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後也覺得很奇怪，便說：「我們先前認為青禪子要復活將臣，其實不是，後來追過一個從軍方特種技術研究所中越獄的殭屍，我們認為那個才是將臣，不過前兩天，葉子暄突然說他也不是將臣；現在又聽你說賣畫小伙是將臣，我很想知道，你與葉子暄是怎麼想的。」
花無暇說：「我之所以說賣畫小伙是將臣，是因為旱魃這個畫中人。」
我說：「詳細一點。」
花無暇說：「這裡有一個例子：唐朝有個皇帝，叫李隆基，他有一個愛妃，稱楊貴妃，後來由於唐朝國力減弱，發生兵變，李隆基無力保護楊貴妃，於是楊貴妃被殺。但李隆基依然非常思念她，白居易還為這件事寫了一首長賦，叫長恨歌。李隆基自己在書房中，畫了一幅楊貴妃的美人圖，上面題了一行字：江山看不盡，最美畫中人。」
我一時有些不解：「這與將臣有什麼關係？」
花無暇說：「將臣因為某種原因，失去旱魃，於是拿著一幅美人圖，表面上賣畫，實際上他給每個人都開了別人買不起的價錢，他之所以這樣做，就是為了讓別人注意這個畫中人，順便打聽旱魃的消息，如果你聽不明白，就把這幅美人圖當成尋人啟事就好理解了。」
我聽後更覺得不可思議，說：「按照這麼說，將臣喜歡旱魃，旱魃也在找將臣，那他與她實在是天作之合，然而現實是：旱魃找不到將臣，將臣拿著畫像找旱魃，你說這可能嗎？以他們的法力，找對方分分秒秒的事，什麼千里傳音，什麼心靈感應的，全用出來，估計馬上就能找到對方。」
葉子暄這時說：「一開始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後來我不這樣想。你記不記得我說他不管要價多少，我們都買不起。買不起便意味著無價，所以這幅畫在他心中非常非常重要；其次，他讓我們看，就是為了探聽旱魃的下落。」
花無暇說：「另外，你對賣畫小伙說，你想要這幅圖，但是出不起價錢，他需要你拿三樣東西換，一是將臣令，二是旱魃的金釵，三是千年人參，其實千年人參對他來說，沒什麼用，最重要的就是將臣令與旱魃的金釵，所以我相信他對於那幅畫與李隆基一樣的情感：僵山看不盡，最美畫中人。」
我說：「那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才會造成現在這種狀況？完全是無緣對面手難牽的感覺。」
葉子暄說：「誰知道呢？花無暇把話說開也好，其實她想的與我一樣，我當時說鐵桶殭屍不是將臣時，就懷疑那個賣畫小伙是將臣，不過我們當時普遍認為他是後卿或者贏勾。今天花無暇把她的想法說了，也更能證明我的推測可能是正確的。」
我說：「既然他是將臣，他為什麼不來搶？」
葉子暄說：「就像剛才說的，他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變故，不過既然能想到這一層，就好辦多了。既然將臣主動接近我們，下次我們再見到他，直接把話挑明，這樣也不會繞來繞去，浪費腦細胞。」
他剛說到這裡，我的手機響了。
我一看是小高打來的，便接了他的電話。
他說：「趙大哥，你現在在哪呢？你回來吧，張夫人已經從寄生科出來了。」
掛了手機後，我們與花無暇告別，對她說，如果她出院，一定打個電話給我們，我們現在是自由職業，有的是時間來接她，讓她別客氣。
花無暇點了點頭，我們便去了寄生科。
在寄生科門口的椅子上，過江猛龍的姐姐坐在那裡休息。
走近她後，我不由暗暗吃驚：她比先前更老，腰彎背駝，彷彿再過一瞬間，她就會老的直接死掉的感覺。
雖然她是六零後，也是到了大媽的年紀，但也算是風華正茂，並不能說老。
然而卻在這不到兩個小時內，她已經變得風燭殘年。
我先前還覺得，她比那些廣場舞大媽聰明，因為她相對於那些只知道跳廣場舞的大媽，她是一個做大事的人。
現在看來，她與她們一樣蠢，或者說，她與她們一樣貪，都想長生不老，無奈天意難違，把自己搞成了這幅模樣。
小高這時對我說：「趙大哥，張夫人的病，醫生不給看，就是讓張夫人回去準備後事。」
我問：「那些蟲子，醫生不給看嗎？」
小高說：「這些蟲子太多了，醫生從來沒見過，說是可以把蟲子留下來作科學研究，但是不再給治病。」
過江猛龍的姐姐現在的衰老速度，能明顯看得到。
她說話都有氣無力：「我……剛才給周雅麗打電話……讓她馬上來送藥來，她說依然……無法做好，我突然覺得……其實我不吃這些藥，我現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嗎？……是她害了我！」
她說到這裡，抬起頭盯著我們說：「你們要替我報仇……錢我有的是……我現在帶你們去藥廠！」
我先前也盯著她看過，她那時的眼睛真的可以用明亮而美麗來形容，但是現在卻是渾濁不堪。
我說：「其實你不給錢，我們也會維護正義，她敢拿女嬰做藥，我們就一定會替天行道當然給錢就更好，就當資助我們行動吧。」
「那好……我們現在就領著你們去她的藥廠。」她再站起來，已經無力的樣子，幾乎站不起來。
我讓小高攙扶著她，在外人看來，小高攙扶的是他的奶奶一樣。
稍後待她在車內坐好，我們便依照她說的地方駛去。
在去的路上，我問她：「嫂子，你怎麼知道她的藥廠在哪裡？」
她說：「我偷偷地跟過周雅麗，不過你們要小心一點，她也會玄術。」
我笑了笑說：「嫂子，這都不是事。」
依照她說的路線，我們出了市郊。
走著走著，我發現這條路熟悉：就是我們跟著那六個大媽外加電眼妹前往的路。


第511章 藥廠的秘密
現在是白天，我們開車也要不短的時間。
然而當初那六個大媽外加電眼妹，她們徒步竟然走的那麼快，尤其是電眼妹，光著腳丫子跑了那麼久跑的腳都流血也不知道疼。
看來清風道士也是有些真材實料，至少把歪門邪道大召喚術以及迷幻術研究的還算透徹。
我正想著，車突然停了，一切就像我想像的：我們來到了我與葉子暄曾經藏身的草叢前。
過江猛龍的姐姐指著草叢中的那條路說：「我就跟著……周雅麗來到了這裡，周雅麗……順著小路走了進去，她的藥廠就在這裡面。」
我問她：「你見過周雅麗的藥廠嗎？」
她搖搖頭說：「我沒見過……我聽周雅麗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