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節

  銅錘倒吸了一口涼氣,說弄了半天,他想培養三個厲鬼啊。
  我腦海中劃過了一道閃電,說咱們先一步破壞了他的血屍,他後一步就要煉鬼,說明他需要這種凶狠的東西,或者是辦什麼事情,或者是充當幫手。
  葫蘆爺點頭,說這個可能,不過他千算萬算,都沒想到,咱們能破咒。只要毀了這些東西,所有的所有都會變成浮雲。
  說著,就要施法。
  我攔住了他,說先等一下,我感覺有些地方不太對。
  葫蘆爺說怎麼不對了,你又想到了啥?
  我說你看啊,剛才幕後的兇手想幹掉咱們,由於鬼蛛的原因,他只能逃跑,可化龍咒既然在泥塑裡,他為什麼不帶著這東西一起跑呢,現在被咱們得到了,他的計劃就全落空了。還有就是,這個人是從哪兒知道那三個小伙子的生辰八字的。村裡屬龍的這麼多,為什麼偏偏是他們三個。
  一連串的問題,把葫蘆爺整蒙了,過了好久他也沒有想法,臉色一紅,說愛咋咋地,先滅了咒,救人要緊。
  不知怎麼的,我的心跳開始加快,非常的不踏實。
  葫蘆爺嘰裡咕嚕的唸咒,手指在虛空亂畫著,然後從懷中掏出了鍛火符,這東西非常牛逼,烈性可大呢。
  他說了一升『疾』,鍛火符丟出去,轟的一聲,燃起了熊熊大火,要不是水伯跑得快,恨不得把眉毛都燒了。
  化龍咒,鎮魂符,骨片,都在大火中消散一空,至於那把鐵鎖已經燒的黢黑,估計沒什麼用了。
  我說這就ok了?
  葫蘆爺說應該沒問題了,以後的事兒就交給水伯,他擅長救人。
  水伯苦笑,說你才是救人呢,我只是一些微薄的醫術而已。
  可葫蘆爺呵呵笑著,說了一句古怪的話:「水伯不用妄自菲薄,在有些地方上,我也是望塵莫及呢。」
  水伯一愣,剛要追問,可葫蘆爺已經轉身走了。
  我感覺氣氛不太對,貌似葫蘆爺的話裡有話,他到底想表達什麼呢?
  銅錘指著地窖還有破碎的土地廟,說咱們就這麼走了?地窖裡還有一具乾屍呢。
  一下子提醒了我,乾屍的照片是趙永利,也就是沈青霞的丈夫,按理說,他的屍骨已經下葬了,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我叫葫蘆爺,說這事兒怎麼善後啊?
  葫蘆爺一擺手,頭也不回的來了一句:「管這麼多干鳥,會有人來收拾殘局的!」
  
  第一百八十二章 毀滅(二)
  
  這話說的,誰會來收拾殘局呢,畢竟裡面有一具燒焦的屍體啊。
  可葫蘆爺說完繼續向前走,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我和銅錘對視一眼,心說不管了?算求,不管就不管了,反正這一畝三分地沒人敢來,還是先救人。
  一路小跑,追上了葫蘆爺,我還是嘴賤,問他,到底怎麼個章程,誰會來拾掇地窖。
  葫蘆爺剛滅了化龍咒,有些春風得意,說這還用問啊,當然是那個兇手,地窖是他搞出來的,乾屍也是,現在被弄成了一團糟,他肯定會回來的。
  說的有些道理,不過我認為,這個兇手對村子很瞭解,這次的事情結束後,恐怕不會罷休。
  悶頭走路的水伯突然說道,必須要盡快找到這個人,不然的話,哪天還得出事兒。並且咱們分不清,他是在報復,還是純粹的想弄幾個幫手(血屍,厲鬼)。
  葫蘆爺似嚴肅了起來,說這個人的速度太快了,從澆油,到我出去,也就是三五秒鐘,可是外面非但沒有人影,甚至連腳印都沒有,所以我懷疑,兇手放了一隻鬼出來,他本人根本沒露面。
  我又是一哆嗦,果真是鬼嗎,可我的梳子怎麼沒動靜呢。
  葫蘆爺說我指的鬼,並不是鬼,而是一切邪乎的東西,比如傀儡,比如精怪,比如一棵樹,一根草。
  我傻了,說您老沒發燒吧,怎麼說起胡話了,一棵樹,一根草也能拎那麼大一個木桶,居高臨下的澆下汽油?
  葫蘆爺說很多事情你不懂,玄門的道道兒太多了,真真假假,叫你分不清楚。如果有一天,你進入了真正的玄門,那時候就能窺探全局。
  說完腳下的步子更快,拉開了與我們之間的距離。可是他這番話在我的腦子裡轉悠開了,難道我迄今為止,所見到的玄門招數,還不詭異嗎,還有更邪乎的?
  銅錘摩拳擦掌的,說咱們就是年歲太大了,不然必須要找個師傅學幾手本事。
  我想到了般弱的話,想起了屠惡佛心,想起了崖頭枯樹上,密密麻麻的黑色心臟。
  只要我的根基鍛造好,就能摘取心臟了,那時候我就是玄門中人了,這個事兒銅錘還不知道,我也沒法跟他說,畢竟都是夢境裡的東西,說出來沒人會信任,甚至有的時候,我都不敢確定,這是不是真的。
  後來我們回到了王彥峰的家裡,現在已經下午三點了,病人家屬看到我們後,就跟打了雞血一樣,瘋狂的衝過來,問情況怎麼樣了,上午一聲不吭的走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葫蘆爺說已經搞定了,叫他們別急。
  不過人心都是肉長的,自從出事後,已經過去了大半天,要不是李老嘎壓著,恐怕早就報警了,所以葫蘆爺的話,他們只聽進去一半兒,還是嚷嚷的沒完。
  水伯來村子七年了,給人看病開藥,有些威嚴,說他們三個人的毛病已經去根了,我開兩服藥就能好,不信你們看他們身上的蛇鱗。
  說完,走到了床邊,伸手在那片蛇鱗上搓了一下,當時就掉下來很多鱗片。
  鱗片下面是紅腫的皮膚,出血了,可是三個人都疼的皺眉,眼睛也睜開了些許縫隙。
  家屬一看這個,激動的都哭了,撲在床頭的呼喚,水伯說已經沒事了,你們別這樣,我這就下針,到了晚上就能醒過來下地,明天去我那兒拿幾幅藥就行了。
  說完,拿出了針包,沿著蛇鱗的邊緣,一針一針下去,刺激穴位,不過五分鐘,紅腫的地方消腫了。
  水伯叫我去找三塊毛巾,用熱水沁透,敷在蛇鱗上,半個鐘頭就能看見乾淨的皮膚。
  沒等我動彈呢,幾個家屬就跑出去張羅了,他們也看出來了,水伯的話不虛,三個人有救了。
《巫門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