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悅一下就中了馮甜轉移話題的計,臉色變得有些陰沉,「沒錯,他的施法確實有問題,這件事情等我父親恢復了,我自然會處理,就不勞你們關心了。」馮甜卻搖頭說:「我倒不是非要關心你怎麼處置姓魯的,我擔心的是你活不到找人處置他那個時候,你已經中了他的法術,性命危在旦夕!」俞悅冷冷地道:「小妹子,你不用拿那套江湖術士唬人的把戲來騙我,我不信這些,你還是把心思都用在治療我父親身上吧,只要把我父親治好,我給會你們報酬的!」馮甜淡淡道:「幹我們這行呢是講究緣份的,你們父女在生死關頭碰上我們兩個就是緣份,表明天意不絕你們,可如果你抱著這種猜疑敵視的態度來對待我們,那就是把這一線生機往外推,等於是自尋死路!」「你們這種把戲我見得多了……」俞悅根本就不相信馮甜的話,正要再說什麼,光線突然消失了。整個房間間變得一片漆黑。敞開的房門外走廊裡依舊明亮異常,門內卻是黑到伸手不見五指。光明與黑暗僅一門隔,卻是涇渭分明!一股子夾雜著濃重硫磺氣息的腐爛臭味在黑暗中瀰散。房間中的溫度急劇上升,變得異樣濕熱沉悶。站在門口的那幾個西裝黑墨鏡卻恍然不覺,紋絲不動。黑暗中有什麼東西出低低的聲響,怪異,邪惡,一入耳朵,就讓人不自禁的毛骨悚然。一股冰冷的粘液順著地面流過來,沾到我的身上手上,粘液間還有很多細細小小的東西在蠕動,碰到的皮膚便癢癢的,說不出的難受。雖然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但傻子都可以猜出來不會是什麼好事。我都沒站起來,摸索著想往門口爬。驀得,光芒大作。綠色的光,來自於左側牆壁上一個不知何時出現的大洞裡。那個洞足有一人多寬,雖然有綠光射出映亮了整個房間,但洞裡面卻是黑色的,隱約可見什麼東西在緩緩旋轉,彷彿是水面的漩渦。一隻巨大黑色的手爪自從洞中緩緩伸出來,目標正是俞悅。那手爪上滿是厚厚的黑毛,烏黑的指甲彎曲成鋒利的鉤子,手爪後面的手臂上佈滿了刺蝟一樣的骨刺。紅到黑的粘液正從手臂上不停滴下。更多的粘液則不停從黑洞裡流出,淌滿了整個地面。粘液中無數蛆一樣的白色小蟲在扭曲跳動著。俞悅完全被嚇到了,整個人死死靠在牆壁上,完全被恐懼所支配,做不出任何反應,只是死死地看著那個不斷靠近的巨爪。那就是來自地獄的惡鬼嗎?或者說是惡鬼的一部分!果然不愧於來自地獄這一響亮名頭,光伸出只爪子就夠邪夠惡了!這種關鍵時刻只能依靠專業人士了。我張口想呼喊師姐救命,結果一搭眼,卻看到馮甜像受驚的兔子一般跳出了房間。她跳得太急,一頭撞在了擋在門口的一個西裝黑墨鏡身上。結果那個西裝黑墨鏡柱子一樣向後倒去,引連鎖反應,像多米諾骨牌一樣,把後面那幾個同伴全都撞倒。直到在地上摔在成一堆,他們也沒有做出任何反應!靠,他們這是中招了啊!我急急大喊:「師姐,你幹什麼去!」馮甜頭也不回:「師弟,這裡就交給你了,用我給你的第三張符就行,我先躲躲啊!」話音沒落,人已經逃得沒了影子。我靠,這年頭哪行的專家都靠不住啊!現在整個衛生間裡就剩下我和俞悅了。那個爪子還在不停的往外伸,動作有些緩慢而且極為吃力,彷彿受到強大的束縛,以至於不能快動作。只是那爪子動作雖慢,卻異常堅定,直指俞悅,眼看爪尖已經快夠到她了。「逃啊!」我衝著俞悅大吼。俞悅劇烈地哆嗦了一下,終於反應過來,出刺耳的尖叫,抱頭就往門口逃。爪子的指尖猛得向前一伸,抓到她的肩膀,一下就把她給扯倒。俞悅失去平衡,一傢伙摔倒在地,身上沾滿了粘液和小蛆。她尖叫著,雙手在身上亂拍亂打,雙腿亂踢。牆裡伸出的爪子向下彎屈,繼續抓向俞悅。爪子的手臂已經完全伸出,肩膀也從洞裡出來了,黑暗中隱約可見一張猙獰的鬼臉正慢慢地探出來。我忙不疊地掏出馮甜給我的第三張符。這道符叫命火劍符!人的頭頂和兩肩各有一把命火,命火旺則體健氣強諸邪不侵,命火衰則體氣兩虛運道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