷說:「不過我再聲明一下,這只是猜測,不當真。」
「這麼說來,那些釣魚的也是知道了這個傳說。按照這種說法,上塘河中的一切就是這個挖出來的東西做怪,然而這傳說久遠,那些釣魚者怎麼能那麼準確地五點鐘後離開了呢?莫非是有人告訴過他們?」
「不知道。」
我又問:「那當初高價買房子的黑瘦老頭呢?」
萬婷答:「不知道,那時我媽還沒出生呢,這傳說我也是聽我媽說的,她也是聽別人說的,更何況就算知道那個黑瘦老頭是誰,在哪住,但是那黑瘦老頭還能再活六十年嗎?現在去找他,也只能找到他的墳,說不定墳都沒有了。」
「我回頭再去找那些釣魚人問問。」
「你只聽聽就好,不當真。」萬婷說:「接下來說說你吧,你的口供繼續錄,還是堅持上一篇口供?」
「我堅持我已經錄下的口供不會變,而且我可以保證:我所見到的是百分之百事實。另外我想說的是你就算沒有見到張強把劉慧推下去,你也應該知道,那水裡有東西。」
「我知道,可是光我知道也沒用啊,必須得別人知道才行,從專業的法律角度上來講,我雖然知道,但是我沒有看到,我也不可能去當人證的。」
我歎了口氣:「換個話題吧,那個律師叫什麼名字?」
「律師姓方,全名叫方文學。」
「方文學?不錯的名字,不過實在太可氣了。」
「雖然他人品有問題,但是我理解他的工作,因為現在社會就這樣。你知道嗎?我曾經有三個同事,去做了黑警,他們都是被我抓的,可是他們最後竟然脫罪了,而且過的很瀟灑,以至現在在見面,非常尷尬——不說這些了,挺無奈的,你還要錄口供嗎?不錄的話,你也可以走了——疑罪從無。」
「什麼叫疑罪從無?我沒犯法,怎麼會疑罪?不行,我要起訴那個律師誣告。」
「又來了,這樣糾纏下去沒什麼意思,本案缺少核心證據,你告他們,他們告你,你們就這樣翻復去誰都不會贏,但是你能耗得起嗎?聽我勸,先就這樣,等領導把上塘河查明了之後,找到屍體,一切都能明瞭。」
「那個時候,恐怕屍體都不知道去哪了。」我說。
萬婷說:「這也是現實,那能怎麼樣?」
我越想越氣說:「不行,我一會出去,必須得弄明白他家在哪兒。」
「你要是這樣的心態,還不如把你關在這裡面幾天呢,你要小心他弄個套讓你往裡鑽,到時他拿了你打他的證據,你不是讓我很難做嗎?你現在不是失業了嗎?重新調整心情,去找工作吧,現在你可以走了。不過,在這個案子沒有查清之前,你無論如何不能離開本城,是受到出入限制的。」
《僵山永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