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節

  這不是一條死胡同,更不是直線,越往裡走,弧度越大,好不容易走出去,感覺空氣都清新了,不過現在已經下午五點了,天空有些發悶。
  我跟在古紅魚後面,每一條神經都非常緊張,因為我摸不清她的虛實。
  等來到一個僻靜的角落之後,她停住了腳步,說我能幫你的只有這些了,趕緊走,不然就晚了。
  說著,她摘下了臉上的紅紗,用手在臉上胡亂抹著,同時摘下了黑色披風。
  我定睛一瞧,擦,這不是花祭祀嗎?!
  黑色披風褪去,是一襲七彩長裙,花祭祀的面孔格外嬌艷,尤其是那雙眼睛,更是楚楚動人。
  我剛才就感覺,這雙眼睛很熟悉,沒想到真是熟人。
  花祭祀看我驚訝,說你現在不用懷疑我的誠信了吧,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將魔古道連根拔起,所以才施展幻術和易容術救你。不過這事兒瞞不住,三大長老會很快察覺,你我就在此分手吧。
  說完,她頭也不回衝進了一條小路,只有香風席捲,人影蹤跡不見。
  我這小心臟彭彭的,沒想到關鍵時刻竟是她救了我,之前對她的動機還表示懷疑呢,現在徹底明白了。
  並且我也為當初沒有殺她感到慶幸,不然今天就沒人救我了。
  看了看左右,發現這裡非常僻靜,可是一想到魔古道和血榜聯合出手,我心裡就沉重的不行。
  東家,銅錘,白子畫,和尚,葫蘆爺,你們一定要挺住啊。
  我趕緊急速奔跑,一口氣繞過了兩條街,發現夕陽西下的街頭格外肅靜,甚至連人都沒有。
  可是滿地的狼藉,無聲的訴說著今天的苦難。有很多汽車都歪七扭八的停靠在路邊,很多都被砸了玻璃,磕了鈑金,特別像喪屍片。
  不過遠處傳來了警笛聲,很多車隊在來回的巡防,我心說鬧出這麼大動靜,弄不好得出動軍隊啊。後來我的腿腳開始疼了,是受傷之後的後勁兒。
  我躲在一個角落,趕緊給東家打電話,當聽到電話那頭嘟嘟的忙音,我的心都快擰成一團了。
  我不信邪,又開始給銅錘和白子畫打,毫無例外,都是這個德行。
  我擦,不會出了什麼事吧,都不都接電話?!
  後來我實在沒轍了,隨便找了一輛車,拉開車門鑽進去,正好上面有鑰匙,啟動之後,轟了幾腳油門,好似利箭般就竄了出去。
  縣城不大,我準備開車去找他們。總不能傻等著吧?
  我會開車,但很少開,所以操作起來,未免緊張,幸好街上沒什麼人,不然還真夠嗆。
  我的速度不慢,橫衝直撞的,我把小火喚出來,叫她尋覓四周,發現東家他們趕緊吱聲。
  就在這個當口,一條血白色的小狗,突然橫穿馬路,我都七十邁了,眼瞅著就要撞上,我怪叫一聲,下意識的向左打輪,猛踩剎車。好不容把他車子停住了,打身後就衝過來一輛警車。
  大喇叭當時就把我震懵了:「武警協防,請配合下車。」
  我現在哪兒功夫下車啊,不過他們總在縣城轉悠,沒準兒知道東家在什麼地方。
  我趕緊下車了,看到車裡有幾個荷槍實彈的武警,我說我是天地銀行的(聖邪告訴我們這麼說的),幾個武警面色一變,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後叫我上車。
  我說什麼情況,要帶我去哪兒?
  一個武警說,領導指示,遇到天地銀行的人,要帶回總部。
  我瞪圓了眼睛,說要抓我啊,我跟你們領導可認識。
  武警說不是抓捕,是帶回總部,總部在市中心的廣場,那裡有你們天地銀行的人。
  我喜出望外,說我們的人都安全嗎?
  武警說具體的不知道,你趕快上車吧,不能耽誤時間。
  我不廢話了,趕緊鑽進車廂,汽車一溜煙就跑了。
  小火沒被收回來,化作一團烏雲飄蕩在半空,要說武警開車就是猛,拐彎直接飄逸,我差點兒吐了。
  行駛的時候,縣城的大街小巷都乾淨死了,一個人都沒有,商舖也死死關著。
  其中一個武警說道:「火車站,高鐵站已經全部封鎖,人員都在站內滯留,城內居民也進行了防範隔離,動亂的人群開始減少,已經有十五分鐘沒有接到警報了。」
  我一愣,說你是在跟我匯報情況嗎?
  武警也愣了一下,用一種敬畏的眼神看著我,說是的。
  我趕緊擺手,說沒這麼大規矩,不過折騰一天,能穩定住局面,也算功德圓滿。
  說完話,我深深的呼出一口濁氣,靠在了座椅上,隨著車輛的顛簸,趕到極其困乏。
  先前的驚險戰鬥歷歷在目,我本以為自己不錯了,沒想到面對魔古道三個長老,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可是想到東家他們生死未卜,我便打起精神,一刻不敢鬆懈。
  眨眼間來到了市中心的廣場,廣場裡搭建了臨時的帳篷,很高大,成立了臨時小組,很多車隊和人員進進出出,還有一些傷者。
  下了車,由武警帶領,我們鑽進了其中一頂帳篷,進去之後,發現簡易床鋪上,坐著三個灰頭土臉的人。正是和尚,葫蘆爺,白子畫。
  他們就跟剛從土堆裡爬出來似的,簡直狼狽的要死。
  但是我沒看到東家和銅錘……
  看到我回來,三個人同時抬頭,白子畫算是最輕鬆的,他看到了我臉上的創傷,說哥哥你毀容啦?
  他不說我還沒感覺,現在就覺得左臉火辣辣的疼,我咬牙忍著,說沒事。
  葫蘆爺的臉色並不好看,說你也遇到了敵人?
《巫門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