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節


雪辭蘭的聲音顫抖著,情緒異常的激動。
這一聲哭吼像是冰水一樣澆著我的心。
雪辭蘭開開心心回國,結果下飛機接到的第一個電話,就是父親去世的噩耗,情緒失控是難免的。
「辭蘭,我這就過去,等我。」
掛斷電話,我感到極其的無奈。血櫻微微一笑:「停車吧,我打的過去就行了。」
我知道那微笑背後的苦楚,但我還能怎麼辦?在路邊停車,放下血櫻,我一路超車,疾行到警察局。
雪局長的屍體已經被轉移到一間單獨的房子,門口站著三個西裝筆挺的保鏢。我進去的時候,除了隊長、雪辭蘭,還有另外一個很有氣質的中年男人。
「蘭蘭,人死不能復生,別哭了哦。」男人在安慰雪辭蘭。
此時的雪辭蘭哪聽得進這些話,氣急敗壞地又哭又喊:「不要你管,你走開!」
那男人臉皮倒厚,死活賴著不走,繼續些爛俗的安慰話,「蘭蘭,我知道你現在心情很亂,但是身體要緊……」
我走過去,把他從雪辭蘭身邊拉開:「沒聽到嗎?她叫你走啊!」
門口的三個保鏢立即圍了過來,那架勢竟是要跟我打架似的。
中年男人被我拉開,倒也不生氣,只是饒有興趣地上下打量著我:「你是蘭蘭的朋友吧,好好勸勸她。」
我看這傢伙話倒也斯,就沒有再什麼。
可他臨走時卻了一句讓我猝不及防的話,「對了,記得把尾巴夾緊點。」
我頓時感到菊花一緊。
中年男人在三個保鏢擁護下離開時,臉上帶著溫爾雅的笑,但我總得他笑得別有用心,那句「把尾巴夾緊點」,簡直給了我致命一擊。
「崔蠻,你死到哪去了,我爹他……嗚嗚……他到處都在流血……」雪辭蘭哭得眼睛都腫了。
我走近一看,只見雪局長的屍體完全變了模樣。原本被我閉合了的雙眼又死死地睜開,眼睛、鼻子、耳朵使勁地往外溢血,看著格外的滲人,肢體角弓反張,繃得筆直,像是隨時要暴起的喪屍,極其恐怖。
真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嚇人的屍體,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崔蠻,怎麼辦啊?我爹是不是要變屍煞了?」
「不會的,你爹是魂魄被震碎,體內沒有凝聚力了,血液和精氣才會洩露出來。我用符穩住他就好了。」
我在雪局長的遺體上貼了一道寧息符,又在幾個生力穴位灸了幾針,很快,屍體就恢復了正常,血也不再往外滲了。
雪辭蘭看到遺體恢復了正常,哭的聲音了些,但眼睛又紅又腫,看得我心疼不已。
她是上午抵達的,一下飛機就趕過來,一直哭到了現在。
「隊長,麻煩你看著局長。我帶辭蘭去吃個飯。」
「我不去。」
我抱起雪辭蘭,任由她又踢又打,仍然固執地往外走去。
「你有病啊,我不去吃飯,我吃不下。」雪辭蘭哭著喊著要回去,我默默地抱著她,來到一家二十四時營業的餐廳。
點了些菜,雪辭蘭壓根不肯吃,扭著頭不肯看我。
我喊了一聲:「服務員,麻煩過來一下。」
服務員微笑著走了過來,「先生需要什麼?」
「不要了,你走吧。」
過了一會,我又喊了一聲:「服務員。」
服務員很快又過來了,「先生……」
「沒事沒事,你走吧。」
服務員走後,雪辭蘭終於看了我一眼:「神經病。」
我又高聲大喊了一聲:「服務員。」
那服務員憋著一肚子火氣過來了,瞪著我罵道:「你有病啊。」
我理直氣壯地站起來,我知道,這個時候雪辭蘭肯定在看著我。
和服務員對峙三秒,餐廳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過來。大丈夫能屈能伸,我頭一低,軟趴趴地回答:「對不起,我逗你玩的。」
一旁的雪辭蘭忍俊不禁笑出聲,服務員無語地白了我一眼,罵了聲「神經病」走了。
我坐下來,把打著哭嗝的雪辭蘭摟進懷裡,「既然笑了,就振作起來。你爹臨終前給我打過電話,他好像有一件很重要的東西要交給我,但是我沒有找到。我感覺雪局長一定是發現了什麼陰謀,才會被殺害。所以我們現在不應該傷心,而應該揪出兇手,讓真相水落石出,才算給你爹一個交代,給你自己一個交代。」
雪辭蘭不哭了,靜靜地靠在我懷裡,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崔蠻,剛才看到我爹那個樣子,我真的好害怕。要是你沒來,我真的不知該怎麼辦了。」
「沒事了。辭蘭,隊長為這事也已經熬了一天一夜,我們吃完早點過去吧。」
「嗯。」

第一百一十七章 象鼻子吸血怪
夜深人靜,政府大樓第三層還亮著燈。
頗有涵養的中年氣質男坐在案前認真地審批桌子上的本,他似乎從來沒有這麼認真過。
《屌絲不怕鬼吹燈》