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節

  我擦…
  現在已經晚上十點多了,離開警隊之後,我們站在馬路邊徘徊,我猶豫了半天才說:「這位兄弟,不如邊吃邊聊,有個地方的燒烤不錯,你看?」
  白子畫猛地一收折扇,眼睛亮了:「你說的,幸福北路紅路燈南行一百三十米的好來吃燒烤嗎?」
  我都懵逼了,說那兒的確不錯,你挺熟啊?
  白子畫說我家就在縣城,住在紫荊園,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對這裡當然熟了。剛才活動了一下,正好餓了,走,咱們吃點去。
  我更為驚訝了,原來是縣城的人,這麼小的地方,竟然有如此青年才俊,真是太意外了。
  說走就走,這裡距離幸福北路不遠,打了幾次車未果,我們索性走著前行。
  路上的時候,我沒話找話,但不敢問的太深,只能從活屍下手。
  白子畫說,我在天津上大學,讀的土木工程,這不前兩天放暑假了,今天晚上去跑步,無意中看到警隊屍氣沖天,我就知道不好,進去一聽,有慘叫聲。也顧不了太多了,直接施展神通進行鎮壓,剛解決了,你們就來了,今天能遇到同道中人也是緣分。
  我趕緊點頭:「緣分,絕對是緣分。」
  銅錘齜牙咧嘴的,說小兄弟你很吊啊,竟然還是大學生,啥時候入的玄門啊?
  白子畫沒有言語,只是笑笑。
  這小子很神秘,但不驕傲,挺招人喜歡的。
  等來到了燒烤店舖,我們點菜,要酒,不多時桌子上就擺滿了。
  我端起扎啤杯,說我和銅錘都是大老粗,跟你們文化人比不了,在這裡交談,未免有些俗了。
  白子畫搖頭,說人吃五穀雜糧,沒有不俗的。咱們都有信仰,都吃過苦,沒這麼多講究,先喝一個吧,在學校裡很少喝酒的。
  說完一口氣把扎啤干了。
  銅錘拍手叫好,說衝你這麼喝酒,也是個實在人,真對脾氣。說完也干了。
  一來二去,我們喝出了氣氛,白子畫白淨的臉上,有些酡紅,眼神也迷離了許多,說兩位大哥,我還沒見過你們出手,不知是什麼門派的弟子?
  我苦笑,說我都是旁門左道,在書本上學的,剛剛入門。銅錘嘛,算是半個佛家弟子。
  銅錘嘿嘿笑了,說俺就是個花和尚,沒真本事,就是骨頭硬,不服。
  白子畫抿了抿嘴,說你們沒說實話,我看你們的樣子,不像凡人,應該有很多神通,算了,這個場合不對付,改天有機會了,一定要叫我開開眼界。
  銅錘說別以後了,俺這就來。
  他猛地轉身,對準了外面的一棵樹,直接輪動手臂,一道金色刀氣就噴出去了,卡嚓一聲,樹枝斷裂,正好砸在一張塑料桌子上,外面還有很多喝酒的呢,嚇得他們全都站了起來。
  我急了,說喝點酒要瘋是吧,外面有攝像頭,給你拍下來,肯定會惹出麻煩的。
  銅錘一擺手,說狗屁攝像頭,又沒拍到我的人,沒事兒。
  他不當回事兒,我也沒辦法,趕緊看看屋子裡的角落,發現沒人注意,這才放心。
  可白子畫卻僵住了,好半天才回過神,說大哥你這是刀氣呀?!
  銅錘有些得意,說沒什麼了不起的,猛地來一下還行,時間長了我也受不了。
  幸虧他沒說,這是金刀轉輪咒,不然我要懷疑他的智商了。
  我趕緊打岔,說喝酒喝酒,以後來日方長,真本事早晚會顯露出來的。
  一口氣,我們每個人都喝了三個扎啤,腦袋就有些暈了,白子畫畢竟是年輕人,喝的心花怒放,說今天真痛快,我上學後,師傅教導我不要輕易出手,本來就憋的難受,沒想到今天得以施展,然後又碰到了你們,真是痛快,痛快。
  可說到點子上了,我問他,你師承何門何派啊?
  白子畫說沒有師傅的首肯我不能說,因為我的門派不問世事,也不招搖。學的都是儒家法門。
  儒家?!
  我上下打量對方,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因為一路走到現在,我見識了道家的兇猛,巫家的詭異,佛家的霸道,還真心沒見過儒家呢。
  這小子一身瀟灑,不驕不躁,滿是正氣,真有些儒家的典範。
  銅錘也比較詫異,說儒家弟子的確很少見啊,因為不具備一定品行的,根本學不了這種神通,看來小兄弟你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孩子。
  白子畫哈哈大笑,眼中都是純真。
  其實,我喜歡跟這種人交朋友,他能叫我忘記煩惱。
  等吃的差不多了,白子畫開始詢問我們的經過,沒等我開口,銅錘就竹筒倒豆子全都說了,並且還反覆強調,這個警隊的隊長是玄門中人,並且還是一個卑鄙小人,曾經幾次想殺我們。他為了對抗仇人,簡直不擇手段。這兩具活屍就是黃隊長死對頭搞出來的,活著的時候是毒販,反正亂七八糟的,我們到現在也沒弄明白。
  白子畫揉著太陽穴,說行了,我腦子有些亂,反正活屍死了,那個黃隊長也落荒而逃了,現在的場面算是皆大歡喜,沒什麼可發愁的。
  話雖如此,可我心裡依舊非常擔憂,不過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
  白子畫問我們,是縣城的人嗎?
  我說不是,都是來縣城打工的,後來稀里糊塗的進入了玄門,遭遇了很多危險。
  白子畫瞪圓了眼睛,說你們都是半路出家啊?真是不得了,我從五歲開始修煉,即便是修煉到現在,恐怕也沒把握接住銅錘大哥的刀氣。
  銅錘有些汗顏,說我們的事兒,就是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等哥有時間了跟你慢慢嘮。不過就今天的事兒來說,你這是這份兒的。說完挑起了大拇指。
  白子畫苦笑,說又來了,這不是舉手之勞麼,我師傅說了,儒家的弟子,不能說捨己為人,但起碼要對得起天地君親師。
  話音剛落,我的手機忽然響了,我迷迷瞪瞪的接通了電話,另一頭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九成,我是東家,明天中午我就到縣城了,你們在哪裡?」
  
《巫門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